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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了,她强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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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没有道德和准则,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死亡每天都会发生,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见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时代不同,条件不同,这是他们唯一生存的方式。

    虽然能理解,但她短时间内还是无法直面这些场景。

    上一世她的世界被糖一层又一层紧紧地包裹着,世间的疾苦和罪恶被隔离在外。

    终究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半夜裹着毯子平躺在床上,脑袋放空,苏予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队友,因为不靠谱,她差点要把它抛到九霄云外了。

    “系统,还活着吗?”

    「宿主,I'm alive.」

    要是以前,苏予墨还能吐槽几句,现在心里事情太多,她没有说太多废话,直奔主题。

    “你们系统可以半途结束世界,跳到下一个世界吗?”

    「宿主,不好意思,我们在结束任务之前不能结束世界。」

    “那要是我死了呢?”

    穿越小说中说只要人死就会回到现代,尽管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系统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说不定可以负负得正。

    「您死了不会结束世界,只会让您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人身上重来一次。」

    得,又白问了。

    “那我穿的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她已经离开这里,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这样说来,她也算救了一个人,心里不自觉明亮了几分,未来的路也许并没有那么难走。

    “没事了,你走吧。”

    该问的也问完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

    「好的,欢迎宿主下次询问。」

    「Дo cвnдahnr.」(达斯维达尼亚)

    会说几句外语也不能让她转变对它的态度。

    除非系统能替她生孩子。

    苏予墨翻身,看向那斯图所在的位置,思绪乱飞。

    其实作为一个异族女子,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那斯图醒来。

    经此一事,心里那斯图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又无畏无惧,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是站在顶峰的人。

    如今所有部落向他臣服,最艰难的一部分已经过去,只剩下后续安置的工作,铲除云丹汗王这个异心之人后,回到故乡,建立他的统一王朝。

    把新的规则传到草原的各个部落,说不定这种以杀戮定强弱的方式可以被改写,草原人民生活的会好一点,至少能让他们免于战乱之苦。

    他不是一个暴君,否则不会轻易放过投降的部落,至少得剥他们三层皮,把他们的尊严碾碎在地,让他们不敢有反抗的心。

    但他没有这样做。

    她有种感觉,维护草原的和平是他做这一切的初心。

    问题来了,那斯图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都已经三天了,那个神医给他的药不会有问题吧。

    还是说神医是云丹汗王的人,不对,要是神医是云丹汗王的人,那斯图的计划岂不早就暴露了,连开始的可能都不会有。

    苏予墨注意力集中到帐篷外,云丹汗王时不时会派人在外面巡逻,说是保护,实为监视。

    老狐狸到底还是不放心。

    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远方,一炷香的时间里没有人再来,苏予墨披着毛毯下榻,穿上靴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木箱跟前,蹲下去。

    轻声对着木箱说道:

    “你要是再不醒来,你的草原就要跑了,跑到太阳上去,牛没了,变成星星,羊没了,变成白云,帐篷没了,变成月亮,阿布鲁也没了,变成玉兔。”

    停顿一下。

    “还有我也没了,就变成嫦娥了,再也不回来了。”

    说完苏予墨把耳朵贴在木箱上,除了呼呼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也是魔怔了,居然做这么无厘头的事。

    刚准备起身,木箱内部响起指甲划木材的声音。

    苏予墨警觉起来,把自己的两只手伸到面前,翻来覆去,确定自己的手什么都没做。

    今天阿布鲁也没有来,他说他要骑马去把那斯图的魂唤回来。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赶紧蹲下,耳朵贴上去,声音又消失了,她想起谍战片里传递机密的动作,也开始用指甲划木板。

    划出的声音令她心颤,就像小时候用指甲划黑板,所有小孩你看我我看你,面露苦色。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前两天她打开过木盖,为了圆自己的话,她对着木箱里他的“遗容”大哭特哭,几个泪点低的汉子在她的带动下也落下几滴眼泪。

    现在就算外面的人听到开箱的声音,也不会怀疑有人诈尸,只会以为她又想他了,说不定还会嫌她烦,捂上耳朵。

    苏予墨心跳加速,一种做大事的感觉从心底窜出,伸出双手移动木盖,刚打开一个口子,她停了下来。

    若是真诈尸,她该怎么办。

    没多犹豫,她继续刚才的动作。

    诈尸他也是一个英雄。

    木盖打开一半,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苏予墨只能靠呼吸确定他醒了,视觉受阻,搭在木盖上的手缓慢下移。

    指尖在碰到布料的那一刻被人抓住。

    死亡是什么感觉?

    绝望又平静。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他梦到远方的童谣,梦到飞驰的骏马,梦到满身鲜血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

    无数碎片撕扯着他,割裂着他,那种痛疼到骨子里,如蛆蚀骨,他挣扎,逃脱,却越困越深,陷入混沌。

    很久很久,一个女声环绕在他耳边,空灵飘逸,仿佛来自天堂,她在说什么,他听不懂,好吵啊。

    该醒了吧。

    原来是她,还挺聪明,就是她摸哪里的呢?

    意图如此明显,不能等他清醒的时候再做吗?

    苏予墨大惊,回握住黑暗中的手,一冷一热,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那斯图刚醒过来,大脑还不是很清晰,那些他不愿回忆的画面残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如果这时苏予墨凑近看,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无助和眼角点滴的湿润。

    不知为何,苏予墨在抓到那斯图的手后,三天的惊慌和害怕在此刻化为虚无,呼出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莫非这就是被草原大佬罩着的感觉。

    她动了动腿,木箱对她来说偏高,腿半弯着,咯吱窝卡在箱沿上。

    正准备换个姿势,突然一只手掌从箱子里伸出,脖子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下,身体不得已抬起,腹部抵在箱子的边缘。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东西触贴在她双唇上,引她脖子一缩,为了保持平衡,一手撑在箱沿边,胳膊横倒在男人胸前。

    黑暗的环境里,更显得姿势诡异,若是有人此刻进来,苏予墨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合理。

    有了,她梦游强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