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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算好了,裁兵的事会让他她失去军心,可没想到她这么豁的出去,居然愿意倾尽全力去贴补军饷。
皇帝都同意了,她又以身作则,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
堂下议论纷纷,这是几朝都没出现过的事了,募捐,钱进口袋来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还要无偿往外掏,怨言还是有的,但此刻谁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都等着林靖先表态呢。
赵鄧十分捧场,拍手叫好,一嗓子把唧唧歪歪的议论都压了下去,“臣弟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臣弟愿意捐!”
林靖抄着手,闻言笑道,“老臣亦觉得可行,臣愿意。”
林靖表态了,他那一.党的人也纷纷赞同,都同意了,剩下的少数人当然也得从众,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周乐平知道这些答应的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大多肯定都想着随便捐几两了事,要真是这样的话,她这个提议也没什么用了,所以这件事还不算完。
她回去之后让人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太清楼摆了个场子,然后给朝堂上同意了捐款的大臣每一家都下了帖子,请他们来太清楼捐款。
周乐平事先已经把这些人的老底儿都摸清楚了,职位,俸禄,人品,在坊间的名声好坏,家境如何,这不查不知道,查了才发现,原来平日都是出手阔绰豪掷千金的主儿。
太清楼的掌柜是个女人,是个寡妇,男人死的早,死后给她留了一大笔家产,她便用这些钱开了酒楼,也亏得她擅经营懂周旋,不过两三年,太清楼就一跃成为京城最大的酒楼。
女掌柜仰慕上将军风采,也并不介意她传言中神憎鬼厌的容貌,在太清楼摆场子不收她分文,还十分体贴的说了几个常客。
上到官居一品,下至殿前小吏,在这一顿饭动辄就要几两几十两的地方能混到让掌柜都眼熟,这腰包不是一般的鼓啊。
再看看她,在外面风餐露宿,回来了吃个大鱼大肉还要被管,差距简直叫人泪目。
“一会儿你就站在门口迎人就行,平日见了那些大人怎么喊的一会儿就怎么喊,显得越熟悉越好。”
女掌柜甩甩帕子,笑的花枝乱颤,“将军放心,这是奴家应该做的。”
周乐平被甩了一脸的香粉,呛的咳嗽两声,忙别过脸,“多谢多谢,你赶紧去吧。”
齐思齐邈回大营了,周乐麒便把长丰借给她使唤,长丰做事利落靠谱,周乐平早上吩咐他的事,他不到晌午就办妥了,回来拍着胸脯跟她保证,“将军放心,都准备好了。”
“靠谱儿!”周乐平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叫人都进来吧,混在人群里,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长丰得了一句夸,挺挺后背,愈发来劲了,“将军放心!”
午时将至,大臣们渐渐的都到了,女掌柜在门口迎客人,来一个她招呼一声,“呦,王大人,今儿您也来了啊?最近店里新出了几道菜,一会儿您尝尝?”
“李大人,前两天您尝的那坛酒,说差人来取可一直也没派人来,我可都给您留着呢。”
“孙大人,前天刚见过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您了。”
被提到名字的人进来一抬头就能看到周乐平,当下脸面就有些挂不住,进
来朝她一拱手,也不敢抬头看她,径自找了个地方落座。
周乐平想笑,可又不能笑,抿着唇,憋的相当辛苦。
赵鄧进来的时候也无例外的被问候了,他是个闲王,这里的掌柜认识他不稀奇,不认识他才稀奇。
“人来的还不少。”他环视一圈,有些惆怅,“不过这些人都是属貔貅的,靠他们猴年马月才能凑够军饷?”
“那王爷打算捐多少?”
“我自然不能扯你后腿,你放心,绝对能叫你满意。”
周乐平请他去前面坐下,唇边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太清楼里平时就热闹,今天听说这里有上将军组织的募捐,好奇的人都想来凑凑热闹,这一来二去的,竟把太清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表过态的官员都到齐了,除了林靖,他看不上周乐平,自然也就看不上所有跟她有关的,所以虽然答应了捐款,但并不打算赏脸亲自过来。
他派了府中的一个下人来,摆明了是在抽周乐平的脸。
不过周乐平也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张银票,上面几乎是她的全部家当,交给记账的账房,账房一边记一边高喊,“上将军,捐赠白银八十万两!”
这一声喊完底下一片哗然,连赵鄧都惊着了,等她下来,低声问她,“你这是把你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老本儿都给搭进去了,哎,你下顿饭有着落吗?”
她倒表现得不怎么在乎,“也没全捐,总得留一些做生意,不然今后又没钱发军饷了,诓得了他们一次,可诓不了第二次,不是你说的吗,做生意总得留点儿本钱,不然亏了怎么办?”
赵鄧感动死了,赌上脑袋跟她保证,“有我在,你放心,绝对亏不了!”
周乐平捐完了,赵鄧第二个上,掏出一张银票往账房桌上一拍,十分骄傲且又故意装的不在乎似的等着。
账房看看银票又看看赵鄧,顿时目露钦佩,“瑞王殿下,捐赠白银五万两!”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赞叹声掌声如雷贯耳经久不息。
底下有人开始议论,“瑞王殿下平时看着桀骜纨绔,整天吃喝玩乐不作为,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这么大方!”
“是啊是啊,原来王爷也揣着一颗拳拳爱民之心啊!”
赵鄧被夸的挺开心,还谦虚起来,“谬赞谬赞,本王一向如此,只是平时没什么机会给本王展示真实的自己罢了!”
周乐平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百年难遇的干一回正事儿,被夸两句就忘了自己以前有多荒唐了。
底下坐着的众位大臣开始慌了,摸摸自己的钱袋子,怎么摸怎么觉得自己那几两银子拿不出手,顿时如坐针毡。
周乐平站起来,对着身侧不断擦汗的内阁学士道,“张大人,该您了。”
被点到名的张大人站起来,生硬的扯扯嘴角朝台上走去,本欲打开荷包掏钱,想了想还是连荷包一起递了过去。
账房数了数,声音明显不如之前激动,“内阁学士张正,捐赠白银......十两。”
台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