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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我擦着头发,空下来的手自然而然地悠进我衣福里,“谁告诉你,我去休假了?”
“你没去?”
他似笑非笑地睨我,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白天看到我和女人进餐厅吃味了?试探我?”
我被他捏得身子发颤,又往他身后爬行了几步,煞有其事地笑道:“是啊,吃味了呢,好大好大的味,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老实交待,那个女人是谁?新欢?旧爱?”
衣服上的扣子都被他扯了,他伏首到我身前,不停地更往深了吻,好一会儿才说:“吃味就好,吃得越大我越喜欢。”
我一半因为他吻得我发痒,一边因为他的话,笑得停不住:“虚荣的男人!是不是越多女人因为你争风吃醋你就更喜欢更得意?”
他慢条斯理脱我的衣服:“把我摸得挺透彻啊?”
我顺着他的话头博他高兴:“对啊,你是我男人,我不把你摸透彻我还摸透彻谁去?”
他果然很愉悦起来,伸手夺过我手里的毛巾扔出去,而后圈住我的腰便往床中央压下去,吻我的脖子和唇。
来势很猛,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痴缠个没完。
一次完,他便靠在床头开始抽烟。
我想总算是在别处消耗过度,不用再过来可着劲地折腾我了。
可轻松归轻松,庆幸归庆幸,心底那股不适的阻塞般的感觉却一直都在。
尽管我各方面都不济,可在这方面,我内心里的洁癖还是很严重。
所幸,这种委屈求全的恶心关系不用再维持多久了。
等我大仇一报,我马上会离开他。
不过一场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候。
“听柏燕说你最近天天在外面逛街,以前我怎么没见你热衷这个?都在忙什么?”他似是闲极无聊地问我。
我主动贴近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精瘦修长的腰:“以前不是没钱嘛,你给我的卡我也不敢花,不劳而获的东西我花着心里没底,现在不同了,我是拿我爸妈的宅子换的,可以安心无虞地花了,女人逛街你说还能忙什么,当然是买女人喜欢的玩意呗。”
“都买了些什么?”
我有些不自然地连眨眼皮:“珠宝啊,衣服啊,包包啊反正都是些好看的东西。”
他将烟蒂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萧潇,你没跟我说实话。”
我搂着他腰的手臂都不由僵了一瞬,继续扯着嘴角:“您是谁啊,路三少啊,我一个弱女子可不敢跟你说谎,再说我也没什么骗你的必要吧?”
“好,那我再问你一遍,这些日子你究竟在忙什么?”
我崩紧了神经:“逛街啊,不信你问柏燕她们。”
他跟萧俐的关系不清不楚,我不可能把我这段时间做的事都仔细告诉他。
是敌是友,说良心话,到今天我对他,还是很模糊,所以我不得不戒备,不单单是对他,而是对所有人。
嘭。
他突然甩开我,速度之快,我根本防备不及,头撞上床头柜的一角,痛得我差点脱口问候他家祖宗。
我捂着头,趴在床上不停地倒吸凉气,缓解疼痛。
他在床边俯身,再次扯过我的手腕,逼迫我对上他漆黑如海的可怕眸子,冷森森地说:“萧潇,你对我不在乎,所以不管我怎么疼你厚待你,你依然不信任,也永远不会真心的疼惜我一分。”
我头上被撞的还疼得直抽搐,一时也没了好脾气:“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神经啊?我不疼你我对你不好,我还把我自己都给你了呢,你哪里吃亏了?”
很好,这才帮了我几分?立马又算起帐来了!
不愧是商人中的翘楚!
他突然扔下来一叠纸张,落在床上,摊开在我面前。
正是我在电脑里上了密码锁好的诉状。
“这些天,你在忙这个,把梅苑抵押,所得到的钱也是为做这个。”他陈述我隐瞒他的事实。
我有些发冷,迅速捡起那些纸:“这些不关你的事。”
路锦言估计被我这句话气得不轻,他扯起我的头发:“你他妈除了对付那几个杂种,心里就装不下其他事儿了是吧?”
我吃疼,恨恨瞪着他,凉讽道:“三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心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又何苦这样来折磨人?”
没错,折磨人。
其实从他这些日子的不对劲里, 我也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些异样的东西,我才生出了几分非分之想。
我和他又都清楚,这些东西太不适合在我和他的关系里产生,我们俩都很清醒,同样也很理智。
他屡屡的失控,实在太不应该。
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扔开我,转身去衣帽间里了。
我靠在床头上不停地喘气,眼眶里涌出一些湿意,我又狠狠地收回去。
他很快西装革履地出来,又往卧室门口大步流星走去。
我不出声,也不看他,任由他离开。
到门口,他停顿了下,语气似凉若讽:“但愿你能心遂所愿,你心里头的大事除开复仇,另外还有一件,便是怎么摆脱我吧?”
我蓦地抬头看向他。
他嘴角的笑似嵌了冰般寒凉:“把仇报了,收回家业,是不是就得开始对付我了?准备用什么手段?我倒是很有兴趣感受感受。”
我不想继续惹怒他,老实道:“我从来没这样打算过。”
“是吗?如果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另外我还会和门当户对能助我拿下继承人之位的女人结婚生子,你也不会对付我?”
在他沉冷如冰的注视里,我的心瞬间崩得死紧,而后又一抽一抽地泛起疼。
他没有等我回答,似乎也压根没准备要我回答什么,拉开门出去,而后将门重重甩上。
我浑身无力地瘫回到床上,脑海里不时重复着他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另外我还会和门当户对能助我拿下继承人之位的女人结婚生子,你也不会对付我?
真到了那时候,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安然如素地继续做他的地下情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