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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有些着急,不为别的,被自己家歌手兼老板和他青梅竹马的小“女友”急的。
一个想对对方好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另一个傻乎乎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这是要出事的节奏。万一老板失恋,一气之下离开娱乐圈怎么办?对这个总是喜欢坚持自我也就是任性的老板来说,有极大的可能性。
不行,他得做些什么。
这天,萧可跟余生沟通完工作的事情,磨蹭着不离开。想着要怎么开口跟余生说这件事,毕竟有点涉及余生私事了。
“萧哥,还有其他事吗?”余生看出萧可有话想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这么为难,难道……“是演唱会主办方那边有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萧可赶紧否认,“演唱会的筹备工作一切顺利。那个,你六月的时候要出去旅行吗?”
“是啊,我让田林研究攻略了。本来应该我自己来的,可是要把工作都赶完,顾不过来。”余生很有些遗憾。
“你是要带傅离一起吧。”萧可试探地问道。
“是啊,要不还有谁。”余生反过来有些奇怪地问。
萧可感觉自己都要冒汗了:“那你跟傅离说过了吗?”
“还没有,我准备给她个惊喜。前面那段时间她太忙了。”
“我觉得你还是跟她说下比较好。上午听她说要收拾行李回青岛了……”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萧可耸耸肩,早干嘛去了,年轻人啊。
余生找到傅离的时候,她正在天台上看风景。
每当心情烦闷,傅离总是喜欢去开阔的地方。“看看广阔的天地,告诉自己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就会觉得那点烦扰都不算什么”,这是傅离曾经对余生说过的话。所以当余生在工作室找不到傅离,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的时候,他冥冥中感觉傅离一定在天台上。
果然,一出天台的门,余生就看到了傅离。
傅离背对着他,正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某一点。工作室所在的大厦共60层,是附近最高的建筑,所以在顶楼天台可以俯视周围的一切。
风吹拂着傅离的短发,配上北京灰蒙蒙的天空,组成了一幅颜色惨淡的水彩画。余生以前就有所察觉,当傅离独自一人时,总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将自己抽离这个世界之外,淡漠的注视着人或物,超脱出精神、物质之上;不悲不喜、不怨不怒,每当这时,他总要惶恐地过去打破这种氛围。那样的傅离太过寂寥,她眼中的世界太过无趣,好怕傅离在下一刻就因厌弃而离开。
他努力制造各种情况拖住傅离,让她多多沾染世俗气息,希冀可以留下她。他好像做到了,又好像没有做到。
他成功地让自己留在了傅离心中,他的依赖让傅离时刻把他放在心上。那么过去几年的疏远,是否也在伤害着傅离?他自以为地对她好,是否正把她重新推回那无边的孤寂?
余生不敢再想下去,他怎么了?被傅离小心保护的那颗心到底还是沾染上了尘埃,这次让他自己拭去吧。
怕吓到傅离,他特意放重脚步声,走到傅离身边,也趴在栏杆上。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了。
“下个月我就回青岛了。”
“下个月一起去旅行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说着不同的内容。
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少顷,天台上传来了久违的大笑声。上次这样一起开心地大笑还是傅离大学期间,他们一起住公寓的时候。
笑声好像打破了什么,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很容易就说出口。
“阿离,还记得你当年的作家梦吗?要不要去试试,或者其他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想你在这里一直耽搁自己。”
“当然记得,但我有些害怕。我害怕自己只是有创作的冲动,而没有创作的才能。万一我写不出东西,或写出的东西很不好怎么办,所以我下不了决心去写。就怕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才华。”
“可是总要做了才知道。以前你总是说我有音乐的才华,可能是有一点点,但最根本的是我一直在做音乐,从小就只做这一件事情。”
“我懂了,大鱼。我会好好去思考自己要走的路,选定之后就做下去,不管需要几年,做到自己的极限为止。可是不能赚钱的话,你养我啊。”傅离开玩笑地说着这句经典台词。
没想到余生却很认真地回道:“我养你,一辈子!”
傅离一愣,有些害羞又有些感动,余生的语气跟神情像是对她许了一辈子的誓言。她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脸涨得通红,好像无法呼吸。
只听余生又说:“我爱你,阿离!”
感受到余生话里的真挚,傅离的心反而安静了下来。
她笑了,是这辈子余生见过的最甜美的微笑:
“我也爱你,大鱼!”
不知道这两个“爱”里各含了多少的爱情与亲情,但彼此有情即是最好不过的。
傅离接着说:“不过,这次就不跟你出去旅行了。我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下不同的风土人情,然后开始我的创作。”
“好,那等你准备好了,喊我一声,我们再一起去旅行。”
“其实你可以找其他人一起去的。”
“不用了,或者我也可以试试自己一个人出去,说不定还会碰到你呢。”
“那就太好玩了!”
两人相视而笑,这次对话好像是对他们前半生的总结,又好像是对后半生牵绊的期许。不管过去或者未来,只要你,唯有你。
萧可再见到两人时,发现他们之间那种别扭的气场已经消失,淡淡的柔和萦绕在周围,不浓烈却又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萧哥,谢谢你!”余生真诚道。
如果不是萧可提醒,任由傅离离开的话,他可能从此会失去再与她敞开心扉的机会。所以余生看人是很准的,萧可的能力可能有所欠缺,但善良的本质可以弥补这些。
这边傅离开始跟田林交接。田林是个胖乎乎的小伙子,刚毕业不久,正是满腔热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