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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愿聘北笙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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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路人马将凤阳例外翻了个底儿掉都没有找到北笙的影子,周县令提议发寻人启事和协查文书,但为北笙名誉考虑,被徐照庭拒绝。

    为不使人生疑,徐照庭和郎琢各留一下一队人暗中寻找,大队伍已经都撤了。

    郎琢和徐照庭都已经回了京城。

    太子的事儿没办成,却又招来了刺客,此事往刑部一报,裴秦的头瞬间大了好几圈。

    那两个刺客活口刑罚用尽了都不招供,刑部也不敢将他们弄死了,只好找医官先给他们养伤,换种方式问口供。

    青阳一直在刑部大牢守着,只待刑部这边有了结果后他回去向郎琢汇报。

    金诚从宫中出来时,正好碰到京师府衙的人到刑部汇报案情,一听郎琢被人一箭刺到了胸口,慌里慌张就跑到郎府,不待守卫引路,他就闯了进去。

    郎琢正宽了衣,医官给他的伤口换药,金诚一进门就看到了郎琢身上的三处疤,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刺客怎么回回都逮着你一个人刺?”

    郎琢半躺着,睨了一眼金诚,无奈地说:“是我活该呗。”

    金诚虽没有亲临现场,却从京师府衙的人口中听了个大概,虚眯了一双眼,问:“不是说刺客都被你们清理完了么,你这伤是谁刺的?人可抓到了?”

    郎琢淡淡的挑眉,“跑了。”

    金诚的眉头更紧了,“多的都让你们除了,就剩一个跑了?你郎荆璞也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

    医官换好药退了出去,郎琢将门襟拉过来将胸口盖住,侧了身不愿搭理金诚。

    本就没想着能从金诚的口中听到安慰的话语,但却不愿听他拿话往他的心窝里刺。

    金诚正想逼他再说两句,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斡风站在门外道:“大人,安国公来了。”

    郎琢霎时从榻上坐起,取过搭在衣杆上的衣裳急忙穿上。

    金诚从郎琢慌乱的神色中觉察出一些不对味来,道:“安国公又不是什么稀客,大人何必这么着急?”

    郎琢冷冷的道:“斡风,请金大人到隔壁厅堂吃茶。”

    金诚一听,从座上站起,“呀呀,我可跟安国公是老相识,为何要叫我躲避?”

    郎琢只顾穿衣没搭理,斡风已经做好了请的姿势,道:“金大人,这边请。”

    “切!神神秘秘的!”金诚嘀咕骂了一句,转身跟着斡风出去了。

    斡风将金诚引去了偏厅,嘱咐老仆照顾金诚,尔后才说要去府门口请安国公,然安国公已经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郎琢在哪儿?郎琢在哪儿?”

    徐照庭一改从前,不唤“郎大人”而是直呼其名,听得斡风和郎府的仆人心惊肉跳。

    斡风急忙迎上去,恭敬说:“国公爷,我们大人在正屋等着了。”

    引着安国公进了正屋,便招呼仆人赶紧烧茶伺候。

    郎琢才说要见礼,然徐照庭将一页纸甩在郎琢身上,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斡风还想大人能做什么好事,不是徐二姑娘先做了“好事”么?

    纸张顺着郎琢的衣襟掉到地上,斡风要进来捡,郎琢摆摆手,忍着胸口的伤痛自己躬身捡起来了。

    长指落在展开的纸张上突然整个人怔住了,目光快速扫了一遍上的字,嘴角不由噙了一点笑意。

    斡风看看徐照庭铁青的脸,又看看自家大人笑意爽朗的脸,有些惶惑,伸长脖子想窥视纸上写了些什么,却只瞟见乱七八糟的字迹,什么也没看出来。

    纸上的字迹郎琢再熟悉不过,写得跟长腿蜘蛛排兵布阵一样的字除了徐北笙再无他人。

    信上的内容看似自陈罪责,实则写得万分委屈,上头说:

    父亲母亲,南音姐姐,我一切安好,勿念。

    女儿拿箭刺伤了郎大人,郎大人对女儿有教诲之恩,恩重如山,女儿却行大逆不道之事,着实罪孽深重。

    女儿刺伤朝廷重臣,回京后定会被凌迟处死,女儿十八年才寻得亲生父母,亲生姐姐,女儿属实不想死。

    女儿在外逃避一阵,等风声浅了再回京探望父母和姐姐。还请父亲母亲转告舅舅,让舅舅替女儿照顾好津淮,女儿在此叩谢了!

    不孝女北笙敬上!

    书信末了还画着三个跪着磕头的小人。

    郎琢将信看完,再次向徐照庭郑重拱手垂问:“徐二姑娘寄了信来,想必国公爷已经知道她的下落了?”

    徐二姑娘的信?斡风顿时目瞪口呆,安国公为何要责问大人?难道徐二姑娘在信中污蔑了大人?

    郎琢不问还好,一问徐照庭霎时火冒三丈,终究因着郎琢的身份,硬生生将火气压下,愤愤在椅上坐了,才说:“本公要是知道她的下落,就不会来问你郎琢了!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拿箭刺你?”

    北笙信中虽未说明自己为何要刺伤郎琢,但徐照庭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会无缘无故伤人。

    信中还隐隐有郎琢威胁她的意思,到底发生了何事令他的宝贝女儿不敢回京了,若今天郎琢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徐照庭是不会走的。

    郎琢低垂着眼眸望着手上的信,竟然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一声笑让斡风心惊肉跳,徐照庭更是惶惑不解。

    郎琢转过身来,淡淡地说:“看来是我吓到她了。”

    斡风顿时挑了一下眉,这还需要“看来”?可不就是大人你屡次三番吓徐二姑娘么!

    昨日虽没亲见,猜也猜到是郎大人将徐二姑娘逼急了,否则徐二姑娘怎会刺伤他!

    徐照庭气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坐正了,说:“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吓的她?”

    “我亲了她。”

    郎琢话音一落,徐照庭一口老茶喷了一屋,茶碗都没端稳,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徐照庭豁然起身,瞪着郎琢,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信为人表率、誉满寰宇、有经世之才的郎琢会说出这番话会做出这番事!

    连斡风都吓了一跳,心中虽有所觉,但亲耳听到还是震惊不已。

    郎琢面上很平静,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提了一下衣领,整理了一下袍袖,端端正正朝徐照庭行礼,躬身说:“琢今年二十有二,倾慕令爱久已,愿聘北笙为妻!”

    原想等找到北笙好生商量后,再向安国公提的,此事到了如今这个份上,郎琢只好照实说了。

    徐照庭倒吸了一口凉气,瘫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郎琢同赵疏比,自然郎琢要好上百倍,可徐赵两家早就约下了亲事,倒让徐照庭不知说什么好了。

    徐照庭缓了一阵,寒声道:“本公非北笙,不能代北笙答你,可若北笙情愿,又为何伤你而逃?”

    他起身,也朝郎琢拱了手,继续说:“郎大人是通情达理之辈,不要行强取豪夺之事。”

    虽没有来时的怒意,然话音中亦有谆谆告诫。从郎琢手中拿走那封信,几乎是愤愤黑着脸拂袖而去。

    别说成为他的女婿,若吓得北笙不敢回京,安国公与他拼命也无不可!

    十八年寻回的爱女,岂容毁在郎琢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