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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缺很惊讶,今天才出的事,没想到天武宗上下弟子就已经都知道了,而且还拿出来议论。
哥还没真正进入江湖,江湖却已经有哥的传说!
不错不错,这是个好兆头!
徐缺的虚荣心受到了满足,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也不着急走了,干脆靠在墙边假装等人,耳朵则竖起,偷偷听起天武宗弟子们的对话。
“据说那位大人物曾经名扬东荒大陆,连咱们宗主都很忌惮他。”
“不会吧?那位大人物什么来头?”
“听说是叫做段九德。”
“没错,今天下午落阳派来咱们天武宗找宗主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站岗,看到咱们宗主听见段九德三个字时,表情很惊讶,而且还说了一句段前辈。你们想想,连宗主都要称为前辈的,该有多强大?”
“不会吧,难道咱们通缉的人就是那个段前辈的弟子?这……这是要出大事啊!”
“是真的,我跟逃回去的那个落阳派弟子比较熟,从他那打听到,那个人就是段前辈的弟子,绝对错不了。”
……
“叮,恭喜宿主‘徐缺’无形装逼成功,奖励十点装逼值!”
听到这里,徐缺脑海里陡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顿时愣了一下。
卧槽,这也算装逼成功?
看来只要打出名声,别人一议论起来,自己就等同于装过逼了。
不过这些人的对话,也让徐缺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都是今天逃回去的那两个落阳派弟子传出来的话。
当时刘长老等人误把徐缺猜成是段九德的弟子,其他人都听见了,这一逃回去,立马又将这事上报了,结果闹出这种乌龙谣言。
不过徐缺一点也不打算解释澄清,他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仿佛又看到了装逼的大好机会。
“段九德,连天武宗宗主都要叫一声前辈的人,居然被传成是我师父?哈哈,我要是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你们?”
徐缺嘴角一扬,直接迈步离去,抓紧时间采购物资。
……
与此同时,远在天武宗议事厅里,几派长老掌门人,包括天武宗宗主皆坐在里面,正在商谈着。
他们的话题,依旧是与徐缺有关,但更多的是在谈论段九德。
“此事非同小可,那位段前辈脾性古怪,名声……咳,各位也应该很清楚了,若是咱们真伤了他的弟子,以他的脾气,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呀。”一位小门派的长老摸着胡须说道。
“放屁,你们烈炎派没有伤亡损失,当然这么说。可我们落阳派死伤了多少弟子,还有两名金丹期长老陨落,倘若这事就这么算了,那我落阳派以后还如何在火元国立足?”
“没错,我们火云派也伤亡极大,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那小子下手如此狠毒,怎能就这样作罢?请张宗主替我们做主。”
“请张宗主能替我们做主!”
顿时,几个门派的掌门与长老纷纷站起身,对着正座上的一位中年男子鞠躬作辑,请他出面。
中年男子身穿白色缎面蟒袍,目光炯炯,不怒自威,正是天武宗的宗主,张丹山!
张丹山进入婴变期已经多年,如今修为在婴变期五层,仅比火元国的皇帝弱一层,但实力却不遑多让。
天武宗能成为各派附属的大宗,自然也是因为他这等强悍实力。
此时他浓眉微皱着,似乎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好处理。
段九德的大名,在张丹山年轻时就已经听闻,甚至还有过数面之缘。
他很清楚那位段前辈的实力有多么恐怖,可那位前辈已经数百年没有在东荒大陆出现过了,如今冒出一个少年说是他的弟子,张丹山还是有些狐疑。
可听闻那个少年身怀各种奇怪异宝,能缩地成寸从元婴期长老手下逃脱,又在盘山村布下大阵,以结丹期境界,只身一人斩杀数十名修士,当中还有数位金丹期长老。
张丹山立马就扫除了心中怀疑,基本确定那少年就是段九德的弟子了。
放眼天下,也只有那位前辈的弟子才可能有如此多的手段,而且作风也极为相似,喜欢盗别人宝库,而且杀人一点也不手软。
沉吟片刻,张丹山看了座下那些小门派的掌门人后,终于开口。
“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诸位或多或少都听闻过那位段前辈的事迹,如今他的弟子跑到我们这,按理来说我们应当以礼相待。可他此前并未拜访我等,又偷盗了我天武宗一个小宝库,祸害了各派弟子的性命,不给个交待也确实说不过去。”
张丹山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样吧,诸位可以先在天武宗住下,待明日我让人去找那少年来一趟,倘若他肯跟在座各位认个错,此事也就到此为止吧。”
认个错就算了?
若放在平时,在场肯定没有一个人愿意。
可现在张丹山这话说出后,在座竟没有一个人反对,而是纷纷点头,最终作辑鞠躬,齐声道:“此事全由张宗主做主。”
毕竟都是些小宗派,刚才一脸愤怒的放狠话,其实归根到底还是面子上过不去。
但若真让他们去杀段九德的弟子,恐怕借他们一百个胆都不敢。
现在张丹山这话一出来,等于是给了几个小门派一个台阶下,他们没理由不下。
然而就在大伙以为这事要解决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宗主,老妇不同意此事。”
一名老妪站起身,大声说道。
正是之前出手要杀徐缺的那个天武宗长老,也就是唐雪茹的师父——孙绝离。
“孙长老,你有何异议?”张丹山扫了她一眼,眉头微皱,淡淡问道。
老妪冷声说道:“那小畜生手上沾了这么多鲜血,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况且此人也不一定就是段九德的弟子,毕竟他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而且老妇前些日子见到他时,他还假冒火元国的驸马,此人可能就是一个骗子。就算我们将他杀了,他日段九德真找上门来,占理的也是我们。”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非但没有怀疑徐缺的身份,反而是更加确信徐缺就是段九德的徒弟。
假冒身份,这事不就是段九德最爱干的吗?他弟子有这种爱好,很正常啊。
张丹山则摆了摆手,说道:“是不是段前辈的弟子,等他明日来道天武宗,我自然就会清楚。你明日派人去盘山村请他过来,就这样吧。”
说完,他的身影便渐渐淡化,如水滴落在纸张上,慢慢模糊,最终消失在议事厅里。
如此神通,众人早已见多不怪。
他们也明白张丹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要如何处理那个少年,其实就是等明天看看他是不是段九德的弟子。
如果是,那当然不能杀。
如果不是,那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必定是要死在天武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