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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干得漂亮!”小头领弗洛基看着摇摇欲坠的大门,不由大笑起来。
“哐当!”
随着弗尔德堡的大木门发出一声尖酸的巨响,已经残破不堪的大门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如释重负地倒在了地上。
“冲啊,别傻眼了,杀光他们!”还在堡门旁边城墙下的弗洛基推搡着一个个维京战士,将他们向堡门的内部推过去。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原本面带欣喜的战士们表情倘若凝固,不再上前,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堡门里面。
“什么玩意,怎么都不冲?我发誓奥丁神一定会唾弃你们懦弱的行为!”小头领弗洛基十分奇怪,大为光火,抬腿跨过倒塌的木头大门,走进了堡门。
“这……”与原本他预想到会看见的木堡内部光景不一样,迎接他的是另一座紧闭的,崭新的木堡大门。
这个时代的城堡建设才刚刚起步,许多城堡的大门也就只有一个,攻破了就攻破了。而在西蒙和思想开放极具创新思维的石匠莱安讨论之后,决定使用内外双堡门的设计,并且在堡门上方设置一个长宽约两米的杀人孔。
“尝尝这个,猪猡们!”
就在堡门内抬着攻城锤的维京人们准备重新鼓起士气锤破这个该死的堡门时,他们并没注意到,自己头上有一个大开口。此时两三个抱着装满滚烫沸水的民兵和拿着弓箭的小克莱因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啊啊啊!”
刚刚放松紧惕的维京战士们再次遭到沸水的冲刷,发出了凌厉的惨叫,忍着皮肤剧烈的灼烧感艰难举起了木盾,企图挡住头上泼下来的沸水。
“刚刚只是餐前汤,现在才是正餐呢!”说着,一个从堡门上杀人孔旁边堆积的石块中抱起一块大石头的民兵将手里的石块狠狠地掷向了下面堪堪举起圆盾档维京战士。
“啊!”一个只穿着破布背心和皮甲背心的被沸水高度烫伤的维京战士手里的圆盾被大石块砸中,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支从杀人孔飞速射来的箭矢,直接插在了他的脸上。
“你们这群胆小的狗杂种,就知道这些阴招!”一个穿着无袖鳞甲,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烫得通红的暴怒维京战士将手里的短矛直接如标枪一般向头上那个杀人孔投去。
可是因为他遭到了烫伤,准头并没有之前那么好,飞射的短矛只是擦着一个刚刚举起石块要往下砸的民兵身上的填充甲,插在了旁边突廊的拱柱上。
“亲爱的上帝,我差点就没命了!”这个心有余悸的民兵看着被短矛刺划开露出内部一层层用来加硬填充甲的棉花,迅速将石块丢了下去,倚靠在石堆旁边,有些惧怕地看着可能会飞出矛枪的杀人孔。
………
而在另一边的堡墙,西蒙举起双手剑狠狠地砍在了一个刚刚顺着云梯爬上来的维京人举起的圆盾上。
只见这个家伙被巨大的力震得差点从云梯上摔了下去。等他再稳过身子回过神时,挥舞而来的第二剑直接从他的头顶劈了下去,连带锁甲头巾的半个脑袋如西瓜一般被切成了两半,脑浆四溅。
“老爷,我们的外堡门被攻破了!”从堡门处跑来的米勒对着西蒙说道。
“别担心,好好利用堡门上的杀人孔,他们便对第二道门无从下手。”西蒙并不担心,只是略微有些肉疼这刚刚建好投用还不到一个月的新堡门。
此时西蒙坚守的这侧搭着敌人云梯的堡墙下,或穿皮甲或穿锁甲的残缺不全的维京战士的尸体已经堆积了十几二十具。在雨水的冲刷下,他们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血水正缓缓流向丘下。
丘山的草地被大滩大滩的血水染变了色,绿红交织在这仿若无止境的雨中,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和压抑。
上丘的草地上和泥巴路上散落着维京侵略者的尸体和伤员,一声声虚弱的呻吟和惨叫从死人堆中传出,不知道他们的亲人看见听见后会哭得多么悲伤。
“撤,先撤!”小头领弗洛基实在无法忍受杀人孔无时不刻掷下的石块,还有偶尔射伤射杀自己战士的冷箭。而且,经过了将近一上午的高强度惨烈的战斗,许多士兵已经体力不支,现在几乎是在强撑着面对这么一扇崭新坚固的木门。
“弗洛基,你个懦夫,这种行为是要遭神唾弃的!”一个戴着护目盔的独眼战士怒视着弗洛基,倘若一个骄傲的勇士,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
“先撤!我们需要重新整合力量,得到修整!”弗洛基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勇猛”的刺头,但还是向其解释道。
“呸,你个胆小鬼,这只是你为你的失败找的借口罢了!”
“你……”弗洛基刚刚要发火时,一支尖锐的箭矢贯穿了那个独眼战士的脖子。
这个倔强的独眼龙一下失去了活力,却是带着一脸骄傲的灿烂的笑容,倒在了地上。他相信,他的勇武足以让他死后去到瓦尔哈拉神殿,成为一名光荣的令人艳羡的英灵战士,等候末日之战的到来。
“有序撤离,不要背对堡墙,举好你们的盾牌!”小头领弗洛基只是略带惋惜地看了一眼倒毙的独眼战士,接着对所有正在攻城的战士们大声喊道。
听到了小首领的声音后,维京人侵略者们纷纷如潮水一般向村庄退去,不过他们的人数只有早上攻城时的百分之六七十左右。
“弗洛基,你在搞什么鬼?”一个满脸胡茬的维京汉子眯起眼睛不满地质问着弗洛基。
“不要着急,这只是战术性的撤退,”放松下来的弗洛基也是疲倦万分,脱下了因为泡了水变得十分沉重的熊皮锁甲肩套,“我们的战士需要休息,我们的战术也需要调整。”
“那不就是给了城堡里面那群杂种喘息的机会,”一些战士有些不解。
“那群鼠辈所倚仗的不过就是高高的堡墙和厚厚的堡门,论个人战力,就算给他们喘息十天,也无法与我们匹敌,”弗洛基有些不屑地看向丘上的木堡,“如果我们能够集中所有人的力量,用木盾保护抬攻城锤的弟兄,用矛枪手看住堡门那个见了鬼的杀人孔,一旦突破了最后一道堡门,就是我们的屠戮时间。”
“原来如此。”一些战士纷纷表示理解,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们悍不畏死,但是也希望自己能死得有所价值,而不是在做无用功中丢命。
“现在,阿兰德,带几个人去四周放哨。拉格瓦斯,带人去捡柴搜集食物。阿维德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过来,和上面那群该死的南方佬谈谈,把我们弟兄的伤员和尸体搬运回来。”
………
“这群狗娘养的想干什么啊。”堡墙上一个正在清理己方战死士兵尸体的民兵向丘下瞅了一眼,看着几个缓步从丘路上走上来的维京人,及其厌恶地说道。
“看样子,他们想收回战死者的尸体。”西蒙放下了那个马尾辫狂战士的双手钩刃斧,缓步走向堡门上的墙垛边。
“咳咳,这片村庄以及这个木堡的拥有者,我们承认你确实打得不错。上一个能让我们吃上一点苦头的家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此时那个随军商人阿维德穿着一身锁子甲,抬起头看着西蒙淡淡地说道。
“嗯哼,所以你们有何贵干?”西蒙并不想和这群狡猾地老狼过多纠缠,冷冷地看着堡下的敌人。
“哈,你不必这么冷淡,”随军商人阿维德不在乎地笑了笑,“我们有几个请求,一,抬回我们受伤的兄弟还有战死的兄弟遗体。
“没问题。”西蒙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而旁边一个民兵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我的老爷,请原谅我打扰了你,我很好奇,难道那些尸体身上的锁甲和皮甲就这么任由那群野蛮人拖回去收回去吗?”民兵挠着脑袋,不解地看着西蒙。
“别担心,就算他们把尸体埋了,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西蒙平静地说道,“但如果这么多没处理的尸体诱发了瘟疫,解决问题的代价就不是我们能担当得起的了。”
“好吧。”毕竟不是领主,一生过得小小气气,扣扣索索的民兵开口回道。他并不懂这些从宏观上对全局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