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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七章 扈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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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古浩天于观音寺前头安排众人分头行动之后,自已于时迁两人进了寺院,搜查了一些可疑地方,却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和时迁两人登上观音寺塔,想在高处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

    待登到塔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两人向四处看去,若大的观音寺已是黑乎乎的一片,只几座大殿里的香烛透着微弱的光线。

    “小官人,你看那处房子,恁偏僻的竟有光亮,甚是可疑。”

    古浩天顺着时迁指示的方向看去,却是寺院西南角的一处偏房,若非好眼力,还真发现不了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光源。

    “且过去看看。”

    于是两人下塔直朝那处奔去,未及一刻两人便赶到那座院子,却正好听得那一声惊恐的叫声。

    “便是这里了!”

    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一齐快速朝那个房间掠过去。

    待到门前,古浩天抬腿就是一脚,只听的“轰”的一声,那木门便似纸糊一般倒了进去。

    那一僧一道正玩的高兴,突听得身后一声爆响,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外头进来了两个男子。

    “甚么人,敢坏洒家好事?”

    那和尚处于门边,撇下那个丫鬟,回身一拳便冲时迁过来。

    “你家爷爷来超度你了。”

    时迁一边回话,一边抽出随身扑刀迎了上去。

    古浩天则朝那老道赴过去。那个老道正到了紧要关头,却被一个小子搅了兴头,怎不恼怒。

    “道爷先收拾了你这个小孩,呆会一并享用。”

    老道怒哼一声,便朝古浩天迎了过来,然而只交手十余合,他就发觉眼前的小孩非同一般,自己的攻势不但被轻易化解,而且对方招式凌厉,自己竟被逼的手忙脚乱。又斗了十余合,那老道被古浩天一脚踢中腰间,只见他惨叫一声,摇晃着倒退了几步,正好到了门边。

    “崔兄,点子硬,风紧扯呼!”

    老道一看情势不妙,喊了一句,顺势退到了门外。而那和尚与时迁打斗一会,却是占据了上风,突听的道人喊叫,甚觉奇怪,怎么连一个小孩都打不过。便在一愣神的功夫,古浩天一掌劈到,正中左肩,他顿觉一阵钻心之痛向全身扩散开来,左臂便似废掉了一般。此时他方信老道之言,急忙虚晃一招退出了门外,与老道一前一后便往黑暗中逃去。

    古浩天欲待追去,突听的身后传来两声呻吟,便想到屋里还有两个女子,黑灯瞎火的留在这里,万一那歹徒回转过来十分危险,只好吩咐时迁跟踪下去,自己回身救人。

    房间之内,并排铺着的两张木床上,各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古浩天直接来到里面靠窗的那张床前,依稀认出去年看到的假小子的模样,只见她青丝如瀑,脸如桃花,破碎的外衣下,肌肤胜雪,一块粉色的肚兜裹着胸前的那对浑圆,两点蓓蕾清晰可见。

    古浩天连忙脱了外衣给她盖上,轻声问道:

    “小娘子可是浑州扈家庄的三娘?”

    “正是。”

    古浩天听了,心里才最终踏实下来。

    “在下十里香少东家,受你哥所托寻到此处,如今恶人已经赶走,你便安心歇着,稍后他们必然寻来,再接你们出去,如今身子可有不适。”

    “奴家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也是难怪!古浩天暗道,要不凭她母老虎的性子,怎会任他人摆布呢。心想必定是中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可是他自己对此道又不懂,便把她主仆两人放在一处,自己守在门口,只等时迁回来再说。

    且说扈三娘正在万分绝望之时,突见一个英俊少年从天而降,正是去年十里香所见之人,心头顿时安定下来。随即见他二、三十合便把那恶人击伤赶走,不由的又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想不到这个小郎君不但文采非凡,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就这样痴痴的想着,突然感觉到喉咙干渴的难受,待要开口讨水喝时,突发现盖在身上的那件长衫,顿时想起刚才自己的身子被那人看了精光,立时一张俏脸红的发烫。

    “水、水,你——你能给我打一点水吗?”终究扈三娘熬不住,只得开口请求。

    而古浩天孤身一人守着两个年轻女子,正窘迫之时,突听了女子的叫声,连忙去厨房打了一碗清水过来。可是两个女子都软绵绵的无法自己服用,无奈何,古浩天只得把她们扶起,只是手触之处尽是滑腻,两方却是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侍候两个女子服了凉水,古浩天刚刚出了一口气,便听得那个扈三娘说道。

    “少东家,奴家喝了这凉水,却是好受多人,也能动了,烦你再打一碗过来。”

    古浩天一听大喜,突想起前世看小说时,有些蒙汗药用清水可以解开,心想,莫非这两个小娘子中的药清水也能解开,随即起身又去打了一大碗水来。

    那两个女子服用了之后,果然慢慢好转,过一会便能起身下地了。

    “两位娘子可走的动?”

    “勉强也可走的几步。”

    “此处偏僻,不见得有人找到这里,在下扶两位慢慢出去可好?”

    “如此便麻烦少东家了。”

    扈三娘也是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再说自己也可走动了,便同意了古浩天的提议。

    于是古浩天一手一个,搀扶着两个小女子,慢慢的向外头走去。大约一刻钟,便见前头有灯光过来,只一会便见卞祥、扈成带着人赶过来。原来这两人在路上遇到时迁,得到了信息,匆匆赶到。

    “哥哥!”那扈三娘一见扈成顿时放声大哭。

    “妹子可曾受了委屈?”扈成一年小妹穿着古浩天的衣服,步履蹒跚,心里“格噔”一下,立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

    “幸亏少东家及时赶到,不然妹子恐怕见不着哥哥了。”

    扈成听了顿出一身冷汗,还好、还好,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家妹子可能中了甚么迷药,须得及早寻个郎中看看,不宜拖延。”

    “少东家大恩日后再谢,在下先自去了。”

    扈成这时方才明白自家妹子为何这般虚弱,急忙叫过下人,扶着两个女子找郎中去了。

    古浩天却带着卞祥等去了寺院的禅房,查阅了这些日挂单的游方僧道之后,竟发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崔道成和丘小乙,心里明白便是这两个恶人做的好事了,只是想不到这两个本应在瓦罐寺登场的恶徒,却先于郓城县出现了。

    夜里戌时许,时迁归来,他追踪到了城外看着两恶贼出城西去,不敢再追下去,便转回来了。

    扈三娘的事件,使古浩天深感郓城县最近的安全形势有些严峻,他立时想到古家庄存放着的数万斤神仙醉,而且明日就要拍卖了,如今只柳元一人带队守着,恐怕力量不够,于是他立即与卞祥带人连夜赶回古家庄。

    第二次的神仙醉拍卖会,与第一次相比规模扩大了不止一倍,无论从参加的人员,还是新酒的数量都大大超过了去年。

    拍卖的流程还是和去年一样,但竞争却激烈了许多。很多代理权的争夺都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比如济州的代理权,由于赵家的加入,最后拍到了二两一,这还是古浩天通过时迁模清了赵家的底,然后让人暗中透露给愿代理商的,不然赵家势在必得。

    另一个拍出天价的却是京城的代理权。古浩天把京城的代理分成四份,最低的一份拍到二两五,最高的却是二两九,由此可看出京城的富庶和巨大的消费潜力。

    扈成也参加了竞拍,最终他如愿的拿到了郓州新增的那家代理权。只不过古浩天并没有看到去年那个咄咄逼人的假小子,看来昨晚她惊吓不轻。

    数万斤新酒,各家商人凭票据到古家庄领取,只半日时间,除少数的隔日起程外,大多领取一空,倒让紧张了好几天的柳元,心里压力放松了一大半。

    扈成是少数没有领酒的商人之一,此刻他正在十里香的雅间里,与古浩天在述话。

    “小官人救小妹于魔掌,实在是扈家的大恩人,在下真不知用什么礼物才能表达自已谢意。”

    扈成说罢,起身离座,向古浩天深行一礼。

    “哎!怎能这么说,扈兄到郓城来便是在下的客人,那有客人有难,主人却袖手旁观的道理。”

    古浩天一边说着,一边扶起扈成。

    “三娘身子可好些了?”

    “倒也好了,那郎中说,好在不是江湖中的恶毒药物,不然不堪设想,也幸亏小官之前给她们服用了清水,先解去了几分毒性。”

    那扈成想起当时情形,至今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

    “如此便好,江湖险恶,以后多加小心才是。”

    “唉,小妹那性子……但愿她记得此次教训才好。”

    看着扈成愁眉苦脸的样子,古浩天不由想起宋江三打祝家庄,扈三娘英姿飒爽的风彩,可惜后来被宋黑子坑了,便宜了王矮子那个老色鬼。

    想到此处,古浩天突记起那个祝家庄里的一个人物来。

    “扈成兄弟,听说你那处有几个大庄子相连,甚是气派,可有此事?”

    “气派倒谈不上,俺扈家庄与祝家庄、李家庄三庄相连,平日里遇事相互相帮衬一下倒也是有的。”

    “哦,扈家庄想必最强了?”

    “不然,却是祝家庄最强,祝家三兄弟武艺高强,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教师,方圆无人能敌。”

    “教师,甚么教师恁利害,可知其姓名?”

    古浩天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下,赶紧问道。

    “这个教师俺往常来往于祝家庄,倒也听说,却是叫做栾廷玉。”

    果然是这位不挂名的师兄,古浩天心里暗忖,想那三打祝家庄却是六年以后的事情,这位栾师兄竟然这么早就到了那里,难怪师傅说他多年没有音讯。可一想到师傅说他是母亲生病才回去的,怎么又会滞留在祝家庄呢。

    “这位栾教师是孤身一人?”

    “听说有一个母亲在庄里养病。”

    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了,古浩天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于是便想,找个合适时机去见见这位神秘师兄。

    此后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当晚扈成在十里香摆了一场酒席,在其的执意要求下,古浩天、卞祥、时迁等都参加了。扈三娘毕竟是直爽要强的性子,也不扭捏,出来敬了酒,只是在古浩天面前,却不说一个谢字,反而说,“俺这次欠你一个人情,来日记得到扈家庄来取回,不然就没得酬谢了”。说罢便飘然去了,只把扈成急得摇头不已。

    次日,郓城北门,一支商队出城北去,一个小娘子抱着一个包裹愣愣的坐在车上,不知在想什么。

    “小娘子,你这件衣服还不曾还于人家?”一个小丫鬟在一边轻声问道。

    “我穿过的,怎能让他人再用,你不懂休要多言。”

    小娘子羞恼的回了一句,却把胸前的包裹紧了紧,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知那呆子,知不知道,早些日过来讨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