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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团黄绒绒,肉团团的东西在撕咬自己的裤腿。
夏恬低头一看,一只小黄狗子正对自己使劲凶。
凶狠凶狠,它现在要是大一点,这个小东西的战斗力绝对很强悍。
夏恬气结,到底是没有舍得对小家伙怎么样,狠狠翻个白眼走掉。
吕非然手机响起,文森那边问他什么时候到工地?
“可不敢咬坏姐姐,哥哥会生气的,姐姐是在跟哥哥闹着玩。”
门口,夏恬回头看一眼,一人一狗在她身后可怜巴巴。
一个一本正经把狗子当做弟弟教导,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
另一个歪着小脑袋瓜伸着粉嘟嘟小舌头萌萌哒一个劲想要扑到男人怀里。
夏恬别开眼不看管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呢,都别拦着她挣钱!
晚上顾闻笛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
晕晕乎乎扯着领带。
不得不说,看似是个纨绔,顾闻笛身上却有着矫健的肌肉。
不过度张扬,却很有力量感。
修长脖颈下面,颇有吸引力的喉结,他瘫在沙发上面,喊渴。
夏恬想了想,也不忍心看他一直在难受下去。
去厨房给他榨一杯梨汁,秋天到了,吃点梨润肺。
又是那一股子熟悉的浓烈如玫瑰一样的香水味道。
甚至,顾闻笛脖颈之下,还有没擦干净的口红印记。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顾闻笛找到她要谈一笔交易的,如今他们之间还没有完成什么密谋,似乎就已经到了要一拍两散的程度。
不过,她想着,能在顾家混吃混喝这么久,也不算是亏本。
顾母还给她买了很多珠宝。
一本正经的把她当做儿媳妇对待。
可是,她又想到钱玲。
那个风情万种,妩媚多姿的女人,应该是很喜欢顾闻笛的吧?
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凑到他身边呢?
徐清然那个渣男,家底丰厚,他的确是出轨,可是在这个圈子里面,又不得不承认,他只是出轨而已,和顾闻笛狼藉一片的声名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哦,大巫婆男迷迷糊糊还在喊渴。
夏恬没好气,小心翼翼给他喝点加冰块的梨汁清醒一下。
“呕!”
这个人不讲武德!
夏恬闪的快,但还是碰上点脏污东西,很烦。
她直接给保姆阿姨打电话要人过来,晚上需要打扫卫生。
不然客厅一片细碎秽物,第二天会更难闻1
【以后叫你顾难闻好了。】
她心中有点好奇,每次遇到钱玲的时候,对方看起来也没对她有多么深刻的敌意。
反而,夏恬总是觉得,钱玲每次看向顾闻笛的眼神那样熟悉。
就像是电视剧里面,她演过的单相思短命的白月光一样。
真是个让人难过的 消息。
【恬恬,你和闻笛最近还好吗?】
顾母发来消息,问她某一个款式花色的手边扎花小包包好不好看?
夏恬很喜欢这样有少数民族风情的东西。
尤其顾母发来的视频里面,摆摊的周六小学生和老奶奶一起笑的那样甜蜜。
云城也是个好地方,可以联系一下彪哥去找一下当地可以投资的文旅资源,搞一搞项目。
思维一打开,夏恬再看向已经抱着大橘睡下的顾闻笛,就没有那么多火气了。
她这个半途遇到的好阿姨,也多亏了这个风流的男人……
第二天,夏恬还是去源盛那边。
只是一进办公室,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怎么有一股,很惊讶,很羡慕,很好奇的感觉?
文彪笑呵呵 ,打开手机,告诉她,失踪已久的孟浩导演终于发了微博,表示《古桑榆下》已经制作审核完毕,坐等平台排期。
“这部小成本网剧凝聚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将近半年的心血,我的心情十分忐忑,总是害怕自己的第一部作品不够完美,所以很多故事细节都一抠再抠。”
“晚上接到唐则的电话,他说他在国外每天读书很刻苦,要拍戏导戏编写剧本,和导师讨论怎么写论文,但是这些事情看似很充实,却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拍戏时那样有动力,似乎,换个环境之后,他就不再那么精彩纷呈。”
“我哈哈一笑,眼中却热乎乎,那时候剧组的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全部力量来做好这部剧,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弥足珍贵的第一次了。”
“训练室最后熄灯人,总是在角落中安静看着我,满肚子的话语未曾言说,一个劲吐槽我给她安排很多客串工作。还有每天都可以插科打诨的公子哥,有白关系户塞到剧组的新人小模特,也有生活艰难来剧组打酱油的大学生,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期待我们这部声势浩大的小成本网剧,希望大家能够在忙碌的一天之后,有个很好的消遣。”
夏恬看完孟浩写的煽情小作文。
眼中一片朦胧,她笑笑,打字:【云城很好,我们可以去那边投资点好玩的项目,需要你去找一下。】
文彪大咧咧没走开,还想等夏恬再说点啥,夏恬就走掉了。
不想面对每一个人。
唐则,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再次听说你在国外的生活过得很充实,我也很快乐。】
【希望你真的快乐啊。】
二十二层高楼办公室的角度,遥望对面双子楼下不知道名字的一片小湖水,夏恬恍惚间好像看到对面湖畔之上带着安全帽的西服男人。
那个讨厌的人,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他啊。
可是心底里面的难过就像是蔚蓝深深的湖水,要把淹没一样。
从心底深处涌起来一股子越发汹涌的难过和窒息感。
天旋地转,在文彪的惊呼声中,夏恬就毫无预兆的晕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
不想说话。
不想回答护士的问题。
耳边是男人愤怒的声音:“你究竟怎么回事?恬恬怎么就晕倒了?”
“顾闻笛!你要是放不下外面的女人,就不要来招惹她!”
吕非然以为,是顾闻笛最近在外面玩的过火,又惹到夏恬伤心,劈头盖脸,已经在病房外面和顾闻笛对骂好久了。
尽管两个男人的声音压得低低,还是被夏恬听得一清二楚。
值班的小护士已经来劝解过三回,“请两位先生小点声,咱们尽量不要影响到冰刃休息。”
声音低下去不到三分钟,又会回到剑拔弩张的氛围中。
还好这一层是VIp专用病房,这几天病人少。
主要这边费用高,用得起的家庭不多。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吕非然?要不是我离开的早,恬恬身边还轮得到你吗?”顾闻笛不甘示弱,对上吕非然如毒蛇一样要撕咬他的目光。
丝毫无惧,“我就算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恬恬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把她养的珠圆玉润,你呢?你又为什么出现在她办公的地方?”
“我***###”
后面的话夏恬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唐则送给她月季花的笑容那样清澈。
戴在脖颈上的红宝石项链已经归还给唐家。
可她总觉得以后无论再戴什么样子的珠宝都没有那个微微泛着老物件光泽的项链好看。
唐则会在厨房里面研究给她炖补什么汤汤水水。
也会在她晚上练习舞蹈筋疲力尽后,带一根路边烧烤的香辣鱿鱼串给她解馋。
拍戏的时候,还会很细心地照顾到她的情绪,吊威亚的事情之后,他在剧组里面和她保持着应该有的君子距离,没有用恩情裹挟她,还在很多小细节里面充满了明晃晃的宠溺。
夏恬自认为在七年她就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又在唐则的持续攻略之下一次次重新认识自己的爱与恨,情与义,喜和苦。
可是,那样好的人,不在她身边了啊。
她闭上眼,陷入新一轮久违的自闭中,实在不想听外面两只疯狗你来我咬。
这人间,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