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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暴雨、雷电祸不单行遇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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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初。

    田卿才带着那木盒子里的银票回到家。

    把木盒子放在里屋,田卿顾不得休息,拉着哥哥进了里屋。

    “哥哥你看,这都是咱的银子。”

    田少顷愕然的看着木盒里的那些银票,“妹妹,咋这么多?”

    田卿得意的挑着眉头,“哥哥,这可是有足足的三千两银子呢。”

    说着她又把前晌在周家村田里的发生的热闹事细细的给哥哥说了一遍。

    听的田少顷脑子像被雷劈了似的,他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不赞同的摇摇头,“他们都疯了,咱的稻谷能有这么高的产量都是你种的早了些日子,又加上粪土上的足,可也不至于这样疯抢,竟然把咱的稻谷给吵嚷的卖到了天价。”

    田卿一腔热血,被哥哥的话给打击到,她气愤的变了脸色,“哥哥,这话我可不爱听,啥叫不至于,啥叫天价,要是我不费尽心思,咱辛苦买的田,只怕也和他们一样,颗粒无收!”

    看到妹妹的怒颜,田少顷才惊觉他说错了话,急忙给妹妹赔礼。

    “好卿儿,是哥哥失言,你别发怒。”

    哥哥面色已经尴尬,田卿也不好再沉着脸,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些银票,又把木盒锁进靠床的小衣柜里。

    “哥哥,这回盖屋子的银子有了,我这就去镇上找晨舅舅去。”

    妹妹整日的为家里奔波,他还时常惹妹妹生气,田少顷心里升起浓浓的愧疚。

    “妹妹,那些事也不用这样着急,你在田里晒了一晌,在屋子里歇会养养精神。”

    原本的困扰已经解决,田卿精神头十足,她嘴角一抽,“有这么多的银子在,我的精神比谁都要足,还要养啥精神,你别拦我。”

    大奎和江武两家的大人和孩子们都去整理田里的稻草,那个靳乔希腿刚凑合能走,连午饭都没在家吃,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这个纯毛的吃货,没给自家出过一点力气,白糟蹋了那么多的饭菜,看来是时候把他给撵滚蛋了。

    赶马车她也不会,只好去大槐树下碰碰运气,说不得姜富和会在那里等着拉客。

    看到有几个妇人和婆子正坐在大槐树下唠家常,田卿松口气,看来姜富和从镇上还没回来。

    知道田家虽是个外来户,常有马车牛车进进出出,还和县令有亲,日子过的很是体面舒坦。

    大奎能当里正,明眼人都知道田家肯定出了力,这些妇人和婆子都热热闹闹的和田卿搭话。

    虽不耐和这些长舌妇多费口舌,可人家满脸恭维的说好话,田卿也不好摆脸色,虚虚的应付了几句,佯装观看大槐树,把身子躲到大树后面。

    还好,不到一刻钟,姜富和赶着牛车回来,车上的人动作迅速的下来。

    候着的妇人、婆子们笑呵呵的争抢着爬上牛车,田卿也从树后转了过来。

    靳乔希是在午时前得了事已办妥的消息。

    他立即动身去了流云镇。

    在流云镇安排好人手押送这些稻谷进京。

    莫雨凑过来,献媚的说着,“少主放心,咱虽说花了二百文的高价买了这些稻谷,属下一定会翻一翻的价钱给卖出去,这样算算咱也不少挣银子。”

    “再翻也不过是千两银子,爷又改了主意,这稻谷不卖,都送到爷的庄子里,按照我说的方法把这稻谷都种上,你家爷也要看看能不能一亩田到底能否收获七百斤的粮食。”

    听到莫雨绘声绘色的描述周家村的事情,他从田卿的做法里吸取了一些道理。

    靳乔希捏着下巴打起了小算盘,这区区的几千斤稻谷,暂时不能卖。

    要借鸡生蛋,等他把这几千斤变成几十万斤的稻谷,再卖出去,那收获可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可比拟的

    少主朝令夕改,虽让莫雨摸不清头脑,可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莫雨恭敬的抬首回应,“是,属下定当把这事办妥!”

    离开客栈,这丫头给了他这么重的一份大礼,他当然要有回报。

    那丫头吃食不缺,手里暂时也有些许银子,靳乔希寻思着给田卿买些啥礼物,才会让她欢喜。

    把五百两的银票交给娄晨,让他去买砖瓦。

    这会天也不太热,田卿心情很好的在镇上闲逛。

    走到当铺还想起当初手里没银钱时把谢氏送她的那些首饰给当了,如今手里有银子,不如去赎回,权当有个念想。

    流云镇不大,镇的外围都是庄户人家,也少有女子进当铺。

    铺子里的小伙计挺认真,即使没人也兢兢业业的守着铺子。

    他见田卿进来,立即就认了出来,笑着迎过来,“姑娘,你今儿是要当啥东西?正好我们东家也在,准保不让你吃亏。”

    满心欢喜的来赎当,被这小伙计的问话弄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我长着一副很却银钱的脸?

    瞬间又想到,进这里,也就是当东西,能赎回的肯定是少之又少,人家也算没问错话。

    田卿灿然一小,“这位小哥,我想把一个月前当的东西赎回,可以吧?”

    听到田卿的话,小伙计虽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自家铺子本就是做的有进有出的买卖,他还是爽快的回道,“只要当初是活当,就可以赎回,还需你把当票拿来。”

    “我这给你找找一月前的存根。”

    唉,田卿觉得这会自个是蠢的透顶,没拿当票,还来赎东西。

    愣了会神,人家已经眼神热切的把存根捧在她面前,“姑娘,就是这张,把你的拿出来一对,付了当银和利息,我就去给你取东西。”

    不敢看小伙计期待的眼神,田卿面色尴尬极了,“小哥,不好意思,我忘了带当票,还是隔日再来吧。”

    “哦,是这样啊,那你下次再来。”小伙计把那本存根账册给合起来,依然有礼的的和田卿说着话。

    田卿一脸沮丧的走出当铺,看到对面有个卖杂货的小摊子,她缓慢的走了过去。

    摊子上堆满了各种女子的小饰品和小孩玩耍的小玩意。

    摆摊的是个年近四旬的妇人,满脸堆笑的和田卿推销她摊子上的发带和珠花。

    先是给二丫和小花挑了几样颜色艳丽的发带,又给家里的大妮和黄家姐妹各自买了一对珠花。

    还有侄儿,她挑了拨浪鼓和小木剑这些小男孩喜欢的小玩意。

    这些东西才花了不到三百文,把摊主高兴的合不拢嘴,又送了她一条暗红色的木质手串。

    也就在这时,日头忽然隐在厚厚的乌云下面,街面上也刮起了风。

    田卿抬头望望天,心里庆幸今儿把周家村的稻谷给卖掉,不然往哪存放就是个大问题。

    那个巧嘴妇人难得遇上田卿这么大方的买主,极力劝着天马上要下雨,不如就买把伞,也省得淋湿了衣裳。

    田卿想想也是,家里如今人多,就一把雨伞,要是遇上个雨天,也只能一个人用,横竖她也不在乎多花个百二八十文的。

    挑了把大些的黑油布伞,想着家里的仨姑娘,又挑了把小巧的蓝底带素花的。

    今年从开春天就没咋下雨,今儿不知咋想的就把堆在屋子里的伞拿了出来几把,这姑娘禁不住自个的劝,一下买了两把,那妇人也大方,硬是只收了六十文。

    屁股上的伤还没好透的黄保咧着身子和一个黑瘦的男子勾肩搭背的在街上闲逛。

    那个黑瘦的男子贼溜溜的瞟到田卿正把买的小物件往小包裹里装,心里乐的不行,好长时候都没遇上好生意,今儿这小丫头买了那么多的小玩意,再看她身上的细面衣裳,立即觉得,这丫头倒像个有银子的主。

    他把黄保搭在肩头的手拿下,把嘴贴到黄保耳朵边,低声说着,“保老弟,瞧见没,那小杂货摊子上有个有钱的小丫头,待会咱跟紧些,弄点小钱花花,再说你也有伤在身,也该买些肉食好好的补补。”

    黄保献媚的把脸凑近黑瘦男子,“嗯,还是黑哥知道疼我。”

    黑哥把黄保搂在他腰上的手拨开,气呼呼的说着,“得了把你,知道黑哥我疼你,眼皮子浅的把妹子卖给了农户家,也不把你那花朵一样的妹子许我一个!”

    失去了仰仗的黄保又被黑哥推个踉跄,差点一个跌倒,他稳住身子,想大骂他死鬼老爹把俩妹妹提前给卖掉,又怕惊动了田卿。

    只好压低声音带着讨好,黑哥,我家妹子要是跟了你,是她们求不来的福分,可你也知道,老弟我下手晚了一步,被那死鬼给坏了事。”

    瞟到田卿已经离开小摊子,黑哥低声说着,“算了,不说这倒灶的丧气事,人要走,这天可能要下雨,你小子给我激灵些。”

    天越发的阴沉下来,就连风也比刚才大了许多,还夹杂着雷声轰隆,脚步极快的田卿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

    怕被雨淋,又怕耽搁了许久,村里的牛车走了,她可要去找娄晨那里想法子回家。

    一刻钟过去,她已经走出镇子东大门。

    黑哥看到远处的大树下面有牛车,担心田卿上了牛车,煮熟的鸭子要飞。

    黄保这该死的,走不路,一摇三晃,不然咋会追不上个丫头,要不是还惦记着黄家还有一个大宅子,他才懒得搭理这没用的废物。

    他后悔刚才没在镇上下明手,就那弱小的丫头跟本不敌他一巴掌,保准歇菜。

    田卿看到牛车还在,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谁知那个姜富和听到雷声,又禁不住车上人的催促,他也怕被雨淋,看看车上的人也不少,就赶着牛车离开了停车的地方。

    “霹雳啪,轰隆!”

    “咔嚓!”

    一道闪电裹着闷雷在前面响起,那雷竟然劈开了前面路边的大树。

    眼前骇人的一幕让田卿想起去年洪水淹没她家房屋,她失去了双亲。

    田卿把俩手从耳畔挪开,大颗的眼泪已经沿着脸颊滚落。

    近一年来,她也没少受苦,可能和哥哥、侄儿在一起,田卿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

    可又遇上大雨、雷电,心就像被撕裂成碎块,失去爹娘的痛苦又重新在心底流淌。

    神情恍惚中听到有人在惊呼,“要下大雨了,赶快跑!”

    铜钱般的雨滴被狂风甩到脸上、身上,田卿惊觉,大雨已经落下,她竟然在这里发呆、伤身。

    等她再次看向大树,空空如也,大路上姜富和的牛车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轮廓,这眨眼的功夫,村里的牛车走了。

    撑开一把雨伞,她望着四周一团漆黑,雨滴击打在伞布上的声音敲击着她脆弱的心。

    努力的握紧伞柄,省得雨伞被狂风吹走,田卿决定去娄晨的铺子,让他用马车把自己送回去。

    黑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蜷缩着身子的黄保吆喝,“黄保,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走起路来磨磨蹭蹭,不是你拖老子的后腿,那小丫头的银子已经拿到手!”

    狂风刮的行路极难,淋湿的布料贴在伤口还没愈合的屁股上,别提那滋味有多难受,黄保可没遭过这样的罪,抢银子的事已经抛到脑后,他这会只想去找个避雨的地方。

    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揭开,黄保哭丧着脸,“黑哥,这雨下的邪门,银子老弟不要,你自个去吧,我屁股疼,脚脖子也疼,实在是走不动,我要去那个屋檐下歇会。”

    话音落,黄保就拐着腿,朝不远处的屋子走去。

    见这货的怂样,黑哥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混蛋,不要银子咋不早说,害得老子被你连累!”

    又是一道闪电,把昏暗的天空照亮。

    咦,这丫头竟然又出现在他眼前。

    黑哥趁势看到了打着雨伞在暴雨中艰难走着的田卿,他顿时有些窃喜,看来老天爷也是要帮他的。

    田卿也想走的快些,可风太大,把伞刮的乱飘,脚步也蹋不稳。

    虽说打了伞,衣裳照样被雨淋湿,贴在身上也不好受,照这样的速度想着走到娄晨的铺子还要一多刻钟。

    雨大没一会,路上就泥泞难行,她咬牙坚持着朝前挪着。

    “小丫头,雨下的这么大,你要往哪里去啊?”

    黑哥堵在田卿面前。

    听到这淫邪的声音,田卿打了个寒颤。

    伞下和自己脚对着有一双男人的大脚出现,田卿咬了咬牙根。

    暴雨雷电,祸不单行,又遇上了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