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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放着,出去!”阮父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关门声,阮父抬头,略带一些斥责:“没听到……夫人。”
看到阮母那副带着不满的模样,阮父微微一愣,他的夫人何曾对他有过这样的神色。
“夫人……你来做什么。”他看着阮母:“该不会是想为你的乖女儿来讨公道吧?”
见她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阮父也有些恼了:“你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吧?我很久就说过了,她这样的性子迟早会酿成大祸,我也早就让你把她送到她祖母那边养着,你就是不愿意!”
“说到底,还是你惯坏了她!将她养得目无尊卑,什么人都敢去惹!我们阮家迟早要毁在她的手里!”
听着阮父带着怒火的暗指,阮母低垂着眉眼,语气沙哑:“是……什么都是她的错,我的错……你一个没做错!”
她的语气带着三分丝决绝,两分不忍,但更多的就是怒火。
“你这是什么意思?”阮父气得一拍桌案,猛的站了起来,与阮母对峙,他当家主太久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就连阮母一句辩驳,他都觉得是忤逆!
听他怒火冲天的语气,阮母也不再忍让下去,再忍让……他也不懂得尊重!
“……阮家河,你是不是忘了!曾经你只是我家的一个上门女婿!是你踩着我的家族才爬到如今的地位!”
阮父气得快要跳了起来:“闭嘴!”
“怎么?戳到你痛处了?当年,你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是我,不顾家里人反对!硬要捧你上位!”
“呵呵……是啊,我把自己位置摆的太低,你都快忘了吧?当年,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阮母语气凄厉,尖锐的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我叫你闭嘴!”阮父越过桌子,用力掐着她的肩膀,试图想让她停止说出那些年他屈辱的过去。
“闭嘴?!现在知道羞耻不堪了?现在的阮家也有我的一份,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的宝贝女儿?”
“我让你闭嘴啊!!!”阮父怒火攻心,一把掐上她的脖颈,想用她的生命威胁她闭嘴!
“……唔……”阮母眼睛充血,大脑缺氧的感觉很不好受,浑身软弱无力,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已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出于身体自然反应,她的手竟然连掐带打的扣弄着阮父掐她的手,四肢也因为濒死,而用力的踢打着。
“父亲!!”
阮嘉欣站在门外,满脸的惊恐与惊惧!
听到阮嘉欣的声音,阮父这才回过神,看着手中的阮母,吓得立马松开了她。
阮母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翻着眼白,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样子。
阮父被吓得脸色苍白,这时就听到阮嘉欣喃喃声:
“医院!送医院!!救护车,救护车!”
阮嘉欣也被吓得不行,看着母亲的惨样,她颤抖的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不可以,不能叫救护车!!”阮父猛的抢走阮嘉欣手中的手机:“不能叫救护车!会落人口实!”
“可是……母亲她……”阮嘉欣眼眸含着泪,越过阮父看着他身后躺着的阮母。
“如果让外人知道了,我们阮家就完了!!你知道吗?欣欣……阮家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阮父试图洗脑阮嘉欣,让她放弃拨打电话的念头。
阮家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前面有沈家盯着,后面又有各种中小家族企业盯着,他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若是被爆出这样的一件丑事,阮家的处境怕是会很危险,他当即做出决断,绝不能将此事传出去!
六神无主的阮嘉欣被父亲可怖的样子震慑住了,她垂着头,闷声道:“嗯。”
“好,这样就好,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
阮父如释重负,笑容和蔼的拍了拍阮嘉欣的肩膀。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阮母根本就没死,只是假死了过去,这一幕也被她尽收耳中。
与她相敬如宾二十多年的丈夫,竟然想杀死她,而她用心养育多年的女儿,非但没有帮助她,反而听信几句谗言,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死去……
好,真是好的很呐……这个家就因为一件小事直接毁了她这几十年的心血……
阮母回想曾经种种,只觉得悔不当初,为什么当初的她就信了阮父这种空有皮相的小人?现如今不仅毁得她原本的家毁人亡,现如今,这个家也被他极近捣毁……
阮母流出一滴血泪,是悔也是恨……怪她识人不清,若她侥幸存活,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
沈家老宅,三大家族的家主都在长亭下喝茶品茗。
“老沈……没想到啊,这阮父玩火自焚,还不待我们几家出手,就自己让位了?”
叶父端着一杯香茗轻轻地抿了一口,这几日,上流社会都在讨论阮家易主的消息,他们有内幕线人,自然知道阮父做得蠢事。
“这样也好,省得脏了手。”沈父看了眼叶父,淡淡道。
“哼,我倒是觉得,这阮父的下场太过便宜他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秦母穿着黑色旗袍,手里拿着一把木扇,风情万种地蹙着眉,红唇轻启,语气间满是嫌弃。
照她看,如果敢有这么位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顺着她的杆往上爬,反过头竟然咬了口自己,还想杀了自己,那她,绝不会仅仅是让他在大牢里反省五十年。
秦母轻轻抿了口茶水,茶杯在桌上狠狠砸了:“下来,冷哼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喂,我说,秦大姐,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叶父与沈父对视一眼,对于叶父他自己来说,如果他是阮父,也会跟他一样,踩着阮母上位,但定不会造成这种局面,说到底权势是个会让人上瘾的东西。
“关你屁事啊!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秦母看着他的眼神,微微眯了眯眼,透着寒芒。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从以前就是这幅样子,怎么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没变!”
沈木出面做了和事佬,打断了两人针锋相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