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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神秘的秦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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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一章

    尔芙一听就气乐了。

    好么,这位是觉得这于林氏犯的事大了,这位觉得自己个儿有些扛不住了就往她身上推了……

    怎么着,看她长得就像背黑锅的呀!

    话说,这位不是一直很瞧不起她这种米虫侧福晋的咩,居然能想到把她推出来顶雷,她是不是该觉得骄傲一下下……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的,早知道李氏能干出这么不要脸面的事,尔芙觉得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学习神探狄仁杰里那个总是在最后力挽狂澜的胖老头狄仁杰,想着凑到于林氏跟前说那么两句话的,兴许就能让于林氏幡然悔悟的交代问题,装装/x什么的。

    哪成想,这没有装好,居然把自己个儿坑了。

    想到这里,尔芙不无郁闷地摇了摇头,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眼李氏,随即扭过头,便不理会这个明显变身疯狗,到处乱咬人的人啦。

    只是她的推让,反倒让李氏觉得此事可为,连连说着些阴阳怪气的酸话,努力地往她身上扣屎盆子,试图将于林氏谋害嫡福晋,以及贪墨公中的罪名,一股脑的都扣在尔芙的头上,也亏得这会儿其他人都仍然处于愣神状态,或是观望状态下,没有人接李氏的茬,不然尔芙还真不保证她不会被气死啦。

    少是片刻,瑶琴就拎着一脑门汗的胡太医和一名叫菊香的医女,气喘吁吁地进到了正堂,连礼都不上行一个就被福嬷嬷招呼到了内室里头。

    被李氏骚扰得有些不耐烦的尔芙,眼睛一亮,也跟着瑶琴和太医溜达了进去,正好瞧见太医坐在屏风对面,闭目把脉的样子,忙放轻了脚步,凑到了喘粗气的瑶琴身边,低声问道:“福晋的伤势怎么样?”

    “还不大清楚。”医女才刚刚开始检查。太医这手才刚搭上乌拉那拉氏的脉门,从头到尾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所以瑶琴亦是一脑袋的浆糊,压根不知道躺在屏风内侧软榻上的乌拉那拉氏到底伤得什么样。

    尔芙倒是没有太过担心:一来是乌拉那拉氏的伤处。一直都被琦香按压着,并没有流出太多血,又已经含上了参片补气,并没有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

    二来是她已经看过于林氏手里攥着的那把作为凶器的簪子。

    素银的簪子不足三寸长,且只有簪尖一寸来的位置上有血。其他地方还是干净的,所以应该并没有扎进去多少,并不会伤到乌拉那拉氏的内脏,充其量就算是皮外伤,顶多也就是需要将养些日子就能康复;

    三来自然是琦香和福嬷嬷的脸色都不算太过焦急。若是乌拉那拉氏真有什么好歹的,这两位怕是能急哭了,而且在前院里念书的弘晖和上朝去的四爷,亦是会被请过来的。

    就在尔芙如此想着的时候,进门满脸紧张的胡太医,脸色缓和了许多。对着旁边伺候着的福嬷嬷低语了两句,又对着站在旁边围观的尔芙拱了拱手,扭头趴在一旁的圆桌上,开起了药方子。

    屏风内的医女菊香,也已经顺利解开了乌拉那拉氏身上的袍子,露出了里面染红的素白色寝衣,小心翼翼拿着一柄鎏金的剪子剪着,最后才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了一枚天青色的鹅颈小瓶,往乌拉那拉氏的患处上撒了些白色的粉末。又用烈酒消过毒的绷带仔仔细细的缠了两圈,转身将药瓶交给了琦香,细细交代了一遍用法和注意事项,便绕过了屏风。伺候起胡太医的笔墨啦。

    “这方子是补气益元的,记得要小火,三碗水煎一碗药。

    一副药煎三次,一日一副,千万别落下了。

    还有这药有些苦,记得给福晋预备些蜜饯。免得伤到了脾胃。”胡太医一边吹着未干的药方,一边交代着细节,那态度决定能获得五星好评。

    说完这些,胡太医手里头的药方子就干得差不多了,随手交给了福嬷嬷去前院抓药,便带着菊香,一人背着一个药箱子,迅速地消失在了正院范围内。

    “瓜尔佳福晋,您喝杯茶,略坐坐,奴婢去后头看看煎药的家伙式儿去。”目送着福嬷嬷和胡太医等人离开了东梢间,琦香看了眼昏睡中的乌拉那拉氏,来到了尔芙跟前,微微矮了矮身子,恭声说道。

    “行,你去吧。”尔芙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便坐在圆桌旁喝茶去了。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让琦香把乌拉那拉氏信任的宫女,叫进来两个伺候着,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误会,她一个人说不清楚。

    琦香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站在东梢间和正堂之间的落地罩下,余光正好能看见尔芙和瑶琴动作的位置,对着正看守着于林氏中的两个宫女招了招手,吩咐她们小心伺候着,便转身从后门出去了。

    ……

    足足在东梢间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尔芙虚擦着脸上不存在的汗珠,重新回到了正堂上,与她一块回到堂上的,除了脸色惨白的乌拉那拉氏,还有得到消息就急忙赶回来的四爷。

    四爷小心地扶着乌拉那拉氏坐在了一旁垫着层层软垫的太师椅上,又让人将一张矮凳垫在了乌拉那拉氏的腿下,最后亲手将一条软而柔的蚕丝锦被,搭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正色坐在了另外一张太师椅上,一双凤眸闪烁着厉色,紧盯着被宫女押在堂下跪着的于林氏,沉声喝道:“于林氏,你好大的胆子。

    今个儿,不论你是交代,还是不交代,你这条命都保不住了,不过若是你能交代出幕后的主使者,本王保证不牵连到你的儿女、夫君,乃至于你已经送到老家养着的那双老父母们身上。”

    “没人支使奴婢,奴婢只是气急了,想着福晋要夺了奴婢采买的差事,这才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还请主子爷明鉴,万万不要连累了奴婢那双可怜的儿女。”于林氏闻言,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但是也并没有交代,反而梗着脖子。又摆起了那副容易激动的憨样子,咬牙切齿的吼道。

    四爷闻言,似是很赞赏于林氏如此守口如瓶般的冷笑着拍了拍手,还不等堂上众女明白怎么回事。便瞧见在门外伺候的苏培盛将几个人被捆得好像粽子似的人拉到了堂上,指着领头那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尖着嗓子,暴喝道:“好,好你个于林氏。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瞧见没,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咱家只是让手下那些小兔崽子们招待招待你家当家的于二东,要是你还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不肯供出幕后主使者,便别怪咱家对你这双小儿女动手了。”

    说完,苏培盛就掐着兰花指,往那双瑟瑟发抖、呜咽哭着的半大孩子跟前走去,一只不知道在哪沾上了血迹的手,还不轻不重地在躲在于二东身后的小女儿于翠华的脸上捏了捏。那副样子就是活脱脱的色中饿鬼,连尔芙瞧着都忍不住的往后闪了闪,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好啦,苏培盛,你先退下,别在这恶心爷了。”四爷注意到了尔芙那副嫌弃到极致的模样,忙摆了摆手,打断了苏培盛还未说完的话,慢慢挪步到了于林氏的跟前,俯身说道。“于林氏,本王最后问你一句,到底是谁支使你对福晋动手的,若是你坚持不肯交代。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这双白嫩嫩的胖娃娃,若是被卖到脏地方去,估计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吧!”

    于林氏瞟了眼一旁鼻青脸肿的于二东,似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嗷唠一嗓子就扑到了四爷的腿边。还不等苏培盛上前拉开她,她那双血渍麻花的手就抱着四爷的大腿嚎开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四爷石青色的亲王袍服上抹着,将堂上众女都恶心得连连干呕,这才絮絮叨叨的开了口,“奴婢实在是无话交代呀!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呀!

    奴婢伤到了福晋,自是罪该万死,不敢求主子爷饶命,但是还请主子爷手下留情,万万不要牵连到奴婢这双可怜的孩子和当家的,他们不知道奴婢做下的事情呀!”

    “撒手!”四爷本来就是个有些小洁癖的人,加之亲王袍服是很尊贵的象征,这么一会儿就被于林氏抹上了一堆脏东西,他也被恶心得不轻,想要抬脚踹开于林氏,却发现于林氏将他的腿抱得死死地,只能压着嗓子,厉声喝道。

    于林氏哪管四爷是不是恨得要杀人了,只管按照幕后人的吩咐,玩了命地往那身石青色的亲王袍服的袍摆上,涂鼻涕、蹭血迹……

    原本熨烫平整的亲王袍服,一下子被于林氏弄得狼藉不堪,且越来越脏,引得四爷脸色黑了又黑。

    所幸就在四爷要化身成喷火的霸王龙,一脚踹死眼前的于林氏的时候,苏培盛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撒开两条小短腿,眨眼功夫就跑到了四爷跟前,招呼着另外一个小太监,一把就架住了于林氏的胳膊,反手一扣于林氏的肩胛骨,直接将于林氏拖到了一旁,解救出了四爷,又拧着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四爷被弄得脏兮兮的亲王袍服的袍摆,这才顺利的平复了四爷的怒火。

    “好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四爷一把推开了替他擦拭袍摆的苏培盛,一把扯开了盘扣,将脏兮兮的石青色袍服丢在了太师椅上,只穿着一袭素白色的中衣、并一条褚红色的绸裤,迈步来到了于林氏的跟前,一脚就踹在了于林氏的心口位置,恨声喝道。

    就在此时,一直旁观的尔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忙起身来到了四爷身边,拉住了暴怒中的四爷,径自往一旁走去。两人窃窃私语了片刻,四爷就叫过了正在游说于林氏的苏培盛,低声吩咐了一句,两人这才重新回到了堂上落座。

    一回到堂上,尔芙就如入定老僧一般的微闭双眸,理也不理会一脸好奇的董鄂氏,只对着乌拉那拉氏不动声色的比划了个手势,继续当个安安静静的看戏人了。

    而四爷也不再审问于林氏了,低声唤过琦香,吩咐她将堂下的几个人分开锁着,便一端茶碗,朗声道:“今个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散了吧。”说完,便吩咐大力婆子将乌拉那拉氏抬回了后面的上房,又叫上了尔芙,一道往后面走去,丢下摸不清头脑的李氏和一众格格面面相觑。

    ……

    “嬷嬷,您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董鄂氏一出门就急急的甩开了所有人,一把拉着身后的嬷嬷往隐蔽的小路拐去,一直走出了好远,这才拖着那嬷嬷钻到了一棵树后头,低声问道。

    被董鄂氏拉到大树后头的这位嬷嬷,人称秦嬷嬷,前些日子,才被安排到四爷府来伺候董鄂氏,之前一直都是伺候董鄂氏那位出身木苏里氏的当家嫂子的。

    “格格,只管耐心等待就是,左右这事与您无关。”秦嬷嬷很是机警地瞄了眼周围,见确实无人跟着,这才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对着董鄂氏,低声说道。

    “这事太蹊跷了,要说那于林氏是一时激动,怕是连傻子都不信吧!”董鄂氏闻言,先是点了点头,认可了秦嬷嬷的说话,随即又摇了摇头,望着树上新冒头的一片嫩芽,有些出神的喃喃道,“李氏的反应,显然是并不知晓这事的。

    至于说瓜尔佳氏,那更是千万个不可能的。

    难道这府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势力……可是也不应该呀!

    钮祜禄氏虽然家世不菲,但是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而荿格格虽然有几分聪明,却也不过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怕是也没能力布下这么大的局!

    到底是谁呢!”董鄂氏嘟哝了一会儿,不禁看向了身旁这位神秘的秦嬷嬷。

    记得前两日,她一次很偶然的抱怨大厨房的伙食越来越差,上等的粳米都不如以前在家里吃的白米味道好,连蔬菜都不是很新鲜,肉蛋更是少得不能再少了,想要和福晋乌拉那拉氏禀报这事,秦嬷嬷曾嘴快的安慰她,大厨房的人就要倒霉了,还提醒她千万不要和厨房的人太过亲近,免得搅合进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难道说,这出戏是秦嬷嬷安排下的!

    想到这里,董鄂氏故意流露出了些许好奇之色,似是毫不设防的低声问道:“嬷嬷,这事不是你做的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