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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跟进他房里,“观仙山我去过,那一趟登下来起码都到下午了,你们不是还带了水瓶要上去打水,水瓶都是空的,你们根本就没有上山顶,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江将背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过身来,面色一反往常的温和,上面覆起一层阴寒。
他这样,倒是和曾经在牢里时的样子像极了。
“说了没什么事!”他自己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控,连忙又缓和几句,“没什么事,靳萝和白珍两人意见不合,吵得人头疼,便回来了。”
我讷讷:“不好意思,我是担心你,又担心白珍,怕你们闹不愉快,所以急了点,是我的错,好吧,你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吧。”
他伸手,拦在我面前,“萧潇,你跟我说这话,你屡次三番地要把我往白珍面前凑是什么意思?”
我愣了愣:“我就是……白珍她挺不错,是个好女人,而且她难得对男人认真,我想着, 这样对你们俩都挺好……”
“以后,这种事用不着你替我安排!”他语气冷得很。
我一下子竟被冻得答不上话来了。
他转身,大步走出去。
那样子像是痛恨死了我的多管闲事。
这趟游玩,到最后结束重新回到北城,好像谁都不甚顺心顺意。
还包括两个小宝贝。
她们玩倒是玩得挺好,就是那次掉进陷阱的事怎么都是一个小阴影,想起来她们俩还是挺害怕,有一段儿提及山都会小脸一阵变色。
回到北城,一切重新步入正常。
幼儿园开学,我送两个孩子去上学。
一开始不适应,老师额外开恩,还让我在里面陪了一天。
紧下来我没再进去里面陪着,心里还是不放心,便一直守在校园门外。
若有什么意外,我也好第一时间进去看她们。
白珍知道我这段时间陪孩子,没给我派什么演出任务。
上了十天学左右,两个小宝贝都适应了。
估计在学校里玩得挺欢,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去幼儿园,双休的时候还问我,为什么要放假,为什么还要放两天。
我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不用再去学校守着她们。
她们在学校的一段时间,我一下子闲了下来,好久没这么闲过,竟然觉得还有些不适应。
白珍让我休息好了,去雅典找她,她正在那里演出。
我嘱咐两个孩子和保姆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雅典。
刚到机场,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拿出来看到是倩倩打来的,连忙接听:“倩倩,怎么了?”
倩倩在那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姐,江哥现在第一医院,你能来一趟吗?”
“魏江怎么了?”
“他拍摄的时候受伤了,伤得很重,他不让医生碰他,骨头都折了,呜呜……”
“为什么不让医生碰?倩倩,你把手机给他,我来跟他说!”
“好好好。”没过一会儿,她的声音又传过来,“江哥他不接电话,萧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现在在哪?不能过来一趟吗?”
“我正要去雅……”说到一半我收住了话头,叹息,“好吧,我现在过来,在第一医院几楼?”
“三楼骨科。”
“好。”看了眼那趟航班的起飞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我往机场外跑去,给白珍打电话,让她另外安排人,我不能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小宝贝们不是上学上得好好的了?”
“我个人临时有点事。”没敢告诉她魏江受伤还不肯医治的事情。
白珍看我语气焦急,知道我事后会再告诉她祥情,便也没有再追问,让我去处理自己的事,那边她会另外安排人。
我打了车直去医院。
魏江不是不理智的人,不肯接受治疗肯定有他的理由。
骨头都折了,想到这个我心里都一阵紧缩。
到底什么样的拍摄,竟然会伤这么重?
赶到医院,我直奔三楼。
骨科手术室里倩倩还在呜呜地哭着,而经纪人守在手术室外。
看到我立马跑过来:“我的萧大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快快,进去说说他吧,他那头倔驴子,我们的话都不肯听,再耽搁下去那条腿都要废了!”
听他这样说我更担心,也顾不上他把我和魏江的关系说得有多亲密,推开手术室的门便大步走进去。
魏江倚站在窗边。
医生护士、倩倩围在他旁边。
浅灰色的西裤底血流水止,都已经围着他的皮鞋流成了一个血涡。
看得我眼前都一阵眩晕。
就好像回到我生孩子那天,血不停地流,感觉身体都在一点点被掏空似的。
我想跑过去,双腿竟然如灌了重铅。
倩倩连忙跑过来:“姐,你看,他右脚脚踝处都折变形了,可他就是不肯让医生做修正手术。”
我努力撑住意识,握着倩倩的手走过去,看向他:“魏江,为什么?”
我这才发现我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一直落在窗外的视线转过来,脸色苍白无色。
我还在心里酝酿着要怎么继续劝说他马上接受治疗时,他突然就淡淡地笑了:“医生,帮我做手术吧,萧潇,你把倩倩带出去,一直在这里面吵得我头疼。”
我一愣,倩倩比我愣得更厉害,她哭也忘记了,就那么傻乎乎地看着他。
医生和护士很快去扶魏江上手术台。
我醒过神,应了一声‘好’,便牵起还一脸怔愣的倩倩快步退出手术室,在外面等着。
刚才他西裤挡着,我也不知道魏江脚踝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想到那么多血,还是心惊胆颤得厉害。
“拍什么伤这么厉害?”我问经纪人。
“吊威亚,本来都准备了替身,临时又来不了了,江哥就自己上了,都拍完了往回收时发生意外,他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幸得江哥本身身手好,要不然,伤到的可不仅仅是脚踝了。”
魏江那人的性子,想象得出来,当时没了临时演员,他又不喜欢拖拉,肯定会自己上。
“那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治疗?”看他刚才在窗边时,脚下流出那么多血,可想而知在我来之前都已经与医生他们僵持了多久。
经纪人摇头:“不知道呀,反正他的心思一向都没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