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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明心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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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志墨在外边遛了个够,晚上回到家里气还是不打一处来,想煮杯茶喝,看见岚志清煮茶的茶壶里的茶渣没有清理就想把茶壶扔掉,觉得扔掉又不合适,毕竟不是自己的茶壶,就大声的喊起来。

    “还开茶店呢,看那煮茶壶都是茶垢,怎么煮茶壶?茶盘是用来沏茶用的,把瓜子和水果放在上边是哪会事?真算服你了?能不能对生活的用点心?”

    岚志清听到他的喊叫声从自己的卧室走出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姐姐走出了喊得更带劲了。岚志清怎么解释也熄不了他的火,干脆也随着他喊起来: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茶壶洗干净,家里收拾得不到位,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打扫打扫,喊什么喊?谁又招惹你了,回来给一个茶壶过不去?每天不是这根筋不对就是那根筋不对,都四十岁的人了,该不该知道自己的年龄?”

    岚志清把他推进他的房间,从外边把门反锁住,让他闭门思过,好好的去思考一下人生。离婚以后见了无数次面,这个不好,那个不行,是不是该考虑下自己,是自己哪方面出了问题。

    岚志清的话虽然也是气话,被岚志墨气到火候时口无遮拦随口而出,但点拨了岚志墨的思维。在这个几米大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情绪慢慢的冷静下来。最近自己怎么了,动不动就给博雅川甩脸子,明明知道她做的都是对的,可是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是太在乎她了,还是某种占有欲在作怪。他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再想下去自己都怀疑自己那根神经出了问题。不管怎样是自己错了,错了就应该给对方赔礼道歉,他拿起手机给博雅川发信息说:

    “蛐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摔门而走。蛐蛐你在干啥呢?请接收我的道歉吧?杀人还不过头点地?”

    博雅川在书房敲他们的感情片段,看到岚志墨发的信息心里笑了。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计较呢,况且她本来就没有生气,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但是她还是会信息说: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原谅你了。可不许再有下次了?”

    “蛐蛐,不会再有下次了,放一百个心吧。明天早起咱们一起去遛弯吧,好久没有带着你一起遛弯了?六点钟我准时叫你,知道你个小懒猫不喜欢早起。”

    “行,蝈蝈。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现在十点多了,早点睡,不要在敲字了。明天好早点起。蛐蛐,我爱你!晚安!”

    岚志墨看博雅川不在生他的气了,就把手机关了静音,想踏踏实实的睡觉,明天好有精神早点起来去遛弯。

    博雅川也给岚志墨道声晚安,就关闭了电脑,洗漱睡觉。

    她蹲在洗手间怎么也起不来了,一直想啦又想尿,十几分钟后又发现自己在尿血。她害怕起来,就拨打岚志墨的电话,可是电话通着就是不接电话,她只好给叶子打电话,叶子接到她的电话吓了一跳,待博雅川说明情况后,叶子告诉博雅川不要害怕,可能是尿了感染,但是得马上去医院就诊。

    博雅川要叶子穿好衣服,她开车楼下接她。叶子说你已经生病了,我打车去接你。这点病算什么,博雅川还是固执的开车去接叶子。

    在市中心医院新区检查。

    博雅川进检查室时,叶子给博岩川打通了电话。木头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就往市里中心医院新区赶。

    检查结果是白血球高出红血球数倍,必须住院治疗。可是中心医院没有治疗的科室,必须去中心医院的老区办住院。木头刚赶到市边,叶子把情况说给了木头。木头说市第六医院是他一个同学开的私人医院,规模很大,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就住那家医院吧。

    博雅川顾不上自己不舒服,开车带着叶子就直奔第六医院。

    木头顾不上是什么时间,就打通了同学的电话,同学给医院打了招呼,顺利的办了住院手续。

    又是一番检查,输上液体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木头送叶子回家睡会,因为叶子六点多还有一个手术。

    在木头送叶子回家的时候,博雅川给岚志墨发信息,告诉他明天早起不能一起晨练了,身体有点不舒服。虽然他的电话打不通,但是他早起起床时一定能看到信息。

    叶子早起有手术,必须得睡一会,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博雅川,到家后又拨通了灵云的电话。灵云半夜接到电话后下了一跳,不知道博雅川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定是很严重,她也没有多问叶子,给叶子争取睡觉的时间,晚上路上很静,十几分钟就到医院了。医生和护士在做其它项目的检查,看起来形式很隆重,博雅川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仪器,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好像是在观察仪器的运转。这下灵云放心了许多。博雅川看到灵云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笑笑。等所有的仪器都撤走了,还没等博雅川开口,灵云就说:

    “死丫头,你怎么会生病呢,平常像个铁人王进喜似的。这大半夜的,吓死人啊。早知道你还这么精神,看都不来看你。”

    灵云把博雅川遮着脸的几根头发挂到耳后,把要滚出来的眼泪又压了回去。她佩服这个女人的坚强,又心疼她的坚强。

    博雅川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是不是叶子告诉你的,本来没什么事,还惊动了你的大驾。看我像似有病吗,输完液体,天亮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我是谁啊,这么皮实。病原菌不会喜欢和我做朋友的。”

    护士和医生都笑起来。做了这么多年的医护工作,还没有见过这么乐观的病号。

    医生也笑着说:“你不能马上出院,必须检查出来是什么病原体,然后彻底根除后你才能出院。住进医院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配合医护人员的治疗。”

    “还真走不了啊?”

    “至少天亮了你走不了。”

    确定了病情,是急性尿路感染,膀胱里还有存留血块,左右肾有小颗粒结石,右肾有少量的积水。这跟配合检查憋尿也有关系,还得进一步的做检查。医生和护士交代完要注意的事项,就各自回自己的岗位上,这时天以大亮。

    灵云让木头回去上班,因为木头带高三毕业班事情比较多。

    木头回去后让婉儿请假过来照顾姐姐,婉儿义不容辞的请了假。一大早就过了照顾博雅川,让灵云回去休息一会,该上班上班,她在这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会及时给大家打电话。

    灵云看婉儿态度这么坚定,再三嘱咐博雅川好好的配合医生治疗,不要想着出院,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出来疗养。博雅川催灵云快走吧,什么时候学得婆婆妈妈的,像个祥林嫂似的。灵云在关门的一瞬间还是没有忘了再嘱咐几句。

    岚志墨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开车去接博雅川晨练。出门前看看手机应该是每个人的习惯,他看到了博雅川发来的信息,是夜里三点多发来的。大半夜的会是真的不舒服吗?不会是有了其它的想法,故意发这么一天信息来敷衍自己。晚上十点多还答应和他一起去晨练,怎么会夜里三点多就不舒服了,平时像个铁疙瘩一样结实。他以为博雅川一定是找个理由在骗他,不想和他一起晨练。一股火从内心油然而生,他把车钥匙扔到床上,自己出去散步。

    八点多了,他一直在等待博雅川给他解释,却没有等到博雅川的电话或信息。他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太不靠谱,怎么会这样对待他呢,大半夜的发个信息就失约了。吃过早点后,情绪稳定了许多,又觉得那有点不对,他觉得蛐蛐不是没有诚信的人,虽然有时会没有逻辑的撒谎,但是她也不会拿自己生病开玩笑,会不会真的生病了不舒服。自己该不该打个电话问问。在打与不打之间纠结着,吃完早点正好找给他一个镚子,他把镚子放在手里摇晃着,然后扣在桌子上,正面就拨通博雅川的电话,反面就放弃。然而镚子停止转动时是正面,这正合他的心意,就拨通了博雅川的电话。

    博雅川在婉儿和灵云的陪同下,跟着护士做各项身体检查,她看到是岚志墨的电话就接通了:

    “对不起,今天确实不舒服,现在还在做检查,不能陪你晨练了。”

    “你在哪家医院,用不用我去陪你?”

    “第六医院,婉儿和灵云在呢,你有事就忙你的事吧?”

    “什么情况?需要住院吗?都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了?”

    “已经住院了,尿路感染,没什么大事。我皮实,没事。”

    “有人陪着你就好,今天正好我有事,改天我去看你。不过你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你平常那么讲卫生,不理解。现在中国好多艾丝病患者,都是非洲人带过来的,人生活必须要检点。”

    “你在说什么呢?我这还做着检查呢,先不给你聊了。”

    “我这是提醒你?”

    他话还没说完,赶好检查喊到她的名字,她就挂了电话。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挂他的电话,就发信息责怪说:

    “为什么挂电话?是不是有人不方便?”

    博雅川进去做检查,她的手机婉儿拿着,婉儿看到信息把手机递给了灵云,灵云也无法打开博雅川的手机,属性不理。

    博雅川走进检查室,医护人员问:“你是博雅川,是你本人吗?”

    “是,有疑问吗医生?”

    “没疑问,看你精神状态这么好,你身份证年龄和状态年龄相差十来岁,看你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还以为你是陪护呢?对不起啊?”

    “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应该谢谢你才对。”

    “你心态正好,以后得向你学习。其实病都是由心生,你心态这么好,病原体在你身上也留不住。彩照显示一切无碍。”

    博雅川离开检查室,几个医护人员还在议论纷纷。

    博雅川给婉儿和灵云做一个无事的表情,灵云把手机给她,告诉她刚才有信息过来。

    她知道一定是岚志墨的信息,这时候回信息和回电话一定是他追问不休。挡着婉儿和灵云的面她怎么去解释,况且也没有什么,但是他不会认为没有什么。她对灵云笑了笑,把手机装进了兜里。

    岚志墨等了一会博雅川即没有回电话也没有回信息,就失控的拨通了博雅川的电话,还没等博雅川开口,就大声的指责说:“长本事了,学会挂电话,还不回电话,也不回信息。”

    “我在检查室刚出来,没法接你的电话。”

    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平静,情绪恢复稳定。急忙改口气说自己错了,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

    博雅川吱吱呜呜的嗯蒽着,不去解释也不去争辩,最后说该吃药了,就挂了电话。

    岚志墨说明天上午来看她。

    灵云看看她,知道一定是情圣的电话,但挡着婉儿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婉儿好像看出了她俩有悄悄话要谈,就说去楼下超市买些日用品。

    婉儿下楼后,灵云说:“你那个情圣的电话,他应该知道你病了,那为什么不来看你呢?一定是顾及我和婉儿在。丫头,是不是该醒醒了,他连你们两个的关系都不肯公布与众,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能是真的吗?你干嘛这样委屈自己?你说我时头头是道,怎么到自己了,就被缠绕着理不清头绪。就是你们两个有无数个兴趣相投,但一个无德的人怎么配合你在一起。”

    灵云正说着,叶子推门进来,把给博雅川带的两本书放到床头柜上,她听到了灵云和博雅川的谈话。毫不客气的补充一句说:

    “他一和你谈结婚,就要求你买房子,经济共赢,他看上的不是你本人,是你背后的经济支点。还不如直接给他脸色贴个标签,《求包养》。自己是烂泥,还要求别人是圣人,一天天高高在上的样子,像似全世界的人都不如他。直接把他的电话微信都删了,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然后嘴里咕咕囔囔的说:“他现在还不知道在谁的怀里吸奶呢?”

    灵云登叶子一眼,示意叶子不要说得太过火了,毕竟博雅川还在病着,不能刺激她。况且屋里还有其他人。

    叶子也不顾这些接着说:“我不是一吐嘴快,再不说我会憋死的。俗话说得好宁可和真小人同甘苦,不和伪君子做朋友。我们三个人曾经是三剑客,在一起的次数比较多,对他了解的也比较透彻,我就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不偏向谁,我也是这个态度。通过这次生病,你对他还没有醒吗?我真想拿一把鞭子抽你。”

    “整天不爱多说一句话,今天这是怎么了。知道了,不提他了,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还不至于是个情痴。”

    博雅川指指屋里其它的病号,三个人一起笑了。

    叶子去查看病例,灵云给她削苹果。

    婉儿知道博雅川的生活习惯,包括洁面巾和内衣以及睡衣都给她买了回来。

    输完液,三个人在医院餐厅吃过饭,博雅川要她们都回去,自己没什么事,你们待在这里,一是当误你们自己的时间,同时也当误我自己的时间。你们都走了我好安静的看会书。

    三个人拧不过她一个人,只好都各自回去。

    回到病房,病友羡慕她有这么好的朋友。这辈子没有白活。

    护士进病房给病号聊天,普及各种病的防护措施。博雅川问护士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收费不,护士说收费的,可能停一天一夜得三十多块钱的停车费。并问了护士下午五点多有一项检查,今天就没什么事了。她向护士请了假,把车送回家,一会就回来。

    她把车送回家,想着一天多一直躺在床上,不如散步会医院吧。

    岚志墨看到博雅川的微信运动一万两千多步,心里像猫抓一样,但他又不能打电话去追问这件事,他怕博雅川的家人和朋友在。他想怎么病着还不老实,是不是又约人了,是不是又和那个发小在一起,他的心反复着搅疼。

    不到六点医生就来抽血样量血压,反正已经睡不着了,博雅川就起来洗漱下楼吃早餐。回到病房病友也已经下楼吃饭,她就打开手机爱奇艺视频,练练八段锦,正好护士长带着护士查房,隔着门口看到博雅川在练八段锦就没有打扰她,去查别的病房,再回到她的房间时她已经坐在床上看书了。护士长问完情况就说:

    “博姐姐,我一直想学八段锦求师无门,我现在就拜你为师,不教会八段锦不许出院。我们医院每天下午三点半有工作休息操十五分钟,请你给我们去上课可以吗,不过是免费的哦,当然要在你身体允许的情况下。”

    博雅川果真每天下午和医院的护士医生以及医院的领导阶层一起切磋八段锦。她和医院的上上下下打成一片,说说笑笑,充满了亲和力。

    叶子和灵云都有事,就打电话让玥怡过来陪博雅川。一早双博士就带着玥怡来到医院。婉儿作为家人,她更不放下这个大姑姐,又专程请了假过来医院陪博雅川。几个人说说笑笑,双博士待了一会就回去上班了。

    在医院的门口岚志墨刚好看到双博士从医院出来,知道肯定是去看博雅川,他的心口又是一阵阵微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双博士这么反感,是嫉妒他的才学还是嫉妒他的勇气?他认识双博士,双博士可不认识他。他心里也应该很明白玥怡肯定在,自己要不要上楼纠结着。反正到楼下了,东西也买了,就上去吧,朋友之间探望也是应该的。

    婉儿急忙给岚志墨让座,他问了博雅川的病情,说:“知道你喜欢喝牛奶吃葡萄,葡萄还是刚从树上摘来的。”看博雅川的神色那么好,根本就不像一个病人,寒暄几句,待了不到五分钟说上午要考自考,就匆匆离开了。婉儿以家人的身份把他送到门口。

    他以为今天没人陪博雅川,本来想陪博雅川吊水,然后一起吃午饭,没想到是这个场景,而自己会编织这么一个谎言离开,会不会真的没有人情味。

    吃过中午饭,博雅川说自己想休息,就让玥怡和婉儿回去了。

    戚斌审完稿子,第一时间就和博雅川联系。商量着和那个网站签约发表。他听博雅川说话吱吱呜呜的,觉得她肯定有事,就恳切博雅川有什么事别瞒着他。她生病本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现在已是纸包不住火,索性就没必要隐瞒,她如实的告诉了他。他正上着夜班,即刻请假出来,问她晚饭吃了没有?该吃晚饭时候她觉得不饿,现在过了饭点了,倒是觉得有点饿了,她想吃大馅饺子。他到大馅饺子店忘了问她喜欢吃什么陷的,就一样来一份,知道她喜欢喝牛奶,就酸奶纯奶一样一箱。

    看她吃的那么香,说话还是那么的爽朗,眼睛还是水汪汪的那么有神,他忐忑的心总算落地。然后两个人就商量稿子里出现的问题和网站签约的问题。

    她问他明天晚上是否有事,叶子明天生日,定在了鸳鸯楼,能否开车送她过去。

    她很少有事求助他,他觉得能为她做一点点事情,就是心灵上最大的满足。就是在有事他也会推掉的,不过明天白班,下班就六点了应该还不晚。那就约好了六点钟准时来接她,他会平平安安的把她送过去,然后在安安全全的把她接回来。

    第二天的晚上,她给叶子买了四本书,定了一束鲜花。戚斌先送她回家换衣服,然后到酒店门口,她邀请的他一块上去,他说自己下班急着来接她,没有洗澡也没换衣服,不适合去这种场合,就在车里等。并且嘱咐她好好吃,不用顾忌他的感受。

    玥怡双博士,灵云还有叶子工作上的几个同事都已到齐,就在等博雅川到来。

    李正想尽一切法子逗叶子开心,他一会单腿下跪递给叶子鲜花,一会含情脉脉的和叶子喝交杯酒,不时的亲亲叶子的脸蛋,给叶子捋捋凌乱的发丝。也忘不了给各位敬酒,忙的不也乐乎。他说他今年一定要脱单,一定要把叶子娶回家。叶子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博雅川觉得这次叶子在婚姻问题上有点谱了,也许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戚斌在车里等她,她觉得过意不去,生日的仪式也结束,她就起身告辞,叶子让李正去送她,她说不用送,下边有人接。玥怡逗趣的说是不是你那个情圣再等你,博雅川告诉她们是同学。大家跟着博雅川一起失望。

    博雅川一下来就要和戚斌一起吃饭去,戚斌责怪的说:“你呀,参加生日宴会了,就饿着肚子跑下来了,不是说让你别考虑我吗。说吧,想吃什么?”其实一时她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戚斌就带她到一个精致的小吃店,要了一个豆皮卷材,说这么晚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然后把博雅川送到病房门口,他才无奈的离开。

    病房十点熄灯,病友的老公和儿子在陪床,她打开床头的台灯,把隔床帘拉上,打开南怀瑾老先生讲述的《维摩诘的花雨满天》。她的心无法沉侵在文字里,突然想起自己文字里的一句话,“人为什么要结婚,就是在你病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你”。看着病友老公一会会问寒问暖,一股失落不由而生,她多想岚志墨此刻守在她身边。每当在这个时刻,她都会站在窗前看星月,或者开着车漫无目的行驶,现在是在医院,不能影响病友休息。她把书合上,划开手机敲一段文字发到朋友圈:

    “在坚强的人也有只撑不住脆弱背后微笑的时刻。当你的身心拉不开弹簧的压力,也无法控制它的反弹时,是否再坚强一次把簧剪短,任它怎么分割。”

    她抹去眼角的泪,再次打开书本,这时戚斌看到她发的朋友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微一段文字给她:

    “或许生活,出现阴影时,你会垂下头有些难过,会感到无助,会有泪滴迷糊你的眼睛。此时你一定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自己的心灵。我想,以你的智慧一定会和自己和解的。要知道,当你抬起头来时,天空依然是美丽的。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就好好的过好现在。只要健康,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积极乐观,阳光就会与我们同在!在烦恼悲观时,不妨想想那些生活中,美好的令人愉快事,想想那一直滋润的心灵,和慰藉着我们不断前行的梦想,就会自信阳光地,走过生命的每一天,就会开心的享受,生活中来之不易的一切。

    所有的阅读,都是一个过程,答案就在其中。倘若不开始,你无法启蒙,无法体验书中的山河、万物的奥秘。生活诸事,莫不如此。丫头知道现在一定是在看书,把书本合上,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慢慢的进入梦香。你是病人,休息好是你目前的责任,身体最重要。不用回信息了,现在就按我说的去做。”

    戚斌的文字,多少让她失落的心得到些安慰。她合上了书本,关闭了台灯。

    岚志墨此刻更是睡不着,博雅川生病住院,他不是不关心不挂念,可是他就是没有勇气名正言顺的去照顾他。他望着那皎白的月光,希望月亮姐姐能把他这份爱传递给蛐蛐。于是伏案提笔写到:

    不知道谁说过,云、是月儿的诗文,雨、是月儿的相思;花、是月儿的胭脂,夜、是月儿如瀑的长发。而我却想说,蛐蛐就是我的月儿,在我心里就是水中的奥菲利亚。一袭薄裙,手里握着一束花,漂浮在柔弱的睡莲上边,是洁白的天使。用她自己的美丽,抗衡着世俗的冷漠。

    他写到这里无法在写下去,他的蛐蛐为什么偏偏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把写好的文字慢慢不舍的撕碎,用嘴咬着笔芯。再次望着窗外的月儿,心里默默的说:

    “蛐蛐,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可是我无法接受你的故事。”

    他把撕碎的文字捡起里,慢慢的拼在一起。

    黄昏的灯光撒在城市宽阔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车从路灯下疾驰而过。街道两旁楼顶上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他的心随着灯光的闪烁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在拼好的文字下面写到:

    蛐蛐,你不懂我的沉默,又怎会懂我的难过?

    叶子接博雅川出院,她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博雅川在窗口办出院手续也不理会叶子,待她不完手续,叶子忍不住说:

    “你真沉得住气,也不问问我在寻找什么?”

    “你不想说,我问也没用。”

    “我想说。”

    “我不想听。”

    “前段时间我看见情圣带着个女的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还……!你是否真的该考虑和他分手了?”

    她对叶子笑笑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八卦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再不说会憋死的。不说是对你不服责任。你真能谦让,就是你的一再谦让,他才会一步步紧逼。你不觉得过度的善良也是罪恶吗?丫头,你真沉得住气。服你了。”

    她再次对叶子笑笑说:“回家,今天中午罚你在家给我做好吃的,我真的给好好补补了。”

    叶子也不给她计较,嘴里喃喃的说:“臭丫头,就能制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