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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能力测评

作者:笨两点的小傻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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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朱伯特说自己要火了,尹承一还不知道是什么概念,也没个具体的想法。这其实也不怪他,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不是在聚光灯下活的那类人,对这种事没有经验,更不知道要怎么在人前包装自己。

    在他印象中,上了一次校报的头条也就这么回事儿,顶多就是以后走在学校路上的时候会有人把目光投过来,然后鬼簇簇地和身边同伴交流两句,说看啊,这锉货曾经上过校报,当时还挺有名的。

    舆论总是健忘的。

    他实在太低估新闻部的流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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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这所学院有这么多人啊……”看着两旁密密麻麻的人群,尹承一着实是有点儿虚,连忙拽了拽朱伯特的衣袖,“不是说就我们这独一届吗?撑死了就几百来号人,宿舍楼还空了大半,怎么体育馆都快塞满了?”

    “废话。”朱伯特俨然一幅老道经纪人的口吻,“几百来号人都到了呗。”

    “不至于吧……”他环视一圈,粗略数了数,发现围着他们的人确实能有上百个,不禁心中一凛,“他们就为了看我特地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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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体育馆,其实这层建筑从外面看过来大得吓人,完完全全就是按照东京巨蛋那个规模建的,你在里面办演唱会都没问题。

    这栋蛋形建筑外面覆盖着一层遮天蔽日的外壳,具有弹性,呈亮银色,能将巨蛋内的大气压控制在比巨蛋之外高0.3%来维持建筑的稳定。里面的座位安排也是环绕式的,大概有66000个座位,围在中心的那个体育广场少说也是棒球场大小,铺着一层纯天然的绿茵。

    这里可以说就是安塔列斯学院的风雨操场了,虽说这里的“天气”其实都是能力者在调控,但是总归是个名头,要是刮风下雨你还想踢场球什么的,可以来体育馆踢个痛快,只要你别累死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绿茵上就行……

    相信各位也注意到了,安塔列斯学院的种种基础设施配置都很奢侈,这一点从食堂的食材供应就能看出来。给学生们用的食材绝对都是最最高级的,容不得一点儿差错。还有这座规模堪比东京巨蛋的风雨操场,一个算上老师总人数都不超过一千个的学校竟然能有这种建筑,这还不算奢侈吗?奢华的简直都没边儿了!

    你就算全校师生集体出动都坐不满这里的位置,别说是搞体育活动了,就是来这儿野炊都绰绰有余……拿两三个架子,往绿茵场上一杵,绝对能拉的开地方。

    就算安塔列斯学院是国家投钱,上头也不可能拨下来这么多经费让你去造这种规模的娱乐建筑。就算是在我国国内能和巨蛋媲美的建筑也不多,如果是由国家牵头的……那就属08年奥运会时造的鸟巢了。斥资巨大,91000个观众席,各种设施配置比东京巨蛋还要大上一遭,设计得也很有艺术气息。

    所以这就是鹤院长这人厉害的地方了……让上头拨那么多资金下来不现实,这他也理解,但他又想给来这里的学生们最好的待遇。毕竟将来毕业了他们要干的是卖命的工作,能力范围内,鹤连山不想亏待他们一点点。

    这所学院,是中日合资的。

    日方的钱就花在这儿了。

    更有趣的地方在于,虽然日方投了钱进来,但是对于安塔列斯学院的办学理念、措施,以及中方政府批下来的政策,他们一丁点干涉的权力都没有。甚至可以这么说,安塔列斯学院虽然注入了日方的资本,但迄今为止仍完完全全在中方政府的控制之下,日方那几位投了钱,捞不到好处,也只是白白送个顺水人情。

    上层的人普遍对鹤连山评价极高,原因就出在这儿了……虎口夺食尚且不易,更何况他竟然有本事从RB最顶层的那位财阀手里扣出那么多钱来,让人家心甘情愿地卖人情,不求回报,同时自己这边还不必把任何权益让出去。这种事情……简直神话一般,比小说里的情节还夸张。

    当然一开始上面没人信这茬——开玩笑?凭什么平白无故人家会送你钱还不求回报,这其中必有阴谋。

    于是鹤连山被停职了一段时间,上面的人对他过去的人生履历展开一场地毯式调查,也有不少声音说他此举必有蹊跷。调查持续了将近小半年,什么都查了,几乎将他摸了个底朝天。现代社会,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有据可查,你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不同形式的记录。以政府的强大能力,只要他们想查,你这一生中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无所遁形的。

    调查的结果是,他和日方的投资人没有任何交集,也不存在通过中间人联系的可能。

    身为超警征调中心的总负责人,鹤连山上任的时候就接受过一次彻查,他的背景自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知识分子家庭,当兵,军旅出生,家庭无犯罪历史。“那一天”之后觉醒超能力,被调去抗击海兽的第一线,做出了不少成绩。随后被招入秘密部门,节节攀升,上面的人似乎很看好他,最终就升到现在这个位置。

    此后,他的每一次行动都在国家的监控之下,理论上来说他也不可能有密谋什么的空间……通讯工具24小时受到监控,每个礼拜都要整理报告上交,信息处理的最高权限也不在他手里……可以这么说,他就算是上个厕所都在国家的眼睛下面。真要搞什么事情,还不早就被发现了。

    难道……他真就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搅,说动了当今日方势头最猛的年轻财阀往学院里头疯狂砸钱?那位素以“铁齿铜牙、一毛不拔”闻名的骨川社长,可是倒卖军火起的家,脾气暴躁得很,竟然就能这么大公无私地往里投钱,还不求任何回报?

    想不明白。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就在他们还在鼓捣鹤连山的手法时,这位爷已经不声不响和骨川社长敲定好了一切——日方就管出钱,别的什么都不考虑,也不指着能干涉你们中方这所学院要怎么办。而学院这边呢,除了告诉学生们哪些设施是由骨川社长出的钱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和他们说,也用不着打广告。

    这么孙子的协定,也不知道英明一世的骨川社长到底图个啥。

    ————

    尹承一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以他的经济学知识也不知道这个东京巨蛋一样的体育馆到底要多少钱,只能由衷地感慨虽然鹤院长人比较贼,但有钱是真有钱……

    “远看着人是不少,但是走进了之后就没跟进来了。”他看着后方的人群,多少松了口气,“话说明明有座位的,干嘛要站在运动场边缘那儿呢?我又不是上街卖艺的……”

    “当————”

    一声轻响,金色的圣盾凭空竖起。

    朱伯特也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看上去就挺值钱的相机,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容。

    “哥们,我最多也就陪你到这儿了。按照规定,陪同人员是不能走过这根白线的,万一被测试者的能力有范围性杀伤,可能会在发动的时候误伤到我们。我也就是仗着有防御能力才敢靠这么近。”他做了个怪相,晃了晃手上的相机,“要怪就怪你身上热度太高了,新闻部的朋友们都拜托我给你录段像,明天的论坛上估计又能霸榜,把那个姓徐的大少爷给压下去。”

    “好嘛……他们给你多少点数?”

    “两千多点。”

    “跟着我你是吃香的喝辣的啊。”尹承一倒也不介意,悠悠地调侃道。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他这个老外也有学有样地眨眨眼睛,一脸心照不宣的笑,“等你真的发达了,指不定还能和新闻部长期合作的,那可都是明晃晃的点数啊,不赚白不赚。”

    尹承一玩味地笑道,“你说要是测出来结果很差……我会不会当场过气啊?”

    “就你的水平,只要别乱搞都不是问题。”朱伯特打开相机,将功能调整到录像上,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能力测评的结果可能会影响到你接下来的分队,没错,这儿没有‘班级’一说,因为学生太少了,我们都是按照‘队伍’来分的。一队六个人,定下来后基本就不会变了……为你好,还是稍微认真点儿,要是队伍里的人和你的水平差很多档次,之后的训练、搭档都挺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行。”尹承一点点头,应承下来,也收起了嬉笑的意思,“老朱,你们这边最厉害的队伍是哪支?”

    朱伯特倒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直接说道,“一队。”

    “一队还缺人吗?”

    “还缺一个。”他目光炯炯地说道,“鹤院长一直想从二队调人上来,但是基本都适应不了一队的训练方式……和其他的学院派不一样,一队可是三天两头就要去外面上‘实践课’的,面对的危险也比其他队伍要多。”

    “好……”尹承一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有点邪性的微笑,“那我就冲着一队去吧,听上去也蛮有意思。”

    撂下豪言,他对朱伯特笑了笑,转身朝着绿茵场中心走去。

    那里立着一根白金色的金属棒子,旗杆粗细,表面上刻着一圈一圈电路板一样的奇异图案。

    ————

    凌如月也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之下来到现场,为了扮酷,她还戴了一幅黑色的墨镜,但是看着一点也不酷,反而有几分傻气。她周围站着十来个身穿黑西装的小弟,与周围的人划开道来,形成一处空缺。同年级的学生们当然也知道干架部部长不好惹,再加上人家才十五岁,还是小丫头,让让就让让呗……于是她成功霸占了一小块地方,得意地摇头晃脑,一幅“老娘已经赢了”的表情。

    作为学院最高输出记录的保持者,她今天也想来看看尹承一到底能不能破掉这个记录。

    如果能的话……他就是万中无一的干架奇才,务必要想办法收入囊中!

    小丫头握紧了拳头,如此想道。

    ……

    徐少阳则是静静地坐在后方的座位上,默默观看,毫不声张自己的到来。66000个座位上坐着一个人,简直就像一粒芝麻被淹没在汪洋大海中,不回头仔细看,甚至都不知道学生会主席是什么时候坐在那儿的。

    他的视力很好,即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徐少阳依旧能看到尹承一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种獠牙外露的感觉……让徐少阳没来由地感到恐慌,像是心中忽然塌掉一块,呼吸都不踏实。

    “万一测出来比那个小丫头还高……”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讲心里话,他真的不知道。尹承一是他的同伴,理论上是这样。

    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尹承一这个人极度危险,和他握手就像把脖颈送到老虎口中一样。

    所以他只能坐在后排,默默看着一切发生,兀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