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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相思抱得太紧,霍奕北不得不推开她一些。
“医生说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我还有个会。”
从简相思的怀抱里挣出来之后,转身离去,连挂在衣帽架上的风衣都忘了拿。
走的很是匆忙。
目送男人的背影走远,简相思眼底的泪痕也跟着消失不见。
她把张玲叫了过来:“我怎么跟你说的?叫你做事小心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你为什么这么蠢?”
张玲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赔着小心站在病房外侧,毕恭毕敬:“简小姐,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让人抓着把柄,看在我对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这次您就帮我一回吧。”
简相思的脸色很是严肃,好看的杏眼里满是杀气,冷冷凝着张玲:“好!这次我可以救你,再有下次,你自己想办法!我这里不养蠢人!”
“滚出去好好反省!阿北那里我会帮你解释。”
张玲诚惶诚恐退出病房,离开病房后,抹一把额际的冷汗。
她以为简相思是个好拿捏的。
现在才知道,这女人就是条躲在阴暗里的美女蛇。
明明把洗手间门关上是简相思给她出的主意,却全都推到她身上,然后又假装是救世主救她,让她对她死心塌地。
不得不说,简相思玩得一手好把戏。
但是……
明知道简相思是蛰伏在阴暗深处的美女蛇,她也只能依附于她。
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
因为是阴天的关系,没有太阳,天色暗的很快。
才下午的四点半,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但路边的路灯并没有亮起来,阴暗使得这潮湿的空气更加阴冷,有一种钻进骨头缝里的冷在蔓延。
苏云暖离开医院之后,搭乘出租车来到霍家别墅区,寻找烁烁。
找了一大圈,连美馨院那边都找过了,始终不见她的宝贝疙瘩。
女人心急如焚,再一次给霍奕北打电话。
发现自己还是被他拉黑状态,只得放弃给他打电话的想法,继续在霍家寻找。
然而……
整个别墅区都被她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看到她的宝贝。
烁烁的儿童手表显示关机。
她不知道霍家的保镖会把孩子带到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善待他,更不知道他吃饭没有,会不会害怕。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又冷又饿又累的苏云暖不得不停下寻找的步伐,回到梧桐院等霍奕北。
这里是霍奕北的地盘,找不到烁烁,她只能在这里等他,祈祷他今天晚上会来这里。
只不过,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霍奕北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
他那么爱简相思,今天晚上应该会在医院陪她吧?
家里一片冷清,连灯都没开,她摸索着打开灯,瘫在客厅沙发里,一夕之间,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她和霍奕北结婚五年多,两人没有说过知心话,除了日常琐事相互告知对方一句,便再无他话。
即便是在床上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因为对这段婚姻不满,他甚至不知道苏云暖的微信,连她的家人都不认识。
有时候,苏云暖真觉得自己挺贱的。
明知道那个人不爱自己,却执着的坚守在他身旁,只为了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幻觉,值得吗?
不知不觉间,手伸向胸口,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那块怀表,紧紧捏在掌心。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
回应她的,只有一地寂静。
――――
霍奕北心情不好,离开医院之后,拉了傅行川和顾慎言一起喝酒。
傅行川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左拥右抱,一手搂着一个年轻漂亮身材火辣的姑娘。
“老霍,你绷个脸干什么?把我的小美人儿吓坏了怎么办?收起你那丑陋的嘴脸!”
他就是见不得霍奕北这副正人君子作派模样。
屁的正人君子,简相思跟他搂搂抱抱的时候,他怎么不拒绝?
到了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却说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不能乱来。
我呸!
丫忒坏了。
霍奕北脸色阴沉的更厉害,凌厉的目光朝他投过来:“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接收到他眼底的杀气,傅行川立刻认怂:“得得得,我不说你了,行吧?”
“但是,你要知道,咱们出来喝酒是来找乐子的,你这一直苦大仇深着那张老脸,我还以为你被抛弃了呢,咋滴?苏云暖敢不要你?她不是爱你爱的要命吗?”
身为霍奕北的好友,他是不是真的开心,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很明显,今天晚上的霍奕北不在状态。
而且,他很肯定:霍奕北之所以不在状态,绝不是因为简相思!
假如是因为简相思不开心,大可以把简相思从病房带出来,在这里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矛盾都能解决。
简相思没来。
足以说明:让霍奕北心烦的人不是简相思,而是别人。
霍奕北身边就两个女人,一个是简相思,一个是苏云暖。
不是简相思,那就是苏云暖了嘛!
他不提苏云暖还好,一提苏云暖,霍奕北的脸色更加阴沉可怖,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
这下,不光是他,就连一旁的顾慎言也看出来了。
“老霍,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苏云暖那么爱你,还能跟你闹矛盾?不会是因为简相思吧?”
霍奕北没心情自揭伤疤,猛灌一大杯酒后,摇摇晃晃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你们喝,我先回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顶楼天台看到苏云暖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后,那副画面就一直浮现在他眼前。
她眼底的悲凉和绝望,还有那宛如一滩死水的死寂,都让他心慌。
莫名不舒服。
正是因为一直想到那双绝望的眼睛,他才觉得自己想多了,需要用酒精麻痹一下。
可是……
酒喝的越多,却越清醒,那双眼睛里的死寂就越清晰。
苏云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却就是叫他开心不起来。
好似有个钩子钩在了他的心房之上,没有伤口,隐隐作痛。
疼痛并不明显,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