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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她一个人,第六感在这个关头就显得极为敏锐。可她无法将自己的担忧和不安告诉江毓仁,她不想让他担心。
到了年终的时候,每个单位都在忙着盘点一年的工作成果,柳城大学科研处也是同样。顾晓楠并不需要加班,可是行政工作的繁杂也让她很繁忙,不得已,实验工作只好处于暂停状态。
这天是周五,早上和人事处的同事在一起就今年的课题分配状况做了个沟通核对,刚回到办公室,就从地上捡到了一个信封。
寄信的地址她不熟悉,信封上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提示信息。平常总是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宣传册,她以为这个也是,刚想要扔,却还是准备打开确认一下。
是一封请帖,结婚请帖,这种状况就是需要掏钱的。她笑了下,很是期待这次是谁的喜事,没想到
喜帖上清楚的写着他的名字,而另一个名字
怎么回事?他这几天不在柳城,难道是去做这件事了吗?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早就和聂瑾分手了吗?怎么还会,还会和她结婚?
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拿出手机,给江毓仁拨过去,可是无人接听。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同样的结果。
江毓仁,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绝对不会骗我的。
一直坐在那里,好久好久,闭上眼睛,似乎都可以闻见房子里那淡淡的花香,似乎是那满眼的各色郁金香,是他要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中午,她没有出去吃午饭,穆玉英打电话约她,她也推掉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呆呆的。
怎么都想不通事情会这样子!
既然能发请帖,而且,看起来距离结婚典礼的时间也不远了,那说明他早就和聂瑾领了结婚证了,对不对?否则,怎么会这样大张旗鼓地发请帖?@^^$
不对,为什么她会收到?谁会给她发?难道是聂瑾?
她又把请帖看了一遍,上面的确写的是邀请她去参加婚礼。
百思不得其解,却接到了江毓仁的来电。
“我今天晚上就回来了,你打电话是什么事?之前一直在开会,关机了。”他问。
她很想质问他,手里的那张红色的喜帖发出刺眼的光,她合上了,想了想,还是说:“没事,就是,就是想你了。”!$*!
“傻瓜,乖乖在家等着。我还有点事要忙,先挂了。”他说完,就真的挂断了电话。
顾晓楠拿着手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泪水从紧闭的双目流了出来。
他晚上不就回来了吗?到时候再问他。
问题是,他既然要结婚了,她又算怎么回事?
他一定是不想和她分开的,所以才一直不告诉她。可是,顾晓楠,你真的就愿意做他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吗?你能接受一辈子这样吗?
想想聂瑾的母亲,聂瑾都三十多了,她母亲还没有正式成为第一夫人。那她顾晓楠要是继续和“已婚的”江毓仁在一起,是否就得等一辈子?
冬天到来,满目的萧瑟,比她的内心更加凄凉。
疑问和怀疑,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根本不能理性思考。一路快走回到家里,刚进门就看见了玄关处扔着的他的鞋子。他从来都不知道把鞋子摆放整齐,她一直都不懂,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生活的。
忍着要哭的冲动,将鞋子摆好。
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了他一眼,手伸进包包,摸到了那张印着烫金字的喜帖,心里一阵阵抽痛着。
电视里播放的是本地新闻,茶几上的果盘里是他洗干净的苹果,她拿出一个啃着。
她想分手,想离开他!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还怎么生活。可是,他依旧那么强硬地拒绝了她,那么强悍地占有了她。
难道说,自己于他而言,真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作用吗?
黑夜里,她拿着那张喜帖,无声地哭泣。
泪水一直流,流不尽。
“楠楠、楠楠?”他在一旁推着她,顾晓楠猛然睁开眼睛。
“你怎么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做恶梦还会哭?唉,你啊,还真是个孩子!”他轻声笑了。
她一下子坐起身,眼泪顿时止住了,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怎么了你?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吗?”他摸着她的头顶,极其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你你,我,我,”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连贯一句话。
“顾晓楠,大晚上的,你想说什么?我还要睡觉,快点说完。”他松开她,躺下,两只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她突然懵了,现实还是梦境,她分不清楚,立刻跳下床,也不管自己此时身无寸缕,抓起地上扔着的睡衣套上,几乎飞奔出卧室。
江毓仁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跑出去,枕着胳膊等着她。
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顾晓楠几乎是冲到客厅,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打开灯在里面翻找着那份请柬。
奇怪了,怎么不在?
她将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那份请柬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有,明明记得自己为了那个意外而伤心了好久,明明看到了他和聂瑾的名字。怎么睡了一觉就找不见了?
江毓仁从来都不会翻她的包,所以,应该不是他拿走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请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一切,一遍又一遍把相关的情形在脑子里过电影,疑问却越来越多。
江毓仁躺在床上,好久都不见她回去,心中难免担忧,便穿上衣服找了出去。
“怎么了?你这是丢东西了吗?”他一看堆在茶几上的小零碎,走过去问道。
顾晓楠艰难地转过头,盯着他,表情却极其怪异,似乎是在盯着什么极为陌生的东西一样。
“哎,你到底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想吓死我?”他坐在她身边,不置可否地笑问。
事情真的很奇怪。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请柬的事只不过是她的想象,根本没有存在过。否则,一切都解释不通。
顾晓楠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茶几上的东西装回到自己包里。
江毓仁看她,越看越奇怪,他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不愿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