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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言末心里咯噔一下。
周兖风往后拉了拉和叶跟言末，自己站到了前面，然后推开了门。
他是医生，无论对方是谁，还是生命要紧。
一进去，站在前面的周兖风和秦敛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周兖风有些着急地往里面继续找人。
秦敛向后面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避着点地上的血迹。
房间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只有一个房间，摆了张单人床，又在旁边张电脑桌。
电脑旁面放着一个烟灰缸，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溢了出来，连鼠标上都蹭满了烟灰。
在3人还在探查的时候，周兖风在卫生间找到了厉苒。
卫生间很小，统共不过5平米，上头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但不知是何原因没开，所以一开卫生间的门，一种死寂的血腥味就灌满了周兖风的整个鼻腔。
周兖风一低头，就看到了被囫囵绑住手脚的厉苒，满身是血地蜷缩在卫生间的地上。
周兖风赶忙走到厉苒身边，确认了一下颈动脉是否还在跳动。
感受到手指下微弱的跳动，周兖风松了口气，还好，还活着。
周兖风掏出手机打了120，然后动作利索地查看了一下厉苒的伤口。
和叶3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兖风有条不紊的样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厉苒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和叶内心还是很受冲击的。
和叶不忍地侧了侧头，“伤到哪了？”
“腹部，被捅了两刀，血流速度快，但是这里没有消毒和止血的东西，只能等救护车了。”周兖风捂着不停流血的伤口道。
言末盯着地上躺着的厉苒，一时有些出神，厉苒的脸已经被打肿了，满脸的血，甚至有些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言末上前一步，沉默地为她松开了手上和脚上绑着的绳。
言末摇了摇厉苒，“厉苒，醒醒，别睡。”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条生命，不应该因为这些破事而受到伤害。
或许是听到了言末的声音，也或许是太疼，厉苒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
“啊…”厉苒轻轻地一动弹，就扯到了伤口，看着面前的几人，厉苒刚想开口，就觉得喉咙处涌上一股甜腥的感觉。
“想活下去就坚持住，别说话，别动弹，也别睡。”周兖风开口道。
厉苒艰难的点了点头。
盯着逐渐变得模糊的天花板，厉苒尽量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地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钟杨打游戏输了，心情不好，刚打过她。
早上钟杨就出门去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一下都不想动弹，难得地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钟杨回来了，就坐在床边，见她睁眼，还轻柔的替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
然后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问道：“是你做的吗？”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钟杨掐着脖子从床上拽了下来。
厉苒被钟杨面无表情地掐着，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钟杨猛地一下松开了她，然后把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厉苒见多了钟杨打她时的表情，有时候是愤怒的，有时候是笑着的，但从来没有一次是一点表情都不带的。
厉苒突然就意识到这次跟之前还不一样，于是拼命的往后爬。
钟杨就站在原地看她往外爬，直到厉苒快到门口的时候，才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被扯住的厉苒无论怎么踢，都没能让钟杨松开她。
钟杨死死地盯着不断挣扎的厉苒，一言不发地拽着厉苒的腿往后拖，直到拖到床边才又停下。
厉苒拼命的呼救，可等到钟杨用床单和绳把她的手脚绑的严严实实的时候，都没有人敲响他们的房门。
当钟杨用冰凉的手摸上她的后颈的时候，厉苒绝望的闭上了眼，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躲不过今天这一劫了。
钟杨用拇指摩挲着厉苒的后颈，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无比温柔地替她擦掉了眼泪。
“苒苒，我说过多少次了，说得我都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厉苒睁开眼睛，害怕地盯着钟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了，别打我了！嗯？钟杨？求你了。”
钟杨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说过很多遍了，”钟杨把头抵在厉苒的额头上，“明明让你别去招惹言末了啊。”
说完，钟杨就像是发疯一样，用手抓住了厉苒的头发，往电脑桌上撞去。
厉苒被撞得疼到无法呼吸，意识刚刚回来一点，就感到脸上好像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往下流，啊，流血了啊。
厉苒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钟杨这个风衣，今天是真的不想让她活下了？就因为怀疑她对言末不利？
“你倒是痴情。”厉苒破罐子破摔，要她的命？那他也别想舒服！
“你在这对言末深情有什么用？呵，我上次可瞧见了，有一个富二代大晚上的去接她呢，都那么晚了，你猜，接她去哪啊？是送她回家呢？还是带她去开房啊？如果是回家，你说他还走吗？哈哈哈哈哈！”厉苒冲着钟杨嘲讽地笑。
钟杨似乎真的被她的这些话激怒了，恨恨地抽了她一巴掌，厉苒本就靠的不稳，当下直接被抽得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厉苒仍然在不停地笑，“怪不得言末准备充分的跟你分手，你这样的疯子，怎么跟人家那种有钱人比！”
钟杨从地上拽着她的头发，让她面朝自己，厉苒无所畏惧地盯着他。
“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啊，那是言末的房东，又有背景又有钱，哎钟杨你说，那么好的黄金地段，言末怎么就租到了呢？那么忙的大老板，怎么每周都得去一趟我们店里呢？嗯？你觉得呢？”
钟杨狠狠地捏住厉苒的脸，“你别逼我！”
“逼？我怎么逼你了？你都这么打我了，还想怎么样？杀了我吗？”厉苒对上钟杨发红的眼睛。
“你要是敢杀了我，我倒还能高看你一眼！靠着言末吃了这么多年的软饭，我怕你都不记得自己是个男人了！”
钟杨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气加重，按着厉苒的头就往地上砸去，砸了几下，又站起身狠狠地往厉苒的肚子踹了几脚。
“我说过！你别逼我！”钟杨大喊。
厉苒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却还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呼吸，“有种你就杀了我，别让我从这屋走出去，不然钟杨，我不会放过你！就你这样的人，怪不得言末急着把你扔出去！”
钟杨闻言更是丧失了理智，顺手抄起厉苒削苹果的水果刀捅向了厉苒。
刺下去的那一瞬间，钟杨的虎口被刀的反力顶了一下，一瞬间的疼痛，让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厉苒躺在地上，疼得不断地**，钟杨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也嗡嗡作响，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钟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充满了害怕的表情的厉苒，钟杨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脚踝，然后径直把她拉到了卫生间。
本就十分痛苦的厉苒，被这么一折腾，血流的更加迅速，意识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钟杨把厉苒堆在角落里，然后起身往外走，走到客厅，就看到了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水果刀。
钟杨定了定心神，走过去将刀捡了起来，然后折过身回到了卫生间，冲着厉苒又补了一刀。
厉苒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又充满恨意地盯着钟杨。
钟杨拔出刀，仓皇而逃。
厉苒在疼痛中没能坚持多久，就又昏了过去。
厉苒以为，这一次，她是真的醒不过来了，却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言末跟和叶。
有什么用呢？她能够明显感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地流逝，不知道是不是她绝望下的错觉，她总在想象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快要流光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厉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