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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4 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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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文学家杨慎有《临江仙》一词中写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宁枫站立在船头,看着滚滚江水,不由得想到了这一句词。他如今身处神雕年代,这个时代有郭靖,有黄蓉,有杨过,有金轮法王,有全真七子,有五绝,哪个不是英雄人物,一个时代的大人物。

    然后到了侠客行年代,不过两百多年岁月,谁还记得郭靖黄蓉等人,历史车轮滚滚,又如同这长江之水,浪花淘尽英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历史过去,有多少人被人记得,多少人被人遗忘。

    宁枫感慨着,心想着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是要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英雄人物们,若有机会,更要去那盛唐见识见识曾经的武道盛世。

    商船在江上逆行了大半日,宁枫看风景看的有些无聊了,便唤来马老六,对他说道:“演练一下你的武功吧,我给你看看!”宁枫自然是知晓马老六心中的打算,也不计较,顺手指点一下对方武功也没有什么损失。

    马老六顿时大喜,在甲板上开始演练自己的奔雷掌。

    这奔雷掌的名字倒是有些唬人,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神功绝学,其实就是一套三流武功,讲究一个掌如奔雷迅捷勇猛,直来直去,快速刚猛,招式直接没有太多变化,倒是一套简单易学,练到大成威力也还算不错的掌法,只是这等纯外功掌法,想要练到大成,没有个一二十年苦功,基本不可能,而且因为没有内力支撑,就算大成了,说不得还比不上少林大力金刚掌三五年的功夫。

    宁枫看着马老六练奔雷掌,倒也练的气势十足,刚猛迅捷,看对方练了两遍,便已经将这套拳完全搞明白了,略一思索,整套奔雷掌就在他脑海之中大变了样。

    “你来看我练!”宁枫叫听了马老六,马老六立即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宁枫则摆开拳架,开始演练起了他刚刚在脑海之中思索出来的新的奔雷掌。

    宁枫一抬手,马老六眼睛一亮,单是这起手式,乍一看似乎于自己之前所练一样,但是却感觉却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极为沉稳有力的感觉,却又犹如随时会炸响的惊雷。果然,马老六这个念头刚起,就见宁枫一掌推出,空气中之中爆出“嘭”的一声炸响,吓了马老六一跳,又见宁枫回身劈掌,掌掌如雷霆击出,马老六武学修养不高,只觉得宁枫这打的奔雷掌招式都与他无二,但是却又觉得对方打的和自己打的完全不是一套武功,只是觉得对方动作更快更有力,其他的却看不出差别来。

    宁枫一边打一边说:“打拳,身要放松,却气劲要饱满,每一拳每一掌,力不可用尽,此,乃武学基础道理!”

    马老六不是笨蛋,听到宁枫这句话,在一看宁枫的动作,顿时看出了对方和自己的不同,那就是放松,宁枫人打拳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的极为放松,但是却又给人一种饱满圆润之感,唯有每每出拳的时候,才能看到对方发力崩紧,而后又放松下来,诚如,这都是拳掌武学基础之道。

    只是这等基础技巧,马老六虽然曾经学过,但是却未能重视,只是一味的最求力大速快,最终空有力,没有劲,这宁枫一句话点拨出来,马老六顿时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只听宁枫又说道:“你这掌法,直来直去,变化太少,你需要松腰坐马,周身圆转灵活,力不可用满,可随时变化招式。”宁枫说着,一拳之后,施展出五种变化,每种变化都自然如意,威力十足,精妙非常,马老六顿时眼睛都直了,他练了许多年奔雷掌,这几种变化他都没见过,但是很明显,这几种变化都是与奔雷掌一脉同出。

    “你这奔雷掌一共二十八式,每一式都可衍生出三五种变化,你且看我给你演练几招变化,剩下的你都依理去琢磨,若你能将这二十八式的没一式的变化都尽数琢磨出来,你这套掌法,立时就能从三流变成一流!”宁枫说着,又施展了几式掌法,并且一边演练一边讲解,马老六在一旁用心的听着,记着,丝毫不敢分心,怕遗漏了直言片语。

    宁枫也是教的认真,这一教就是一个多时辰,便将他施展出来的几式掌法变化以及变化原理都教给了马老六,而剩下的马老六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悟性和努力程度了。

    宁枫在现代社会用了一个月时间,编撰出太玄混元功,对于基础武学原理一道已经达到了一种莫名的高度,对于奔雷掌这种级别的低武改编,更是信手拈来,同时对于其原理分析起来,也是清晰明了,一针见血,马老六只觉得自己对自家这套武功从来没有这么了解过,对于宁枫,顿时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拜。

    “我在传你几句心法,是我刚刚根据你这套掌法琢磨出来的,你练拳之时,配合心法,火候一到,自可由外而内,内力自生。”宁枫思索了一番,念出几句心法口诀,只是这心法口诀,他没有以文言文方式诵念,而是以白话文的方式念出,比如要如何用尽,如何用力,如何运气,如何换气,如何引导,马老六一听便明白了,更是对宁枫感激、崇拜的五体投地,倒头便拜,要知道这个时代,不论是武功还是内功,各家敝帚自珍,哪怕一句两句的心法口诀,都是千金不换,想那梅超风修炼九阴白骨爪,只是想要知晓些许道家调息之法,都还要去套马钰的话,就能知晓心法口诀多难得,可是面前宁枫却能够随意根据武功创造心法,更是毫不在意的传了出来,这等武学修为,这等胸襟,如何不让人拜服。

    其实宁枫本就不是那迂腐小气之人,不说这等粗浅心法,那九阴真经的疗伤心法放到江湖上,都能引起腥风血雨的抢夺,他也随口就传给了不相识之人,那太玄经更是震古烁今的绝世神功,他也是毫无保留就传给了阿秀一家人。

    在宁枫的意识中,武功啊内功啊这种东西,传给谁,都之看他心情,只要不传给坏人恶人就好。他只在意传授别人武功啊啥的,会不会太过麻烦,所以他之前传授那赵姓小子疗伤心法,要先问对方懂不懂经脉穴窍这些,直接传了对方口诀,让其自己疗伤,总比他自己动手要省事。

    “好了,这就当你帮我安排船只,帮我领路的报酬吧,你先练着!”宁枫挥了挥手,让马老六自行演练就行,自己则在甲板边上一张太师椅上躺了下来,马老六对宁枫恭敬的鞠了一躬,便各自在甲板上练拳。

    宁枫躺在太师椅上休息,马老六在甲板上练拳,那之前跟随上船的少年也从船舱走了出来,此时他换了一身干净灰色衣服,整个人都干净精神了许多。

    “哟,少年啊,怎么样了?吃了饭,洗了澡了?”宁枫躺在太师椅上对少年挥了挥手。

    少年依旧虚弱,但是精神好了许多,只见他对宁枫拜谢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子已经吃了饭食,沐了浴,刚刚又上了些伤药,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大侠所传疗伤心法,大有神效。”

    宁枫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救你也只是随手为之,你不必太在意,你现在应该也没有生命之忧了,过两日到了地头,便下船各自离去吧,我是不可能收你为徒的!”

    那少年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旋即说道:“我不求大侠收我为徒,只求能够跟随在大侠身边,做个端茶递水,洗衣做饭的仆人!”

    “额……”宁枫愕然,这算是穿越者霸气外露,小弟自动上门吗?不过他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仆人,仆人对我来说只是拖累,我若赶路,一日可行千里,你能跟得上?我要去那崇山峻岭,穷山恶水之地,可轻松而过,带着你,却是负累!我若御敌,千百人可随意斩杀,若你在旁,却还要分心护你,岂不是拖累!”宁枫这话说的很直白,就是想熄灭了少年的心思。

    那少年闻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沉思了片刻,说道:“大侠你日行千里,小子我纵然速度再慢,也自当跟上,大侠不必等我。遇到那崇山峻岭,穷山恶水,大侠也自当去也,不必理我,我自当竭尽全力过去,若死了,便是我自己命当如此。若是遇敌,大侠也不必护我,我自会躲避起来,若被敌人杀死,也自是我武艺不佳,怨不得人!”

    对方都如此说了,宁枫还能说什么,但是他真不喜欢有一个尾巴跟着,见这少年倔强,宁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叫赵天宝!”

    宁枫道:“赵天宝,你要跟着我,随便你,但是如你所说,我不会管你能不能跟的上我,也不会理你死活,我对你已然仁至义尽,你若执意如此,日后吃够苦头死了,莫要怪我!”宁枫说完,便闭上眼睛养神,暗地里却运转太玄经修炼起来。

    少年眼神坚定道:“是我执意要如此,自然怪不得大侠!”说着便候在宁枫身边,不在说话。

    第二日下午时分,航船终于到了一处码头,马老六领着宁枫下了船,找了一处酒楼,吃了一顿饭,又领着宁枫上了官道,马老六说道:“大侠,只要顺着这条官道去,只需要一日路程便可到达大胜关!”

    宁枫点了点头,对马老六道:“谢啦大兄弟,这两日麻烦你了,我这便自己去吧!”

    马老六连忙惶恐道:“大侠客气了,大侠传武之恩永世难忘,岂敢受大侠之谢礼,便让小人领着大侠去往那大胜关吧!”

    宁枫哈哈一笑道:“你若领我去,还需要一日路程,只怕中途还需找地方过夜,我若自己去,说不得一两个时辰便到了,说不定还能赶上大会晚宴呢,好了,你回去吧,日后有缘再见了!”宁枫说完,看了赵天宝一眼,一个转身,已在数十米之外,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已然看不见人影了。

    马老六感慨道:“果然是神人也!”

    赵天宝在一旁冷冷看了马老六一眼道:“你我恩怨,他日我自当上门了解!”

    马老六也是冷哼一声道:“哼!我还怕了你这小子,若非看在大侠的面子,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说完,一甩袖子,带着下人便往回而去,话语之中,丝毫不将赵天宝放在眼里,如今他的奔雷掌有着一流武学的潜质,只要勤学苦练,自然不需要将赵天宝放在眼里。

    赵天宝没有在说话,深吸了口气,便向着宁枫离去的方向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