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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林花枝今天晚上接二连三被人认出,被是因为身上这道袍。
这玄华观什么地方,随便找一个道童出来也是唇红齿白,机灵聪明的。想找一个难看的都不容易,更不用说一个哑巴突然出现在玄华观里,是多么的不合理。
而崔元对长公主的玄华观又非常熟悉,若不是严少白在边上帮了倒忙,林花枝给崔元印象又太深刻,崔元纵算起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她认出来。
按崔元的话说,就算林花枝把脸全遮了,可是她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崔元说,他只看了一眼,只看了林花枝的眼睛一眼,便把她认出来了。
听了这样的说辞,林花枝真真是无话可说。
回城的路上,林花枝一直没再和崔元有交谈,一是她心情不好,二来从某种层面而言,她与崔元也算是对手。不与敌人交好,一向是她的原则。
在东城等候进城时,果然出现了一些问题,虽没有崔元说的那般严重,可是守城军爷对林花枝的盘查比旁人要严厉一些,不过林花枝只是安静的坐着,什么也没说,有崔元这尊大神在,她不担心。
林花枝在巷口就下了马车,客气的和崔元说了几句话,她便转身离开。
“林花枝。”崔元突然出声叫住她。
回头,林花枝轻声问道:“还有事吗?崔大人?”
崔元没说话,只是一味看着她,林花枝静静回望,她脸上有什么吗?为什么崔元眼里会出现那种迷惑的神色?
林花枝不想细究,久久不见崔元说话,林花枝只好道:“夜深露重,崔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回到家,林氏同奶娘早已经睡下,青锁打开院门,见只有她一人,左右张望了一圈,不解的问道:“我哥和雨阳哥呢?没回来吗?”
林花枝说只有她一个人先回来。
青锁皱起眉头:“那谁送你回来的?”
林花枝一下愣了,微微一顿,她只是伸手轻轻摸摸青锁的头,什么也没说。
回到闺房里,林花枝疲惫的坐在床上,只觉胸口处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上气又没法舒解,别提有多难过。
今天真是混乱的一天,揉揉纠成一团的眉心,林花枝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约到了后半夜,林花枝才听到林雨阳和青凌回家的声音。她披了袍子去见,刚走到院井,就见青凌架着林雨阳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林雨阳还手舞足道,一副傻样。
“他这是怎么了?”林花枝才一凑过去,扑鼻而来就是一股酒味,掩住鼻,林花枝皱起眉头,“林雨阳喝了多少酒?”
青凌喘着粗气:“很多,反正不下几十人向他敬酒。唉呀,我说,快来搭把手,你兄弟可真重。”
见青凌快被林雨阳压趴下,林花枝忙上前架住林雨阳,同青凌半拖半抱的把林雨阳弄进了屋,青锁的打来热水,林花枝帮着把手脸净了,侍候着林雨阳睡了,她才同青凌一道出来。
晃晃肩膀,青瓷长吐出一口气:“你是回来早了,不然你应该看看,你兄弟太棒了。”
不用猜,光凭青凌这话,林花枝已经可以想象在她走后,林雨阳应是在诗会上做出了什么惊人举动。
青凌继续道:“平日里看林雨阳这小子傻愣愣的,没想到做诗做的那么棒,一下就把诗会里那几个大人物给惊了,你都没看到,长公主眼睛都亮了,看林雨阳那眼神,就像在看宝藏一般。”
林花枝来了兴趣:“林雨阳做了首什么诗?”
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青瓷朗声道:“楼天半起笙歌,风送鼓乐笑语和。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林花枝不由笑了起来:“鼓乐笙歌,月夜秋河,倒是应景,不错不错。”
青凌也笑了起来:“今晚起,我估计林雨阳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你呀,就等着出个状元兄弟吧。”
林花枝打趣青凌:“他也是你兄弟呀,所以……同喜同喜。”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说闹了一会,青凌问:“对了,你坐谁的马车回来的?”
“崔元。”林花枝是实话实说。
“什么?”
看到青凌脸上的不解和怒气,林花枝道:“没办法,我被他认出来了,所以只能坐他的车回来。”
青凌不满的道:“你真是糊涂了,如此一来,你便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林花枝也是无奈:“我没选择,那个时候我要不是被官兵抓了进大牢要不就是听崔元的话,我也知道错了,我现在只求在林雨阳大考之前不要再出事。”
青凌想了想:“要不你去张家避两天风头?”
林花枝摇摇头:“那倒不用,再说,崔元又不清楚我去玄华观里做什么,反正我是和他说,我不放心林雨阳所以跟着去,崔元又不是傻子,拿我做文章说事,能威胁得了谁?我也没那个资格去威胁人。”
青凌一想,林花枝说的也在理,可是对于崔元,不要说林花枝了,旁人也觉得崔元太深不可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崔元算计。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了,你见到吴尚宫了吗?”
“远远见了一面,没说上话。”林花枝那个时候只顾着不要被人认出,再说了,她见到吴尚宫时是在诗会上,她总不能冒然出现在吴尚宫面前吧。
青凌呵呵一笑:“那我比你幸运,我不仅见了吴尚宫,还和她说了话。”
林花枝一惊:“什么?唉呀,那……那你同她说了什么?”
青凌忙道:“只说了一句不紧要的话,不过我以为,以后有机会见到吴尚宫。”
林花枝不解,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青凌有些小得意:“全因你有个好兄弟啊,诗会结束后,长公主特意把林雨阳叫去说话,我听长公主的意思,允林雨阳可常常去玄华观喝茶游玩,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林花枝半天才惊呼:“你说的可真?”
青凌用力点点头。
林花枝终于可以安心的舒一口气,长主公除了偶尔会举行诗会,每个月还会固定举办一次茶会。能参加长公主茶会的人大多是朝内高官或是当今名士,长公主许了林雨阳这样的机会,无形中是在帮林雨阳搭建他的关系网。
青凌不无感慨的道:“以后咱们也算是有靠山了。”
林花枝笑了起来,可不,最少占着长公主这亲口许诺,她也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受人欺负,特别是受崔元的欺负。
憋闷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变得开朗,林花枝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她终于可以放手与崔元斗一斗。
啊,今天晚上的月亮真不错。
林花枝临睡前如是想。
……
第二天,林花枝带着好心情去了孙府,与孙正明的见面也算得上愉快,虽没明说,可是还是明显能看出,当听到以后行事可能会与崔元有矛盾时,孙正明当场就拍着胸脯道:“怕个鸟,崔元就一个阴险小子,成不了气候,有我呢,妹子不用怕他。”
在没见孙正明之前,林花枝一直以为孙正明是个如同崔元那般的人,可如今一见,却发现孙正明是位个性相当爽快之人,说话直接而不做作,林花枝倒是很欣赏孙正明这种脾性。
此时,市面上所见布匹料子共分为绫、罗、绸、缎、纺、绉、纱、绒、绡、锦、呢、葛、绨、绢十四类,后三类为平民百姓所常用,陈素月生前陈家染坊主要生产织制绸缎纱绡葛绢,而孙家则着重生产织制绸缎纱锦绒绨,从崔元给林花枝那方帕子可见,崔家生产织制偏向于孙家。
所以,林花枝想结合孙家的实力,主攻绫罗和绸缎,这四种制物为皇宫和达官贵人所喜,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如果能取得这四种制物的岁贡,其中的利润非常大。
孙正明听了林花枝意见后,拍手道:“如果做的好,就不是岁贡那么简单了,那是皇贡,是天大的福份。妹子,你说吧,孙家能帮上什么忙?”
林花枝笑了起来:“我这有一种新织法,锦葛布,可是这种织法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听得孙家今年出了一种料子,似纱似绒,这可比我说的锦葛布强多了。我是想能不能两者结合一下,织制出新的料子?”
孙正明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孙家出了新料子,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呀?”
林花枝道:“本来我也只是听说,可是听了孙公子这话,我可以肯定了。”
孙正明不由大笑起来:“好呀,原来是在诈我。不错,我们是有新的布料,可是其中问题不是没有,好比着色不均,易破损。我也头痛呀。”
林花枝指着坐在一旁的青凌道:“着色上我们有高人可以解决,关键是布料织制,这个孙公子是行家,还望你多多指点。不过,咱们时间不多了,要加紧一些。”
孙正明点头:“你放心,我这次上京,带来了我们孙家最好的织布娘,不会误了大事。”
林花枝和青凌同时一笑,齐声道:“一切就有劳孙公子。”
三人喝着茶,这时,有小肆进来。
“公子,有人拜访,说是公子的旧识。”
孙正明将茶碗一放,问:“是谁?”
“是个年轻妇人,姓崔。”
林花枝坐在一旁,心里一动,姓崔,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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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顾况《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