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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将包背到背上,把华瑶强行抱过来,小家伙看鱼正看得入迷,也没有在意被我抱着。
正走着,突然一条鲨鱼冲着我们迎面飞扑而来。
华瑶吓得紧缩进我怀里。
而前面响起君瑶懦懦的嚷叫:“爸爸!爸爸!怕——”
我和魏江同时惊住了。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哭笑不得地轻拍君瑶的背:“君瑶,这是干爸,叫干爸。”
小家伙竟然开始说话了,可没想到,人生里的第一句话,竟是喊魏江爸爸。
君瑶肉肉的小胳膊依然紧紧抱着魏江的头,重复地嚷着:“爸爸,爸爸,爸爸……”
魏江倒是高兴得很,一边紧搂着君瑶的小身子,一边轻轻地抚她的小肩膀,宽慰我道:“她还小,能开口说话不错了,就让她叫爸爸吧,等以后大了再纠正,行吗?”
君瑶还没歇停,华瑶也在我怀里扑腾起来,伸长小胳膊非要魏江抱,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唇,咕哝了好一会儿,也叫出声来:“爸爸,抱——”
“好,好,华瑶也会说话了,来来,爸爸一起抱!”魏江高兴得大笑,又将华瑶也接了过去。
我更加没脸。
亲女儿连妈都不认,怨谁呢,还不是得怨我自个儿,看来以后得改用怀柔政策,要不然,这两臭丫头以后真连我这亲妈都不要了。
讪讪地紧跟着他们仨,继续游这水光十色的海底隧道。
快要游完时,我没来由一阵阵胸闷,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以为是在隧道里太闷的缘故,一直忍着,想着待会儿出去就好了。
随知好不容易撑出去,那种窒息感不仅没减,反而越来越严重,又走了几步,身子都开始控制不住直打颤,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我用力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又紧跟上他们。
才走几步,再也支撑不住,两腿都软成了棉花。
我不得已在路边的椅子坐下,用手拍着胸口想把这里窒息的感觉都给拍散,可坐了好一会儿都毫无起色。
“MU……妈……妈妈……”君瑶先看见我,拍着魏江的肩膀,焦急地嚷嚷。
魏江回过头,蹙了眉,急步过来,“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我摇头:“没事,就是有些晕。”
他探我的额头:“发烧了,真中暑了?这样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不用,我再休息会儿就好了。”
“发烧了就不是小事,快起来,我们走!”他说着,让华瑶伸手拉起我。
出了海洋馆,上车后,我更加晕晕沉沉,怎么都清醒不了,胸口像被重石给紧紧压制住了,这会儿压根连一丝气都透不过来。
到医院后,我已经连下车的力气都没了。
魏江要照顾两个孩子,让护士出来把我抬进去,他又打电话叫了保姆过来帮着照顾孩子,他去陪着我做检查。
医生检查过,说我是重度贫血,需要输血。
我血型特殊,竟然再一次遇到调血困难,魏江又一次输血救了我。
再次醒过来,我知道,此生对他,我已经是债上加债,别说三生三世,就是永生永世都还不清了。
需要住院一天,这一天里,魏江都陪着我。
我醒过来后,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这世间所有感谢的话都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白珍赶过来,魏江才离去。
我看着天花板,心情沉重如山。
“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她关切地伸手探我的额头,“还好,烧退了,医生说要是再不退烧就真的麻烦了。”
我扭头看着她,“白珍,我该怎么办?”
她盯着我:“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得重病了吧?可刚才我问医生,他也没说你有多严重啊。”
我用力抓了抓头发:“要真得重病还好了,我说的是魏江啊,他今天又救了我一命,命上加命,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差点吓死我。”白珍拍着胸口,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还不清的,以身相报不就得了,你要以身相报,他肯定都高兴死了,他守你这么久,别告诉我,你还没看出他的心思。”
“你们之间,现在也就是张窗户纸,捅破了,他就可以当孩子们真真正正的爸爸了。”
我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做不到,做不到的!”
“你还在想着路锦言?”
我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
“好吧,这种事情旁人说再多都没用,我只是觉得,做人得讲良心,魏江是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矜贵的路家三少,可他对你一片赤诚不求回报无怨无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和孩子的好,这世上再没第二个男人能做到像他这般了,至少,那种钱权至上的路三少,就永远都不可能比得上!”白珍挺为魏江打抱不平。
这数月以来,魏江对我们娘仨的好,她全看在眼里。
她说得没错,我现在的情况,魏江对我来说,不仅是最好的良配,还是老天最大的恩赐。
说什么无以为报,不过是我矫情,是我不知好歹,是我小人。
我发了好一会儿怔,才弱弱出声:“也许是你看错了,魏江其实只不过是报我当年给了他二十万的恩情,而且,他从来也没有像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其他心思的话,若他真是这样的心思,他又怎么会这么久以来,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你说对吧?”
“你能不能别自欺欺人了?”白珍无语地瞪着我,“人家老实不表白,怕给你造成心理压力,你好意思仗着这点理所当然?”
我更加头疼:“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并不想和他变成现在这样,可孩子们已经离不开他,我也赶不走他,你让我怎么办?我也不想得他那么多好,我也不想耽误他的!”
“那你就不能主动点?那时候看你跟路锦言的时候,不是挺主动的?怎么到了为你连性命都不顾的魏江这里,你就成了缩头乌龟?”
我想了好一会儿,认真地说:“白珍,我不喜欢魏江,便不能欺骗他,若他跟我表白,我会跟他说清楚,若他不说,我就死皮赖脸地把他这些人情债给继续欠着了,说我自私也好,小人也罢,我不能昧着良心再欺骗他一辈子,那样才是真的对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