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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搓了搓手:“是的,世子说了,让您把药箱也给带上。”
景喜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去见慕容公子吗?”
清风点了点头:“外头冷,您加件衣服吧。”
景喜便回屋去收拾了药箱,又匆匆披上了一件斗篷,跟着清风一同出去了。
两人走着走着,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灯笼的烛火有些暗了,清风停下来拨了拨,又重新加快了脚步。
二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在上车之前,清风小声对景喜说:“世子也在里头。”
景喜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车内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景喜进去的时候见宣胤正闭着眼睛,但是捧着手炉的手指却微微动了一下,应该只是在闭目养神。
于是便要见礼,只是刚开口叫了一声‘世子’,就被宣胤冷冰冰的打断了。
“闭嘴。”
景喜便不再说话,只找了个距离宣胤最远的角落坐着。
心里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慕容玉。
夜里的马车走的慢,景喜不知道这辆马车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她只是觉得车轮下的这条路似乎极为漫长。
车内宣胤的呼吸变的绵长起来,他似乎是睡着了。
景喜这才伸了伸胳膊和腿,然后把车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轻声问外面赶车的清风:“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快了,”清风解释道,“其实并不远,只是这个时辰主干路上有人巡街,所以只能从小路绕行。景大夫您困的话就先眯一会儿吧。”
和宣胤在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休息,景喜想想都觉得不自在。
干脆让清风把速度放慢,自己从车厢内爬了出去。
外面虽然不及里面暖和,但空气却很清新,景喜深深吸了一口,伸手去接天空中飘落的鹅毛大雪。
清风头上是带了斗笠的,但是景喜没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景喜就白了头。
清风侧目看了一眼,劝道:“景大夫您还是进去吧,别把自己冻着了。”
“没事的,我穿的暖。”景喜把斗篷上的帽子戴了上。
清风又劝:“可是一会儿还要去见慕容公子呢,公子病着,您要是带着一身寒气去,把身上的寒气过给了公子岂不是不好?”
景喜轻叹了一声,显然是被说服了,拍落了肩头和衣摆上的雪,她又重新钻回了车内。
她小心翼翼的,尽可能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在她坐定不久后,宣胤还是醒了。
几乎是在宣胤掀起眼帘看向她的同时,她便察觉到了,清轻蹙起了眉头。
宣胤见小小角落里的女人正襟危坐,脊背挺的笔直,不禁皱眉。
忽然问道:“你就快要死了吗?”
“???”景喜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很快就应答了起来。
“回世子的话,人都会有一死,属下也不例外。”
宣胤冷冷勾起了唇。
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对三郎很重要的女人死在了宫里,三郎甚至为此吐血不止。
但那个女人是谁,他还没弄清楚,因为这个梦太短了。
会是她吧?
这个女人,他甚至还曾梦见她与盛廷共同孕育了三个子女,可这女人明明已经跟了三郎。
她与盛廷现在只有一个孩子,那么另外两个是如何来的?
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得力下属,这种女人,呵……
而他的梦,有时候会成真。
比如他就曾经梦到过府里的那个庶子断了双|腿,而后来宣铎就真的成了残废。
……
景喜知道宣胤在打量着自己,那是一种轻视又厌恶的目光。
但是他没先问话,她就一直沉默着。
直到马车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
宣胤才道:“下去。”
景喜片刻也没含糊,提起药箱打开车厢门一气呵成的跳了下去。
等清风扶了宣胤慢悠悠的下来之后,几人这才踏进了眼前的这座不太显眼的宅院。
这院子的仆人是认识宣胤的,直接领着几人去了前院。
前院一排屋舍,远远就看见其中一间灯火通明,间或还能看见有人进出,一看就知道是慕容玉病的不轻,需要人连夜照顾。
景喜顿时也顾不得走在前面的宣胤了,直接加快脚步越过他朝那间房走了过去。
景喜从宣胤面前快速经过,掀起一阵冷风。
宣胤不悦的抿起了嘴角。
清风见自家世子面色不好,忙替景喜说好话:“世子莫恼,景大夫也是着急慕容公子,实在情有可原啊。”
“是吗?”宣胤皱眉盯着景喜的背影,目光深不可测。
……
房门只开着半扇,还没进门景喜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她正要进去,近水就端着盆水出来了。
见到景喜的那一刻,近水愣住了,紧接着一下就红了眼眶:“师父。”
景喜见他这个样子,心一沉,一句话也没说就朝里间去了。
慕容玉在发热,浑身都烫的很,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能说话,但是有气无力。
景喜一边给他退热,一边给他喂温水,忙的一会儿也没停。
宣胤进来默默看了一会儿便就走了。
景喜就这样照顾了慕容玉一|夜,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终于熬到了他发汗退热。
景喜松了一口气,叫醒了桌上趴着睡的近水。
慕容玉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需要换一身干净的,她一个人不好弄。
近水被叫醒,肩头的一床薄被也跟着滑落,他这才惊觉原来昨晚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是师父独自守了公子守整整一|夜,还替自己盖了被子。
捡起地上的薄被,近水看见景喜眼中的红血丝,心中既惭愧又感动。
便催着景喜去了隔壁房间休息,自己专心伺候起自家公子来。
景喜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
近水担心她饿肚子,到了午饭时分就去敲她的房门。
只是敲了许久都没有反应。
近水心中感到不对劲,就指了一个婆子进去瞧。
房门没有上锁,用力一推就开了。
婆子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不好了,里头那位女大夫发热了,身上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