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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白雁岚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一趟寒晟资本,才知道周寒已经申请了休长假,公告他也看到了,出来就迫不及待给陈郡山打了个电话。
“陈老师,安鋆什么时候回来?”
陈郡山用的车载电话,说道:“我正在去机场接他的路上。”
“那咱们一会儿你家见。”
陈郡山把车停在了临时停车区,安鋆只拎了个登机箱已经在等着了,笔挺有型的站姿,还有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桀骜不驯。
他把行李扔在后备箱,钻进了副驾,跑车的空间对他来说有些局促。
“你饿不……”
陈郡山本是想客套两句,一开口就被安鋆的吻堵住了嘴,他下意识挣脱,却被扣住了后脑勺,等安鋆满意了才放开他。
“我不饿,我想你了。”
“嗯。”本来想说什么来的?陈郡山抹了把嘴,全忘了。
等两人到了家,没过多久白雁岚带着陆悦扬也来汇合了,给他们开门的便是安鋆。
“你总算回来了,能不能先说说寒晟资本的情况?我哥被罢免了?”白雁岚现在只能问安鋆,毕竟只有他才有内部一手消息。
安鋆刚下飞机,但精神状态一点都不萎靡,说道:“原A国分公司的负责人临时顶上了周总的职位,只有母公司才能直接任命总裁代理,而且临时负责人届时会参加母公司的高层会议,参选VP,真正把寒晟资本合并过去。”
“那我在星云股东大会上见到的代表应该就是那位代理总裁了,这就都连上了,你看看这个。”白雁岚把户口本放在了桌子上,安鋆拿起来翻看了几页便蹙起了眉,问道:“我侄子怎么会在你们周家的户口本上?!”
白雁岚站在同为艺人的角度解释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安音璇的身份比较敏感,不方便落户在他名下。”
“那可以落在我名下!他跟周寒非亲非故的,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安鋆觉得他哥在周寒面前看似又作又强势,事实上绝对是个单细胞生物,被人吃得死死的。
陆悦扬添油加醋道:“周寒就是把音璇算计了,这混蛋。他拿住了孩子就是拿住了音璇的软肋,这辈子都没法摆脱他了。”
“你们不要把我哥妖魔化,他也许就是好心帮忙呢。”白雁岚还是得替自家人说两句:“再说安音璇能找到我哥这么温柔体贴的也算走运了吧。”
“再温柔再体贴也架不住有一个敢杀人放火的爸,周江临不会怎么样周寒,但音璇就保不齐了。”陆悦扬跟周江临结下的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提起来就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其实周江临看在老陆家的面子上真没把他怎么样过,他不忿道:
“怎么倒霉的总是音璇。”
安鋆心里吐槽,因为好端端的偏招惹你们这些权贵,那最后肯定拿平民老百姓开刀。
陈郡山问道:“咱们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措施?星云这边是彻底失守了,楚千云会不会秋后算账到我和雁岚头上,这还是个未知数。当务之急先得确定音璇和孩子有没有危险,周寒能不能从中周旋。”
安鋆也是有备而来,说道:“寒晟资本的事情我能处理,至少把顶替周寒位置的心腹拉下来没问题,给我一天时间就好。”
白雁岚拿着手机,调出了一条信息,说道:
“这是大宅的管家陈叔今早给我发的,说安音璇父子和我哥都在这里。”
通过这条信息,众人的猜测基本上得到了证实。
“我可以管老陆借点儿人,就算硬碰硬,冲进去救人也不会输。”陆悦扬看着白雁岚道:“你带路就行。”
白雁岚一脸愁容,说道:“我们不能硬碰硬,真把我爸惹急了,指不定会办出什么事。”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吧,但经过这么多年的了解,他还是忌惮周家人,他想了想,说道:
“咱们偷偷潜进去。”
“陈叔能不能做我们的内应?”陆悦扬问道。
“陈叔……”白雁岚在思考这个人敢不敢明目张胆地帮他们。他进门就一直说话,现在口干舌燥的,起身走到厨房找起了矿泉水,边翻边说道:“我得问问,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他,虽然他心疼周寒,但毕竟那么大岁数了,这事也不是儿戏。你水放哪了?”
“你看看冰箱里要没有了就在厨房柜子里。”陈郡山指挥道。
白雁岚拉开冰箱,里面只有气泡水和酒了,又转身在橱柜里翻来覆去地找。
“不在左边那个柜子,右边的上面,唉不是。”安鋆走过来,拉开上面的柜门,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他,又问道:“弄点吃的给你?”
白雁岚一天没来得及吃饭,正是饿了,便点点头,安鋆拉开冰箱门道:“等会儿。”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势。
他坐回到沙发上,给陈叔发完信息,看着安鋆熟练操作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安鋆为什么会对陈郡山家了如指掌,除非是以前来过还住过。他顿时开窍,盯着陈郡山比了个嘴形说道:
“你还是不是人?!”
陈郡山问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对个孩子下手!”他们都是看着安鋆从学生时代长大的,不管到了多少岁,在心里还认为他是个宝宝。
陈郡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辩解就相当于实锤,白雁岚糟心地闭了闭眼睛,说道:
“你们都对不起安音璇。”
陆悦扬在一旁附和:“老色魔。”
没过两分钟,安鋆端了一盘熏三文鱼和烤热的面包过来,几人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白雁岚嚼着嚼着突然手机一亮,陈叔回复了,他看后激动地宣布道:
“同意了!”
安音璇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已经彻底失去了黑天白夜的意识,一开始还会想着怎么跑出去,慢慢地便停止了思考,闭塞的空间使人压抑,消磨着一切。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数着柜子里的酒,数困了就睡一会儿,醒来更加昏昏沉沉。
不知道是第几次睡去又醒来,他翻身起来爬到一个酒柜前。因为绳扣没那么紧,他可以在一定范围里活动,于是拿出一瓶红酒,仔细看了看,是瓶罗曼尼康帝。
二话不说就把瓶口给敲了,猛灌了几大口,吐出一块玻璃渣,爽了,酸味侵蚀了味蕾,让他清醒不少。
不知道周寒有没有跟宸宸在一起,如果这两人安全,自己受点苦也没什么,支撑着他还没有垮掉的,只有心里最牵挂的人了。
喝完一瓶又敲一瓶,虽然没醒过有些渣子,但好酒就是好酒,味道浓郁口感纯正,他很喜欢。
门又开了,从饭食的种类来看应该是早上了,安音璇揉揉眼睛爬起来,他昨晚睡得不错,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因为喝了好酒心里高兴。虽然身上还有很多擦伤,脸颊也还有被打的红印子,但至少精神不萎靡了。
别人关禁闭都是越关越崩溃,他是越关越能苦中作乐。
保安队长看他身边好多碎了的酒瓶,问道:“这算是报复社会吗?”
“不是,没倒,是我喝的,我从不浪费酒。”他用胳膊蹭了蹭脸,说道:“我把能够到的,最贵的酒都喝了,也算是物有所值。”
队长低头看了看,这几瓶酒大概价值七位数,有的是周江临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就这么被磕掉瓶口,混着渣子全喝了,他不免有些肉疼。
“饭不吃,酒倒是喝得欢。”保安队长顺势坐在地上,把餐盘里的包子捏起来一个塞进嘴里,问道:“你还想出去吗?”
安音璇抬眼盯着他,说道:“想,这样还能给周江临留几瓶。”
保安队长哈哈大笑,抬手唤来两个人,拧开两瓶红酒的塞子放在面前,说道:
“你资料里写着特长是酒精耐受,说没人见你喝醉过,能不能让我亲眼见识一下?”
他一字一句地纠正道:“我的特长是唱歌。”
保安队长一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现在给我唱个曲儿。”
他动着那双干裂的嘴唇,说道:“我这辈子不会给你唱歌。”
话音刚落,几个人按着他的身体,又有一个人强行扒开他的嘴,拿着一瓶红酒灌了进去,生理性的眼泪疯狂涌出,他像要溺死了一样无法呼吸。
一瓶灌完又灌一瓶,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边流向脖颈,他衣不遮体,雪白的皮肤已沾湿了大片。
灌完之后保安队长顺势一松手,他扑倒在地上不住咳嗽,眼睛里已布满血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安音璇撑起上身,用袖口擦了把嘴角,不屑地嘲道:“你们也就会用这种方法折磨人了,塞吃的塞喝的。”
保安队长也轻笑一声,说道:“那你今天要开眼了。”说罢抓起他身后的绳子把他拉离地面,拖上了台阶。
那扇明亮的门越来越近,从地下室上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阵刺痛,是许久不见阳光的条件反射,他没叫,却深吸了几口气——地下的空气太难闻了。
一行人从厨房出来,一个保镖直接把他扛了起来,他隐约看见路过了走廊、客厅,然后上了楼,但不是周寒房间的方向,而是他从未去过的另一边。
他想抓住一切周遭的摆设进行反抗,墙上也被抠出了一道道带血的指印,他挣扎着,却连地都沾不到,走廊的名画和花瓶都在拖拽中破坏了不少。
就这样艰难地走了许久,保安队长推开了一扇玻璃门,把他扔在了地上,这触感不是地毯而是石砖,他来到了一间偌大的浴室。
保安队长拆下一个刮胡刀片割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他手腕火辣辣地疼,所有被捆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红色的印记。
这时音乐声音响起,安音璇耳朵很好,第一个音放出来,就知道这是他的成名曲《First Love》。他抬头看,浴缸前面的大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他的演唱会录影。
“你想干什么?”
保安队长一使眼色,上来两个人开始扒他衣服,他要推阻却无济于事,手拽到了一个吹风机,刚想往保镖脑袋上招呼,就被人按住了,掰开手指夺了下来。
“你放心,就是看你三天没洗澡,帮你舒舒服服泡个澡。”
“不需要!放开我!”他挣扎着喊道:“你们出去,我自己洗!”
“你是周家的客人,我们怎么能怠慢。”说着,几个人粗暴地扯下了他的衣服,连内裤也是被撕破才脱掉的,他赤裸地展现于这么多陌生人面前,无比恼火与屈辱。
保安队长一手夹起他的腰,把人带到浴缸前,里面已经放满了水,用力一扔安音璇就掉进了池子里。
他立刻扑腾起来,因为池水冷到刺骨,身上的伤口全因刺激裂开了,又渗出了血。浴室里空调开得很低,就算露出水面也冷得发抖,他嘴唇瞬间就白了。
保安队长笑道:“幸亏你刚刚耽搁了一会儿,不然早五分钟进来,这里面还有冰块没化,我怕你喝太多酒脑袋不清醒。”
安音璇也顾不上没穿衣服了,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却又被几人拖入了池子里,这次连头都按了下去。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扑腾出的水花也越来越小,这样来回几次,他连呼吸都微弱了许多,只是不停地发抖。
保安队长揪起他的头发,凑在他耳边说道:
“你看看自己。”
面前的大屏幕上,安音璇艳丽夺目,穿着带有刺绣和羽毛的黑色西装,唱着一首首歌,每一句歌词都能让台下观众为他欢呼呐喊,多么耀眼迷人。
他有气无力道:“关掉。”
保安队长反而把声音调得更大,说道:“你有名气,受人追捧,是全国人民都爱的大明星,那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强势之下,你只不过是一只蝼蚁,卑微懦弱。”
“关掉!”他用最后一丝气息呐喊着。
他的歌是最珍贵的宝物,不容任何人玷污,他不想以后唱起自己的歌就会想起这些被人羞辱的画面。周江临太了解如何击垮一个人,慢慢消磨意志,最后毁掉他执着的追求,给他致命一击。
“你害怕了?”
安音璇趁其不备,拿起旁边放浴盐的大理石罐子,猛地扔向电视,只听“啪”地一声巨响,浴盐撒得到处都是,屏幕碎成了几大块,有些还坚挺地播放着画面,他只恨没有多几个罐子让他砸。
他阴沉地说道:
“你们最好今天把我弄死在这,不然等我出去,周寒一定会杀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气势让在场人都愣了一下,有穿透力的声音像是动物在垂死时爆发出了积蓄的力量,保安队长不再与他对视,潦草地吩咐道:
“给他洗干净,尤其是这张嘴。”
几个大汉拿着浴球就开始在他身上搓,粗糙的手指暴力地摩擦着他的皮肤,在冷水的作用下痛感更加强烈,但最难熬的仍旧是受尽屈辱却无力反抗。
洗完换好了一身干净衣服从浴室出来,他整个人像被扒了一层皮。随后被带到客厅,周江临正坐在茶海前,身旁竟然是宸宸!
宸宸一见他,便叫道:“老爸!”
安音璇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后面的保镖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上前一步。
“别分心,泡茶要专注,这样才能不辜负名家茶壶和珍贵的茶叶。”周江临把着宸宸的手腕慢慢抬起,茶水从壶嘴流进了公道杯,周江临问道:
“我刚刚怎么教你的。”
宸宸点点头,说道:“手要稳,不能抖。”
“对,无论看见了谁,听见了什么话,都要稳,这才行。”周江临拿起公道杯倒了一盏茶,喝下一口,赞许道:“不错,比周寒强。”
“真的?比我爸爸泡得好?”宸宸满脸惊喜。
周江临拍拍他的后背,说道:“我跟你老爸聊一会儿,你多练习几次,我待会儿检查。”说罢走向了安音璇。
周江临来到大客厅的沙发前落座,保安队长站到了他身后,他手一伸,说道:
“你是客人,坐。”
“我见到你之前,没人把我当客人对待。”安音璇冷冷道。
周江临笑笑道:“咱们之间多有误会,正好在此说破澄清,你说呢?”
“好,您先。”安音璇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先生,你知道周家的产业有多大?”周江临坐在了沙发中央,二郎腿一翘,双手交叠在大腿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觉得自己已经干得不错了,有名有钱,但你在星云的那点股份在我看来,就跟我弹出去的烟灰一样微不足道。”
安音璇认真道:“但正是我这点股份决定了星云的新董事长。”
“这些都是小事,犒劳楚千云的奖励而已,因为他告诉了我一件这几年我都被蒙在鼓里的事实。”周江临看了看远处正在努力泡茶的宸宸。
安音璇以为这是在逼迫他与周寒分手,说道:“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也不需要牵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周江临感叹道:“四岁,嗯。我确切地说,这孩子几岁,我就被骗了几年。”
“什么意思?”
周江临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安宸。”
周江临晃了晃手指,说道:“叫周安宸。”
他从雪茄盒里挑出一根,剪了一截点燃,放在嘴里抽了一口,说道:“我本来是很气愤的,你的野种变成了我们周家的后代。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法律上周安宸是我的孙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我就履行一个做爷爷的责任,你觉得呢?”
一提到宸宸,安音璇的情绪就有些崩溃,原来是户口的事被周江临发现了,他自从跟周寒同居,就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什么事都觉得周寒说得对,可如今想起来,这决定是欠妥的。
他抖着声音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别哭,我不会把一个孩子怎么样,再说他那么乖,教什么都能一学就会,天分不错。”
周江临表面上文质彬彬,却把他囚禁了数日,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这种承诺在他看来是毫无信用的。
“周江临,你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企业家,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仍旧尊重你。你怎么处理我都没关系,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还是个人,就不要牵扯他。”
“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我们同为父亲,对儿子都倾注了自己的一切的心血。”周江临把雪茄放下,问道:“你的宸宸长大以后做出了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情,你生不生气?”
安音璇被烟熏得眼眶通红,强忍着愤怒说道:“如果爱一个人就是有辱家门,那你永远都不会理解周寒,这是你作为父亲的悲哀。”
周江临抬起手,为他这句话慢慢鼓了几下掌,说道:
“那咱们不妨把周寒叫出来一起聊聊。”
保安队长叫了几个人离开,周江临起身走向窗边,对练习泡茶的宸宸说道:“练得怎么样?人马上到齐了,该给我们上茶了。”
宸宸的小手稳稳拿着开水壶,倒满之后盖上壶盖,热水溢出来一点烫到了指尖,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
安音璇心揪在了一起,大喊道:“小心!”
“没事的老爸!”宸宸把泡好的茶放在盘子里,小心翼翼跟在周江临的后面,把三杯茶放在了茶几上。
周江临拍拍他的后背,说道:“跟陈叔到花园剪草去吧。”
宸宸依依不舍地拉着安音璇的衣角,撒娇道:“老爸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安音璇蹲下来,摸着儿子的后脑勺,强颜欢笑道:“大人们有事要谈,待会儿我去找你。”
宸宸点点头,被陈叔带走老远了,又回头喊了一句:
“你和周寒爸爸都要来哦!”
安音璇冲他摆摆手。
宸宸刚走,几个保镖就推着一个人进了客厅,安音璇回过头,瞳孔瞬间缩小,脑子“嗡”地一声,来不及细想人已经扑了过去。
“周寒!”几个保镖拦住了他,把他按在地上,他却不住挣扎,怒吼着:“周江临!他是你亲儿子!你把他怎么了?!”
只见周寒坐在轮椅上,高壮的身躯似乎被钉在了上面一动不动,只有眼神看着还是清明有神的。
“你们太喜欢动手,这不是聊天的方式,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才能把事说透。”周江临让保镖把周寒推到他身边,说道:
“只是四肢麻了,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是最佳的谈话状态。”
周寒见安音璇被几个人粗暴地按着,脸上还有被打过的红印子,手腕上和脚腕上也隐约露出了被捆绑过的痕迹,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宝贝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他压低声音说道:
“把他放开。”
“好。”周江临使了个眼色,保镖们放了手。
“你怎么样?”安音璇心疼地问道。
周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周江临拿起雪茄又抽了一口,说道:“寒暄过了,我可以先听你们坦诚地交代一下心里的想法。”
“爸,我对你一直都很坦诚,只是你固执地不愿接受,总是试图通过操控我来改变我认定的事情。”周寒的话语依旧犀利,说道:“我不是没有说过,而是你从没听过。灌输不是沟通,我们始终无法离开自己的立场,真正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理解,这就是矛盾的根源。”
“你跟我当然不同,在情感上你太弱势了,失去了一个强者的姿态,才会被利用,甚至连几十年家业都拱手相送。”周江临紧绷着嘴唇道:
“你太令我失望了。”
“是你把家业看得太重了,周家的产业是你一手创建的,我们能有现在的生活你功不可没。让我接受良好的教育,让我有足够的金钱去支撑我事业上的梦想,这都是因为你不遗余力在帮助我。为了回报你,也不辜负自己,我在寒晟资本倾注了全部的热情与心血,我没有给你丢脸,也对得起你给我创造的条件。”周寒面不改色地暗地里动动手指,却毫无知觉,他继续道:
“可这些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优势,在我爱的人面前却没有任何价值。他甚至对我说‘倾家荡产之后再来找他’,你一定不能理解,因为这并不符合你的价值观。安音璇与我们都不同,他的世界很单纯,隐忍坚强只为唱好每一首歌,有着一切我所赞誉钦佩的美德。”
周江临只觉是儿子陷得太深,看不清真相,说道:“可就结果来说,他和他的儿子都成了赢家,我从不信什么无心插柳,在我看来这都是阴谋。”
“你正好说反了,我才是赢家。”周寒看了一眼安音璇,毅然决然地承认道:
“把孩子放在周家名下,是我故意做的,今天我将不会有任何隐瞒,对你对音璇都是。我才是那个满腹阴谋的人,这样我们的羁绊就再也理不清、分不开,我要把他牢牢拴在身边,即使用我所有的财富去换。”
周江临问道:“你不觉得这代价太高了?”
“高?”周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说道:“这是我人生最成功的一笔生意,用那么低廉的价值,就换取了一个这样优秀的爱人。”
“爸,我爱他胜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