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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要命的小婊砸敢说你脏，我灭了她。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再哭眼睛真的要哭坏了。”前一秒还霸气十足，后一秒就对她的眼泪手足无措。
季轻舞也不是真的喝得有多醉，只是心里压抑了太多事情，喝了一点酒之后，情绪被酒精放大，不似平时那般能够掌控得住。
但理智还在。
所以简艺涵的话听在耳朵里，就被逗笑了。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简艺涵郁卒得想揪头发，“小舞，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被网上那些人掉到黑白的抨击，名声尽毁的时候不曾哭过。在无名山被人推下山坡，差点摔死的时候也不曾哭过。就连这次被张嘉诚当面泼热巧克力，眼睛差点瞎掉都没哭。
可是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无助脆弱惹人心疼。
她一共见过两次季轻舞流泪，第一次是因为她的爸爸，这一次呢？
“我的婚姻，还有我爸爸的死，很可能都是一场阴谋。”季轻舞捂着脸，手指触到被打湿的纱布，指尖轻轻的颤了颤。
简艺涵惊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试探的问了一句，“是墨锦辰？”
只有他，她才可能痛苦成这样。
“我不知道！”连声音都在颤抖，还有不知所措的无助，“我被人设计的那天晚上，他也在酒吧。我和墨柒染，有着一样的血型。他想收购我爸爸的公司，可我爸爸不愿意。”
越说，心里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怀疑又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简艺涵听得心头直跳，很用力的掐了一下手心，才克制住自己不往那个方向去想，“那他怎么说？”
“他说，不是他。”
“小舞，你不相信他的话吗？”
“我不知道，”季轻舞把脸埋在掌心，“我真的不知道。”
她慢慢的把身子弓起来，语气软弱到似乎风一吹就能完全消散，“小涵，我很乱，我不知道该不该……”
“我相信。”
简艺涵很突兀的表态，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我相信他。”
“为……为什么？”女孩愣住，傻傻的抬头。
“因为他是墨锦辰！”简艺涵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到像是恨不得把那些话刻进她的心里，“他只手遮天，富可敌国。说句不好听的话，不管是你爸爸的公司，还是你，都还不值得他如此费尽心力的筹谋。”
顿了顿，她想起某一次顾予笙和她闲聊时的话，“我听顾予笙说过，他们得知你的肾源和墨柒染匹配，是在你满十八岁的第二天。”
那个时候，她已然被乔安设计。
季轻舞刷地抬头，“你……你说真的？”
***
墨锦辰推了晚上的应酬，因为他想起来，他说过晚上要带她回老宅见爷爷，说说婚礼的事情。
车子开进御景湾的停车坪，是下午差不多五点的时候。
女孩坐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歌，听到汽车声音摘掉一只耳机问，“徐妈，是墨锦辰回来了吗？”
“夫人，是先生回来了。”徐妈透过客厅透明的落地窗往外看了一眼，认出那是男人低调奢华的限量版车。
女孩把另外一只耳机也摘掉，一下子从沙发上下来，急急忙忙就要往外头走。
徐妈看得一阵胆战心惊，“夫人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接他。”季轻舞抿唇笑了一下，笑容如三月绽放枝头的桃花，艳丽又娇美。
徐妈呆了一呆，门口就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墨锦辰推门进来，就看见徐妈扶着女孩朝他的方向走，进了后笑着恭敬的对他道，“夫人说要到门口来接您。”
女孩白皙的脸蛋上笑容纯美，泛着浅浅的绯色，看得男人心口一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换了鞋进去，从徐妈手里把她接过来，搂着她的腰很干脆的打横抱起来，“怎么这么乖？”
上午还避他如蛇蝎，非要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用才勉强点头肯嫁。
下午就对他笑得和颜悦色如沐春风，还主动来接？
“那你喜欢吗？”女孩的手圈上他的脖子，嗓音软软的，像羽毛一样划过他的心尖。
男人低笑一声，抱着她走到沙发旁边，放她坐下，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吧，又在打什么主意？”
“就不能是因为我心情好想接你一下所以就接了？”她乖乖听话，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虽然你这话可信度不高，但我听了还是很高兴。”
女孩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蛋凑过去，“那你这么高兴的话，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意味深长的调子，潜台词是四个字：我就知道。
女孩的脸蛋红了红，咬着唇瓣还是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我不反对办婚礼，但是能不能低调一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讨好，“我还是不想这么快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至少我毕业之前不要。”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明显有些不悦的语气。
季轻舞扯了嘴角，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拽着他的袖子，“不，是我见不得人。”
她的生活已经够一波三折了，实在不想再横生枝节。
“要我答应，有什么好处？”
她明显的愣了愣，“你……你想要什么好处？”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的’肉偿‘两个字骤然打乱了她的呼吸，让她感觉自己的脸蛋就快烧起来一样。
从简艺涵那里回来之后，她梗在心口的那根刺就彻底被拔了出去，想到男人说要让她做名正言顺的墨太太时，只留下满心满眼的欢喜。
所以他突然回来，她才会心血来潮的想要去门口迎接。
一是因为真的高兴，二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因为她无端的猜疑，让她对他心有愧疚。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之后低声道，“先陪我回老宅，跟爷爷吃饭。”
知道他带她回去是为了什么，女孩的心跳有一瞬间的频率失常，她竭力稳住情绪，唇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语调轻快的道，“那我去换一件衣服。”
男人眼珠一转，眸底染着薄薄的深邃的笑意，“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