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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跤跌晕,吴金忠这个无赖想讹诈医疗赔偿,然而事与愿违。第一波试图通过亲戚们的群闹进行威逼,非但没得到一个子儿反遭教训,面子上非常难看肉体上也很是痛苦,真应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尴尬人难免尴尬事”。
第二波他妄想倚借仇禾这做巍峨靠山来做毫无道理的裁决获得非法利益,企图重演《红楼梦》里“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的戏码,但这怎么可能呢?也许在吴无赖所属集团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弱智、低能加变态的人,欺负我就像欺负一个三岁小孩那么容易,只要挑拨一下,造几句谣说几句污蔑的话,似乎就能将我彻底打败。难道我就那么弱不禁风吗?
第三波应该是几天后仇禾再次派人来我校对吴金忠摔晕事件进行调解了。当事人和调解组人员又是坐在小会议室里进行协商。
一个负责安全工作的领导担任仲裁,另外两人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补充或打圆场吧。他们根据吴无赖的单方面描述后,就要求我适当赔偿。
我怎么可能答应呢?不仅把事发现场的视频放给调解人员看,还把上告吴氏的材料作了汇报,另外还将没有写进去的种种卑劣表现也做了一番简述
自从调进青山镇小学后,吴氏经常利用校长的身份敲老师的竹杠,指名道姓说某年级组只有谁没有请客,轮到谁就必须请。老师装作没听见,他就命令人家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请。只要谁请了客,纵然期末测评考了个倒数第一,他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是学生素质不好,跟老师没有多大的关系。做事的不如拍马屁的,会教学的不如请吃请喝的,这是吴氏处心积虑要打造的校风。对于不肯巴结他的老师就极力压制。有一次还在会上公开对某个老师说:“你考第一,赛课第一,不尊重我,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学校评“十佳”老师,他亲自叫大家不要选哪一个老师。因为这一个老师没有奉承他,巴结他,讨好他。饭桌上他如果坐在年轻漂亮的美女旁边,就一定会提议玩转盘游戏,指定的标的物转到哪两个人之间,那两个人就要拥抱和那什么。他常借此贪女老师便宜,甚至还公然动手动脚,倘若没有旁人,后果难以想象
怕调解人员听得烦闷,我尽量讲得简洁生动。他们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怒目,时而摇头。吴无赖则从头至尾都抱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的神情。
那个领导听了当时就强压怒火,语速缓慢地声音低沉地说:“吴金忠校长,我早就听说过你一些耸人耳目的事迹,但是没想到你如此出类拔萃。从刚才整个视频来看,很显然是你肇事在先,害人在前。一个同事找对象,你非但不玉成其事,反而千方百计从中搞破坏,这共事的友谊都到哪去了?你借别人的手拆散了人家,到底能得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是人干的是么?”
他停顿了一下,一手端起茶杯,一眼盯着吴无赖看,边看边喝茶。吴无赖坐在那低着头,眼神向下,面无表情,仿佛聆听教训。此人将茶杯随手一搁就继续慢条斯理声声都透着威严道:“本来你倒在地上既不是舒老师手推的,也不是舒老师拳捶的,是你自己脚下打滑摔的,还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向舒老师索赔,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他的眼睛犀利地射向吴氏,只见吴氏肩膀微微颤了一下,接着讲,“这属于诈骗。一个校长搞诈骗,搞欺压,纯粹就是个流氓。你再闹下去,非出事不可。你看看自己平时都是什么嘴脸示人,利用职权欺压老师,逼老师巴结你,揩女老师的油,不要说做校长,作为一个普通老师最起码的操行都没有,就是平头老百姓也会要脸面,而你死不要脸,谁会服你?谁愿意支持你的工作?自己身为领导,不但不团结同志,反而带头去整别人害别人,大搞窝里斗。如果还不收敛,我就向上面建议拿掉你的帽子。”
吴无赖浑身又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腆着脸任调解人痛斥怒骂,大气不敢出一下。
我听了倒是很解气,如果有人拿掉他的帽子固然好。
最后他说:“吴校长,希望赔偿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纠缠不休。各自工作,各自生活,以后还要好好合作,可以么?”
吴金忠一改敛眉恭顺之态,坚决要求赔偿。我则据理力争坚决拒绝。随行的两人也劝他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似乎很有把握能对付得了我,一口咬定非赔偿不可。
刚才那位领导见调解无效,多说无益,提出双方自行协商解决,然后带着随行人员愤然离开了学校。
为了防范、抵制吴氏的谣言诬陷,我回到办公室赶紧将那些视频直接发到学校的微信群、QQ群以及自己的班级群,还有社会上的其他群,并附言:“视频中那个人跌晕了,我该不该受到赔偿?希望大家来评评理!”
学校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表观点。倒是私下里有人议论,这根本不该赔,理由是吴金忠长期倚仗手中的那么一点力故意找舒剑的茬,坏舒剑的事,无论搁到谁头上都会反攻倒算。
看来那些盲目跟着吴氏迫害我的老师似乎一时之间改变了态度,让我感到些许安慰,但要我短时间与他们和好还是非常困难。精于趋势长于计较的他们做这样的改变或许不是良心发现,更可能是发现我的执着强硬使其心生畏惧吧。
班级群里有好几个家长表态,这根本不用赔偿。社会上的群里就有许多人义愤填膺了“跌得没命了多少要赔些,如果没去西天,就不必赔。”“他妈的还有脸索赔?”“这样的人出门会挨揍的。”“你们那个河溪也太黑了,几千人的大学校居然让一个无赖做校长,这会坑死许多小伢崽!”
吴金忠讹诈医疗费的事情在河溪县城传得沸沸扬扬,大概为防止我继续扩大事态,他又托请经常和我搓麻将的赵科老师来游说我,只要请他吃一顿饭,医疗赔偿就算了,否则就要走法律程序。
我当时就一口拒绝了:“赵老师,我们是好朋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没有任何过错,为什么要以认错的姿态请他吃饭呢?我怎么有那个资格和一条全县闻名的癞皮狗共餐呢?请你将我的原话转告给他,走法律程序,我等着。”赵科听了开心地笑着点点头,然后聊起了其他话题。
据说赵老师转告之后,吴金忠恼羞成怒,恨恨地说一定要和我对簿公堂。他当天上午特意跑到律师事务所咨询律师,可是得到的结果不容乐观。律师告诉他,被告本来没有故意伤害的动机,而是听到原告破坏其婚恋的真相后受到激发以致产生了惩戒行为,这是作为一个人格、心智健全的自然人捍卫自身尊严和利益的正常反应;在实施惩戒的过程中,被告并没有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伤害行为,原告的晕倒是自己奔跑不慎造成的,所以被告没有过错,不应承担赔偿责任。要开官司胜算不大,几无可能。
这个在学校大会上宣称自己第一聪明的伟大校长在走出律师事务所的那一刻,是感觉自己的智力爆棚到破碎,每个碎片在空中划着罗圈腿一般的弧线,还是感觉身材和智力高度一致,都那么侏儒呢?
“无赖妙计骗赔款,倒折本钱又丢人。”能聪明到这层境界,吴无赖不仅全校可称第一,放到全河溪县全抚州市称第一也当之无愧了。
就这么一直拖到学期结束,再也没有谁提及医疗赔偿了。如果他当时爽快地听从调解人员的话,顺势下台,不是这样不了了之收场,或许还能赢得他们的好感。
吴无赖和他的家人们也许到现在才明白:舒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