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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忙碌之后，汤圆端上了桌。
季轻舞忙前忙后，把装好汤圆的碗分别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兴致勃勃的道，“尝尝看，好不好吃。”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这里面一共有五个幸运汤圆哦，咱们来比比明年谁更幸运吧。”
“幼稚！”看着因为季轻舞而热闹得有些过分的场面，墨柒染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一次，二叔公用严厉不赞同的目光扫过墨柒染的面颊，沉沉开口，“既然是比赛，那我可要认真了。”
作为年轻时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铁血军人，对于比赛，自然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既然是这样，老二，咱们就来比比看。”墨老爷子也被热闹的年味感染，蠢蠢欲动。
墨锦轩已经咬开第一个汤圆，香滑爽口的肉汁在口腔中散开，他愣了一下，“怎么是肉馅的？”
他这么一说，墨锦辰也咬了一口，“我的这个里面……好像是虾？”
有在厨房帮忙的佣人伺候在侧，听到后恭恭敬敬的回答，“是少夫人的意思，少爷口味清淡，所以是玉米虾肉。轩少爷体格健壮，是香菇鸡肉。余助理是猪肉白菜，大小姐是玫瑰蜜汁，两位老太爷用的是豆沙。”
且不说汤圆的味道如何，但就这份心思，就足够让人感动。
墨锦辰一双漆黑眸子沉沉望去，汹涌的情绪几乎要滴落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那……什么叫幸运汤圆？”凯文吃了一口，他是北方人，那边喜欢吃饺子，猪肉白菜是包饺子常用的食材。
虽然他在北方仅有的纪念生活都是在孤儿院，但也依旧为夫人的体贴感到暖心。
“夫人给少数几个汤圆里包上了硬币！”主厨决定完中午的菜色，走出来，刚好回答这个问题。
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季轻舞有些脸红，“快点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好像所有人都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再不多说什么，埋头专心的吃汤圆。
先喊出来的是墨老，举着手上的硬币，“看来，明年是我的幸运年。”
再来就是二叔公，然后是墨锦辰和墨锦轩，再之后连墨柒染也吃到了。
季轻舞有些郁卒的鼓着腮帮子，瞅着凯文眼巴巴的道，“看来，只有我们两个是不被眷顾的人了。”
但是转眼又眉开眼笑起来，“好在我运气一向很好，连人人都想染指的国民老公都被我拿下了。”
一句话，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
主厨看着这和乐融融的一家，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有他知道，那些汤圆，在最初包的时候，夫人就已经计划好了最后的归属。
***
下午没事，季轻舞陪着两个老人下了一会儿棋之后，便回卧室看书去了。
墨锦辰跟墨锦轩在运动室里打了一会儿拳，出来没看见她，问了佣人后一路找回卧室，就看见女孩坐在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专业书，目光远眺，脸上有淡淡的失落浮现。
“无聊了？”他大步走过去，从背后环上她的腰，挤进沙发里。
季轻舞回过神来，单人的沙发，坐一个人就够了，在塞一个身高腿长的瞬间就拥挤得有些过分。
她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结果男人手臂用力一提，把她抱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坐好，“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卷翘的睫毛微微垂落，精致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比起早上的朝气蓬勃笑靥如花，她此时的笑容显得异常勉强。
男人圈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女孩期待的亮了眼睛。
墨锦辰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柔色的笑，看来待在这里，她是真的无聊了，“你想去哪儿？”
他的话音落下，女孩眼睛里的亮光就暗了暗，“我也不知道，”顿了一下，“算了，我还是看书吧，年后开学就要考试，别到时候挂科就难看了。”
“真的不出去？”
“嗯！”反正也不知道去哪儿。
以前过年，都是爸爸安排好一切，她只要负责玩就好了。
可是很明显，墨家的家风跟他们有很大的不同。新年在他们眼中，好像跟平时的每一天没什么分别。
除了厨房会准备丰盛一点的饭菜外，不过估计他们也未曾发觉其中的差别。
中餐和晚餐异常丰盛，连一开始还保持着些许兴奋的季轻舞都不调动气氛后，两顿饭吃得异常沉闷。
食不言的吃完饭后，季轻舞就缩回了卧室，继续看书。
可是躺在床上，半天也没有翻出一页，脑子里始终回转着往年过年时热闹的场景。两相对比，心里就生出了莫名的委屈和凄凉。
沉沉叹了口气，季轻舞将书合上翻开手机，随意的翻着通讯录上的名字，想找个人打电话纾解一下心里的情绪。
翻来翻去，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适时，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存名字的号码，曾经她可以倒背如流。
顿了顿，滑动接听。
“小舞，”温柔的声音从彼端传来，犹如流畅的钢琴，好听得能让人忘却烦恼。
可季轻舞听到这个声音，却烦恼倍增，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态接了他的这个电话，“有事吗？”
“没什么事，”陆睿霖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薄唇边勾着浅浅的笑意，“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过年好。”
“谢谢。”想了想，回了一句，“过年好。”
“你现在方便吗？”
“怎么？”
“想送一份礼物给你。”
以往他在的时候，每年除夕的晚上，他都会找借口从家里跑出来，巴巴的跑去倾图时光，给季轻舞送新年礼物。
只是没有想到，物是人非之后，他居然还记得。
女孩低垂了眼睫，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抱歉，我不方便……”
“不用你出门，就站到窗边就行了。”
“嗯？”
“五分钟，好不好？”
卑微的甚至带着祈求的声音，让她本来已经准备好的拒绝没能说得出口。
女孩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站定，“好了！”
下一秒，冲天的烟火亮起，在天际炸开一朵朵漂亮又绚丽的图案。
原本黯淡的眼睛一点一点被烟火点亮，到最后，甚至有湿意浸润了眼角。
烟花砰然炸响的声音中，女孩飘忽的声音传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