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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羡敏锐地察觉到孩子有些异样的情绪。
沈大毛耳朵泛红，却没回答。
他不能让后来的娘知道，那个吴奶奶来了以后，他就在外面偷听，听到吴寡妇提起她儿子的亲事，他手里的小畚箕一扔就跑进来，因为怕吴寡妇让后来的娘给她做儿媳妇。
刚才后来的娘不在家，他捡了一畚箕碎砖扔去外面石碓上，转身就看见吴寡妇在家门口与人说话。
什么现在娶个媳妇得掏空家底；人娶回来有林丫头一半好就行；早知道林丫头这么能干，哪有老钱氏什么事儿；就算出十两银子，她都愿意上林家给儿子提亲。
等他迈过门槛，再也没心思捡碎砖。
他不想要张驴蛋这个后爹，也不想让后来的娘嫁给张驴蛋。
林羡看沈大毛神情扭捏，只当他在害羞，也知道这孩子忙了一下午：“出去洗个手，再跟二毛他们玩会儿，做好饭我喊你们。”
沈大毛走到门口，忽然又望向还在收拾矮桌的林羡：“我以后挣很多银子，都给你。”
等林羡抬起头，小家伙已经跑了。
正欲把矮桌搬下桌，左手袖口处掉出一件小东西。
磕在炕沿，还发出清脆响声。
林羡捡起来，是一块表面光滑的鹅卵石。
方才只有沈大毛近她的身。
所以，也只能是沈大毛把鹅卵石塞进她衣袖的折缝间。
瞧着色泽漂亮的鹅卵石，再一想到沈大毛说要赚银子给她时的认真口吻，饶是心硬如林羡，有那么一瞬，也被孩子的赤诚所打动。
放置在后院的豆腐渣，到第四天就生出蛆虫。
数量不多，治一条腿却绰绰有余。
林羡先让沈大毛过去传话，自己则把缸盖掀了，拿一双筷子，用从裴家取来的盅装好蛆，这才前往裴家。
得知林羡已经能为裴大治伤腿，曾氏与裴老爷子还有裴二纷纷放下手中活，进主屋候在炕前。
就连裴南兄弟俩，也巴巴地守在一边。
林羡不是给人把脉施诊，倒不要求屋内必须清人。
只不过，考虑到盅内的东西有碍观瞻，还是提醒一句：“接下来的场景，可能会引起不适，不建议有孩子在场。”
曾氏闻言，忙叫长子带小儿子出去。
裴南本想留下，门外却传来沈大毛的声音：“裴南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屋里的孩子都出去，林羡才让曾氏替裴大解开小腿处的包扎。
哪怕裴大平日里身体健壮，如今也已是强弩之末。
几天过去，腿上的伤口再次滋生腐肉。
裴二瞧着兄长红肿不堪的伤腿，想起那日大夫说的话，不由得问：“我大哥这腿，真的还能治？”
“七八成的把握。”林羡取过一旁的小陶盅，“裴大哥的腿伤迟迟不好，是因为这些腐肉，只要把腐肉彻底剔除，再配以大夫的治疗，中间不出差池，应该不会再有大问题。”
话落，陶盅的盖子也被打开。
裴二离得近，一眼就看清里面蠕动的是什么，神色大变：“这，怎么是粪虫？！”
曾氏瞧见盅内的蛆，下意识地捂嘴。
好不容易压下那股子恶心，脸上血色却已褪尽。
“这要如何治？”她以为林羡准备的是刀具，何曾想到，居然是粪虫，还是活的。
裴老爷子在山里打了几十年的猎，见过的蛇鼠腌臜物也不少，此刻看着林羡手里的虫子，依然做不到平静：“闺女，这一盅粪虫吃下去，可得出人命。”
见裴家人误会，林羡解释：“这是用豆腐渣培育出来的蛆，负责吃伤口处的腐肉，并非人食。”
裴家众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他们缓过神，意识到这些蛆是要放裴大伤口上，刚放回肚子里的心重新提起来。
裴二又道：“可是大夫说过，不让伤口触碰外物。”
——题外话——
这几天跑了很多趟电脑店，老机子出了不少问题，整个人有点崩，明天开始补更，也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