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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苗捂着嘴,生生忍住了喉咙里的异样。
听着孔嬷嬷骂她,她抬眸又瞧了她一眼。
那眼光望得孔嬷嬷心头发虚,竟感觉这乡下小妮子的眼神有些犀利。
将碧云却眸光沉沉地望着鱼苗,心头若有所思。
李三娘没有多想,只当连日来赶路,鱼苗受了舟车劳顿之苦,她正想扶自己的闺女一把,却听将碧云淡淡道,“我儿清风饱读诗书,贴身伺候的人,竟如此不懂礼数。”
她没说媳妇或者妻子,只用“贴身伺候”代替了鱼苗的身份。
李三娘是古人,不会多想,但鱼苗联想刚才孔嬷嬷的警告提醒,便立刻听出了将碧云的弦外之音,这是用身份之说,逼她乖乖就范呢。
可在场的人莫不是忘了,她可是与魏清风换过庚帖的,而且托了赵大的福,他当初认定了魏清风不会活,买她冲喜时,就谎做了媒妁之言。
至于父母之命……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将碧云想翻旧账,怕是有些难。
鱼苗接了温茶,却装做又是想吐,手一抖,茶盏应声落地。
将碧云猛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扬声道:“来人,鱼氏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再取一盏参茶,帮她喂进嘴里。”
几个小丫头正要动手,李三娘跟鱼小宝吓了一跳,鱼苗刚要应对,却见之前送他们进屋的张总管匆匆而来。
“夫人,”他一进屋,就匆忙瞥了鱼苗几人一眼,禀告道:“少爷他从考院回来了。”
曾经,魏宏宇是小侯爷,这里的大少爷,可眼下他成了皇子,魏清风这个二少爷也被扶了正。
将碧云回眸对孔嬷嬷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带着几个小丫头,将参茶端了出去。
其实茶里也没什么毒药,只是眼下魏清风平步青云,将碧云就更不想让他有后代,这参茶里的药性能通过男女交缠时,渡到男子身上,天长时久,男人身子骨更寒凉,也就不能再让其它女人有孕了。
鱼苗听到张管事的话,开始没反应过来,她以为少爷是指魏宏宇,直到反思回来,才知道是指她家相公。
她快速回眸望向门口,眸底隐含期翼。
李三娘与鱼小宝也望了过去。
将碧云挥手让张管事退下,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后,恢复成了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快值中午,天上骄阳当空,那人却一袭青衫,犹如清风徐来。
事实上,他的确也是一道清风,鱼苗心湖上的清风。
当他踏进门槛那一刻,小两口小别重逢的目光便对在了一起。
他的唇角缓缓而绽,眼神似在说:娘子,可还安好?
鱼苗不想落人口实,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魏清风轻声道:“相公辛苦了。”
魏清风摇了摇头,目光这才缓缓移向主座上的妇人。
认真算来,两人已经有几年未见。
将碧云虽然未曾正眼看过魏清风,却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印象中,这孩子形如枯枝,气若游丝。
却未想到,他也有如此芝兰玉树,气势如虹的时候。
“孩儿拜见母亲。”魏清风率先开口,躬身行礼。
将碧云半晌才应道:“起来说话吧。”
只是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
魏清风直起身来。
两母子又恢复了之前相对无言的状态。
鱼苗看得有些心酸,若是寻常家的母子,几年未见,孩子脸上也有赶考的沧桑,怕少不了要嘘寒问暖一番。
看着魏清风的身形似乎有些僵硬,她很想抱一抱他。
只听他又道:“母亲,孩儿多年未回家中,想携妻子娘舅他们回旧居看一看。”
将碧云像是松了一口气,“去吧。”
她自己也说不清每次见他的情绪,明明厌恶,却总是……狠不下心肠。
同时,她又感觉魏清风与记忆中更不相同,记忆中,他总是用一双渴望的目光追随自己的身影,何曾有过如此的冷淡?
直到魏清风带着鱼苗他们离开厅堂,她才回神,吩咐了孔嬷嬷盯着些,便回了内室休息了。
另一方,魏清风几次隐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出了将碧云的院落,他就牵住了鱼苗的一只小手。
直到她手掌的柔滑感觉被他握在手心中,他才感觉自己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见有路过的小丫头偷看,鱼苗小脸发红,低头轻斥了一句,“相公,娘跟小宝也在呢。”
魏清风顾自地牵着她,并不答话,反倒是小娘子脸红的模样,让他心头一窒,想起了夜夜恩爱的画面。
李三娘跟鱼小宝,其实早已见怪不怪,见魏清风突然加快了脚步,他们也走得快了些。
四人一直走到将军府最偏远的一隅,院落上方,写着“秋云居”三个大字。
正房四间,偏房六间,院中栽了一棵梧桐,梧桐下有一套石制的桌椅。
天气还没有凉透,梧桐的绿叶,迎风而摆。
“少爷,您终于回来啦。”余盛几个,早早的收拾完了正房,现在正在收拾东厢房,听到院里的动静,忙奔了出来。
魏清风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不待翠柳林婆子他们再开口,他拉着鱼苗的手就走进了正房之中。
李三妈识趣道:“余盛,你们收拾到哪了,我跟小宝也来搭把手。”
众人心照不宣地偷笑了一下,余盛这才答,“马上就要收拾完了,您跟小宝少爷先去东厢歇一歇。正好东厢有间小书房,里面的书册正得看。”
鱼苗被魏清风一直拉进一间卧室,院子里的声音隐约传来。
听到众人似是忍笑一般,她的脸更红了,正想推开魏清风,却被他狠狠推倒在了软榻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把将她翻过身去,让她趴在床上。
然后,他就动手去脱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