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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会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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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会盟(二)

    天琴院此番前来的是瑶琴仙子诺音及三位弟子,其中这一袭紫裙的女子,便是那诺音的得意弟子慕容紫苑了。而落花宫亦是不输天琴院分毫,掌教星寒仙子早已是闻名天下,再看这坐下的三个弟子,尽是柔美不可方物,宛若仙子下凡一般,让人应接不暇。

    星寒和诺音见乐笙上前迎接,也便拱手道:“有劳乐笙师兄迎接,我等不胜荣幸。”

    乐笙摆手道:“师妹们这是哪儿的话,此次在我玄火宫举办八仙会盟,自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只不过这赤炎居多有男性弟子,不便各位居住,还请各位移步落羽堂,凌霄师妹会为几位安排住处的。”

    说罢,乐笙又是朗声道:“木涯,你且带列为道友前往落羽堂吧。”

    片刻间,段木涯急急赶来,向众人拱手一摆,和声道:“各位前辈,师姐师妹请随我来吧。”说罢,竟是周身一震,慕容紫苑,她果然也来参加这八仙会盟盛会了。

    反观这慕容紫苑,见到段木涯亦是心头一喜,没想到半年未见今日竟是在这赤炎居重逢,这一路上的劳顿也是被驱散了不少。

    诺音见段木涯代为引路,和声道:“早就听闻这乐笙师兄收了个关门弟子,想必就是这孩子了吧。”

    乐笙微微一笑,摆手道:“不成器的弟子而已,不足挂齿,倒是没想到诺音仙子竟是听闻过劣徒的微名,倒真是奇了。”

    诺音亦是淡淡一笑,和声道:“师兄言重了,上次我这徒儿代我去寻柔丝仙草,段师侄却是出了不少力呢,此番相见,我还是要一表谢意的。”

    段木涯闻言却是微微脸红,连忙摆手道:“前辈真是折煞我了,不过是绵薄之力,不足挂齿的。”

    一旁的星寒见状却是缓缓道:“没想到这玄火宫和天琴院果真是同气连枝,不妨我们到了那落羽堂在叙旧不迟,你说呢诺音师妹?”

    诺音自知有些多言,只得和声道:“师姐说的是,那我们这便启程前去落羽堂吧。”

    星寒方才一言多有嘲讽之意,听着耳里,乐笙却是心里冷哼一声,只得缓缓道:“如此也好,那诸位便随木涯前去吧。”

    段木涯点头称是,便御风而起,往落羽堂去了,众人见段木涯御风而去,也便拜别乐笙,跟了上去。

    不消几刻,一行人便行至了落羽堂,缓缓落定后,只见凌霄和温瑶曦已是在落羽堂恭候多时了。

    段木涯本就是与慕容紫苑熟识,此番诺音又是对自己大加夸赞,心中自是要和天琴院的诸位亲近一些,到了这落羽堂后,便跟天琴院的人站到了一起,而落花宫的人,则是紧紧跟在后面,均是默不作声。

    凌霄见状不禁微微皱眉,却只得和声道:“诸位师妹,师侄,我落羽堂房间简陋,自是不比你们落花宫与天琴院,这几日还劳烦诸位将就一下了。”

    星寒闻言摆手道:“凌霄师姐哪儿的话,此番倒是我们多有叨扰了,若是师姐不介意,那我便带着徒儿们先行歇息了。”

    凌霄缓缓点头,和声道:“既是旅途劳顿,那我们改日在叙旧就是了,瑶曦,快带星寒前辈和师姐们去客房歇息。”

    温瑶曦闻言恭声道:“弟子明白,还请星前辈与几位师姐随我来吧。”

    本是半年未见,心里有一肚子话想对段木涯说,可听师傅有安排,温瑶曦也便引着落花宫一行人往客房去了。

    诺音见星寒离去,缓缓摇头道:“星寒师姐还是这般不喜言辞啊。”

    凌霄淡淡一笑,和声道:“那落花宫偏安一隅,星寒师妹又是孤傲的很,想必是方才乐笙师兄冷落了她,要不然,应该也不至于此吧。”

    诺音浅浅一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方才真是怪我多言了。”

    凌霄缓缓摆手道:“无妨无妨,诺音师妹与乐笙师兄亦是多年不见,难免会叙叙旧情,我那师兄又是性情中人,不太顾及他人的想法,我看星寒师妹只是一时不悦,明日便就无大碍了。”

    诺音与凌霄交谈甚欢,一边的段木涯则是也与久未谋面的慕容紫苑攀谈起来。

    段木涯拱手道:“慕容姑娘,半载未见,不知姑娘可好?”

    慕容紫苑亦是拱手道:“劳段公子挂心,只是在这玄火宫,公子还是以师兄妹相称可好?”

    段木涯微微点头道:“慕容师妹说的是,倒是我大意了,我玄火宫门规颇多,竟是劳烦师妹提点了。”

    慕容紫苑莞尔一笑,和声道:“不知段师兄这半年来过得如何?”

    段木涯微微摇头道:“这半载倒是颇多不顺,不过即已是过去,便也不必再慨叹了。”

    慕容紫苑见段木涯似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之事,也便不再开口问询,只得和声道:“人活一世,必会有些波澜,师兄看开便好。”

    段木涯亦是微微笑道:“慕容师妹说的是,还要劳烦师妹为我引见一下身后的两位师妹才好。”

    慕容紫苑见两位师妹看着自己与段木涯交谈甚欢,心中倒是有些羞愧了,连忙道:“我这两位师妹均是掌教师伯的亲传弟子,左手边的这位是尹绿绮尹师妹,你在仙蓬屿也见过的,右边的这位则是掌教师伯的关门弟子林玉音林师妹。”

    两人齐声道:“见过段师兄。”

    段木涯亦是拱手道:“方才多有怠慢之处,还望师妹们海涵。”

    尹绿绮笑道:“段师兄不必多礼,我们慕容师姐可是时常把你挂在嘴边呢。”

    慕容紫苑闻言却是俏脸一红,急道:“哼,小丫头又讨打。”

    段木涯闻言亦是面露尴尬之色,拱手道:“木涯不才,倒是让慕容师妹挂念了。”

    慕容紫苑轻哼一声,摇头道:“哼,我才没有时时挂念,只不过是曾向师傅提及而已,不要听这些小丫头胡说。”

    段木涯见慕容紫苑态度突变,不觉苦笑一声,和声道:“记得师妹曾说过要把我引荐给尊师,不想师妹果真是有心了。”

    慕容紫苑正色道:“本姑娘向来说到做到,自然是放在心上了。”

    话音刚落,便见诺音与凌霄微笑而来,听到慕容紫苑如此无礼,诺音不禁微微皱眉道:“紫苑,与师兄说话怎能这般无礼,还不快向你段师兄赔罪。”

    见师傅心有不悦,慕容紫苑也只得低声道:“方才紫苑多有得罪,还望师兄见谅。”

    只见慕容紫苑身后的尹绿绮与林玉音则是讪笑不止,这师姐为何受此责备,她们却是心知肚明。

    段木涯见状亦是连忙摆手道:“诺音前辈,方才是我言辞不当惹怒了师妹,还望前辈不要迁怒于师妹。”

    诺音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段师侄不必为这丫头开脱,听紫苑说段师侄精通音律,那日紫苑折回天琴院,便是将那首凤栖香枝奏与我听,当真是至情至雅,妙不可言啊。”

    段木涯闻言却是微微摆手道:“前辈过誉了,这首凤栖香枝是家师所做,木涯不过是献丑罢了。”

    诺音点头道:“原来是乐笙师兄的雅作,不过听紫苑说师侄的笛艺竟是不输乐笙师兄,改日还要请师侄为我们奏上一曲了。”

    林玉音亦是笑道:“对啊段师兄,这师姐可是时常向我们提起,说这段师兄道行匪浅,乐律亦是精湛,若是得了空闲,可一定要给我们演奏一曲啊。”

    段木涯闻言拱手道:“承蒙前辈和各位师妹抬爱,待着会盟结束,木涯自当献丑。”

    诺音微微点头道:“师侄来这落羽堂也有些时候了,想必前山乐笙师兄那里还需要人手帮忙,师侄这便赶回去吧。”

    段木涯亦是点头道:“前辈说的是,师傅那儿想必是忙得不可开交了,诸位师妹,师叔,还有前辈,木涯这便回去了。”

    说罢,段木涯向众人辞别,便反身回赤炎居去了。

    段木涯自知这趟耽误了不少时间,便是加紧速度赶回了赤炎居广场,却不想刚刚落定,便又有一行人赶到了赤炎居,领头的老者仙风道骨,两道白眉入鬓,不是那仙蓬屿的皇甫老前辈又是何人。

    乐笙见段木涯归来,便携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迎了上去,拱手道:“皇甫老兄大驾光临,我赤炎居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皇甫谦却是朗声道:“乐笙老弟,何时变得这般客套了,想当年你在我仙蓬屿混吃混喝的时候哪里有现在这副姿态啊,哈哈哈。”

    乐笙见皇甫谦竟是上来就呛自己,在徒弟面前亦是不留一丝颜面,冷哼一声道:“哼,你这皇甫老鬼,我不过是吃了几天闲饭,却是被你念念叨叨近百年,当真是造孽啊。”

    皇甫谦闻言也不动怒,却是哈哈一笑道:“恩,这才有老弟的样子,这些繁文缛节对付其他门派的掌教便是了,竟是和老哥我客套起来。”

    段木涯见两人交谈甚欢,竟是毫不避讳,也不禁淡然一笑。堂堂仙蓬屿掌教,在师傅面前竟是如市井俗人一般插科打诨,丝毫没有在仙蓬屿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当真是怪事一桩。

    见段木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皇甫谦朗声道:“老弟,这段师侄半年前还曾前往仙蓬屿与我贺寿,没想到今日方一到此,便又相见了?”

    乐笙微笑道:“木涯还不快见过老前辈。”

    段木涯闻言急忙躬身一拜,正色道:“晚辈段木涯见过皇甫前辈。”

    皇甫谦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那日在仙蓬屿我就觉得你这小子根骨精奇,跟了我乐笙老弟,啧啧,倒是屈才了。”

    段木涯闻言一时哑然,乐笙亦是轻咳一声,朗声道:“咳,老兄身后的这三位便是你新收的高徒吧。”

    皇甫谦点头道:“不错,这三个小娃儿却是老夫近年来收入门下的弟子,沧鳞、天煜、陆炀,还不快见过你们乐笙前辈。”

    只见一青年身着墨绿道袍,背负一柄纯白长剑,剑上暗暗泛有寒光,想来也不是什么凡器,此人便是当日在仙蓬屿与段木涯等人有些交情的墨沧鳞了。只见那墨沧鳞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辈墨沧鳞拜见乐笙前辈,身后的这二位,便是我的师弟,这左手边的是闻天煜师弟,右手边的,便是陆炀师弟了。”

    剩下两人亦是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辈见过乐笙前辈。”

    乐笙微微点头回礼,和声道:“看来老兄这几位高徒均是道行不浅啊,那沧鳞师侄背后的仙剑,可是仙蓬屿的三台剑吧。”

    皇甫谦点头道:“不错,正是我仙蓬屿的至宝三台剑,沧鳞这孩子甚得我意,故而将这仙剑传给了他,不过话说回来,这段师侄手中的剑,可是那厉瞳道友的佩剑九幽吗?”

    墨沧鳞闻言却是一震,这九幽仙剑百年前可是出尽了风头,仙蓬屿的几个道行颇深的长老亦是曾完败于此剑之下,当日段木涯前去贺寿之时,皇甫谦便觉得甚是奇怪,今日得见乐笙,自然也是想问个清楚了。

    乐笙缓缓道:“不错,这九幽正是我厉瞳师兄的佩剑,只不过是我替这不成器的徒儿求来罢了。”

    皇甫谦却是大笑道:“哈哈,老弟啊,连老夫我都知道你和你那厉瞳师兄素来不和,竟是为了这小娃儿找他求剑,罢了罢了,老夫收回方才的话,你这小娃儿倒是没跟错乐笙老弟啊。”

    乐笙闻言亦是大笑道:“你这皇甫老鬼,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嘴上不饶人,倒是像极了我那师兄了。”

    皇甫谦摆手道:“不然不然,那厉瞳老弟无趣的很,老夫也算是游戏人间的凡夫俗子,只是这两年身子骨盯不住了,才收敛了心性,怎敢与厉瞳老弟这般克己之人相较。”

    乐笙见这皇甫谦对厉瞳极尽嘲讽之意,心中却是痛快的很,朗声道:“老兄一路劳顿,尚且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再叙吧,木涯,还不快带你皇甫前辈和列为师兄去西边客房歇息。”

    段木涯闻言便拱手道:“皇甫前辈,各位师兄,请随我来吧。”

    皇甫谦一行闻言便与乐笙作别,跟着段木涯往西边的客房去了。

    虽说这路途不远,但皇甫谦似是耐不住什么寂寞,和声道:“段师侄,你既是乐笙老弟的徒弟,想必这棋艺必不会差吧。”

    段木涯闻言拱手道:“晚辈棋艺浅漏,怕是要让前辈失望了。”

    皇甫谦摆手道:“不妨事,待到了居所,来陪老夫对奕一局如何?”

    段木涯恭声道:“既是前辈有此雅兴,晚辈自是不敢拒绝,只不过师傅那边..”

    皇甫谦摆手道:“小娃儿放心,老弟他应付的来,你便安心与我对奕便是了。”

    段木涯只得点头称是。一行人行至客房,安顿下来后皇甫谦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棋盘棋子,段木涯见状也只得专心应战。

    本想着这老前辈必是棋艺精湛,自己应该不出几招就会败下阵来,却不想这前辈的棋艺可谓外强中干,看似步步为营实则漏洞百出,不消一个时辰,段木涯便以稳操胜券了。

    见大势已去,皇甫谦也不托遢便投子认输,倒是出乎了段木涯的意料。

    皇甫谦轻笑一声,和声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乐笙老弟的高徒,老夫甘拜下风了。”

    段木涯连忙摆手道:“晚辈一时侥幸,是前辈承让了。”

    皇甫谦却是冷哼一声道:“赢便赢,输便输,老夫我从不让人,段师侄无需如此。”

    段木涯心道:这皇甫前辈自从到了赤炎居,似乎与当日在仙蓬屿大相径庭。难不成是在仙蓬屿时多有约束?

    见段木涯不语,皇甫谦淡然一笑,和声道:“时日不早了,我还有些家事与弟子们交代,段师侄可还有什么事吗?”

    虽说是“逐客令”,但段木涯却是如释重负一般,赶忙拱手道:“那晚辈不打扰前辈和各位师兄了,告辞。”

    说罢,段木涯转身离去,返回前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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