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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斯图在说话的间隙里恢复了不少体力,不知是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是不想相信他还是一个“人”,竟然没有在最佳时间攻击他。
那斯图单手撑地,凭借腰腹力量弹起,悬空躲开。
后方飞来一把刀,他稳稳地接住,开始反攻。
周围一双双眼珠像是镶嵌在石壁之上,不眨一下。
突然一个中年人大吼一声,徒手抓下脖子上的刀,同时脑袋使劲撞身后人的下半部分脸。
年轻人没有受力向后仰去,而是环住身前人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把人强制压倒在地,鲜血从他鼻子流到中年人的脖颈,流淌到草地。
寂静观战的人群炸开了锅。
他们把刀锋朝向自己人,各为其主,哪怕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击退外敌,一起高歌畅饮。
没有了武器,还有自己的拳脚,三四十岁的身体能力跟不上年轻人。
但好歹活了那么多年,饭也不是白吃的,双方纠缠起来,那斯图的人也讨不到多大好处。
“你说,他们谁会赢?”
合萨抱着木杖,坐在地上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响声,灰蒙蒙的眼睛上似是多了一层雾霭。
“这还用说,肯定是那斯图。”苏予墨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吗?我也觉得。”他拨动着木杖上的铃铛,转头问道,“我叫萨楚,说不定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老人的目光已经没有那么明亮了,看人像是隔着一层纱,不知是看破了什么天机。
苏予墨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静静流淌地河流,幽深静谧。
“好。”
她刚才以为他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现在才意识到是自己目光短浅了。
和天神打交道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疯子。
这是一场死战,谁都没有留后手,刀刀致命,鲜血飞溅,沾到青草上,一滴一滴地往土壤里渗透。
到底是老了,体力不支,几个回合后,哈扎斯喘气声越来越重,速度跟不上他的动作,手臂和腹部已经出现多道划痕,两人刀上皆鲜血淋漓。
那斯图却越战越勇,哈扎斯的挫败就是对他的鼓舞。
瞅准时机,一脚踹到他胸膛,趁他倒地,膝盖控制住他的上身,长刀架脖。
“敖科特!”
所有打斗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声声箭鸣响起。
未及射箭人规定的目标,在半路便被一把长刀撞击箭头偏离方向。
阿布鲁一直留意着空地上两人的动静,倒不是怕那斯图会输,就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地里耍花招。
他天生不喜欢动脑子,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把一件平常地事情拆分,找出其中的玄妙。
但两人已经敞开天窗说亮话到这份上,他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
汗王篡位要杀那斯图。
还有同谋——敖科特。
他们在他眼皮底下这么多年,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两人的阴谋诡计。
就这样,他以后怎么保护那斯图。
敖科特在草原上以箭术闻名,他第一次接触弓箭时,有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说这娃子以后一定是一个神箭手,有他当年的风范。
果不其然,他第一次在草原大会上就凭借射箭赢得众人喝彩,那老人看到也算了了心愿,几天后便驾鹤西去。
以后每逢射箭大会,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没有人能胜过他,少女编的花环几乎可以堆满他整个帐篷。
若不是刚刚实在防得仔细,阿布鲁根本没有得手的可能。
阿布鲁扔完长刀还没转身,一支箭擦脸而过,猝不及防。
下一刻,三箭齐发,射中地上人的双手,右脚,最后补一箭,左脚,箭头穿肉而过,直入地面。
哈扎斯像是被钉在绞刑架上的罪人,等待最后的审判。
“啊!”
哈扎斯仰头叫了出来,四肢被贯穿的痛令他眼前一片黑一片白,天空在他眼前失色,其中似是有乌鸦飞过。
阿布鲁手里拿着抢来的短刃,目瞪口呆地看着最后一箭从敖科特的手里飞到哈扎斯的腿上。
哈扎斯面目扭曲,五官尽力展现着不可置信。
“你是他的人?”
“早就是了。”说完不忘狠狠剜一眼阿布鲁。
说实话,他挺想对着他脑袋射一箭的,看看里面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那斯图当作没看到,赞扬似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短刃背到身后。
“真是瞎了眼了。”哈扎斯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的谋划并不高明,甚至是愚蠢,为了陪你演这一出戏,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那斯图状作可惜。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折断了哈扎斯最后的骄傲。
从疼痛中缓过来后,他收起下颌,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撞进他的眼底。
他讨厌这双眼睛,恨不得剜了它们。
他看不透那斯图,每次绞尽脑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斯图却能轻易明白他的想法。
凭什么那个废物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儿子,而他的儿子都死了。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恨的是那个废物,还是那斯图。
在这之前,哈扎斯用了很多暗杀的方法,均以失败告终。
哪怕是借助那个神秘组织的力量也没有成功,后来组织的首领见没有成效,不愿继续援助他。
他竟成了一枚弃子。
哈扎斯太想坐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宝座了,想站在权利的巅峰,向那个人证明他有统一草原的实力。
野心蒙蔽双眼,明知计划并不完美,甚至错漏百出,仍要一意孤行,赌那个万一。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放弃,那斯图无可挑剔,会成为一个好的大汗,那时他就做一个闲散汗王,看着后辈慢慢长大,他坐在神里原的夕阳里给他们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可他做不到,他的前半生都在为那个位子奋战,让他这时候放弃,他不甘心。
就是死,他也不会后悔。
“那个女人也是你的人?”他不想死个不明不白。
那斯图犹豫一下,“不是。”
没名又没分。
哈扎斯嗤笑一声,这是他第一次看清那斯图眼里隐藏的情感,竟成了最后一次。
“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最蠢的还是我,被你耍的团团转。”
“好。”
“好。”
两声无可奈何的“好”后似乎说尽了他一生的求而不得。
脖子挺起,抹向长刀。
那斯图见状放下武器,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你背地里有一批杀手?”
在打仗时就有几个人暗杀过他,一招一式不像草原人的风格,说不定与他消息里的那些人有关。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用了刚才那斯图反问的语气。
说罢露出一个得逞的笑,鲜血顺着他咧开的嘴角流出。
“你不会好过的。”
他有了软肋。
这是哈扎斯的最后一句话。
那斯图知道就算把他折磨到剩最后一口气,他也只会朝你吐个口水,冷笑一声。
没有用的事情,他不想去做。
一刀封喉,哈扎斯瞬间双眼放大,他的一生定格在这一瞬。
那斯图站起身,视线扫过站着每一个人,多半人鼻青脸肿,他们眼睛里有兴奋,有恐惧,有呆滞。
没有人倒下,他松了口气。
随后挥刀将血迹倾洒,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年轻的时候跟着哈扎斯出生入死,甚至哈扎斯从死神那里夺回过你们的命。”
“若有不服者,来战,杀了我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