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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偏远的郊外老屋,身着奇异古服的老妪,正埋在一堆古旧暗黑的竹简中翻找着什么。
竹简上的字迹年代久远,常人估计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除了大堆凌乱的竹简之外,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字符,做纸人、纸马的竹条、浆糊等材料凌乱的铺陈在各个角落。
老妪面前有个下水井盖大小的香炉,十三柱香正袅袅升腾,老妪用一根细细的竹竿挑着根约摸两寸长的白布条,布条在十三柱香的每一柱上缓缓扫过,随着“呼啦”一声燃起,老妪嘴里碎碎念着的什么,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老妪忽然睁眼,布条上的字符若隐若现,对面老旧的电视机屏幕,嗤嗤拉拉冒着雪花影,就在咒语声响推至几近恶吼之时,屏幕终于突然闪现出古色古香的寝室的画面——天灰色帷幔的雕花木床,一个沉睡的小姑娘,“通了……”她颤颤巍巍的道。
卫琳琅在辛者库做宫女,有个单独的小院儿,包括一间二十米开外的寝房和一间储物的耳房,院里还有个浴房,虽然条件不算齐全,但不必和其他宫女一样住在大通铺的寝房,比起普通宫女的生活条件来说,好太多了。
阿布鼐太了解这个闺女,为了让她不至于心理落差太大,一回来就封了个首领宫女的职位。如此一来,获得些额外待遇也就显得说得过去。
就算这样,阿布鼐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人说闲话,或是被谁通告出去,被上面怪罪下来,三番五次嘱咐卫琳琅不要张扬,要懂得谦卑。
辛者库这个群体大都是下等宫婢,就算是被重罚打来做奴婢的主子,还没有从这儿再出去的先例。
所以来人不是本就心性平和,就是被打磨圆润的。即便有些争端,也都是些吃穿用多了少了这类。
卫琳康是管领的女儿,又都知道这丫头是个有抱负的,非但不想得罪,还都带着几分仰望的心理。
再者阿布鼐待人还算宽和,于是基本没人攀卫琳琅的待遇。
她忙着*屏蔽的关键字*不成,现在时不时的还会琢磨着景瑜这次因为祖父被捕,又*屏蔽的关键字*额娘,定会受挫。
数算什么时候还能讨个好时机得偿所愿。
想着改日有机会再去找梁麽麽听听口风——这几日真是搞得身心俱疲。
卫琳琅躺在床榻上,望着天灰色的帷幔,全是一体通色,没什么装饰,被罩也是最普通平常的棉料。
不过这下面的鹅绒垫子,还有上好的干野菊加乔麦填芯的枕芯可都是上好的东西。
有些地位低或不受宠的娘娘可都未必得用。
谁让她所在之地是辛者库呢,上面祭祀或礼仪所用之物,常吩咐这边收拾打理。
久而久之,辛者库就存了不少皇上、太后都忘了用的好东西。
卫琳琅自然不敢明着用,不易被发现的,倒是一样不落的安排上。
阿布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最怕的就是闺女一旦在宫里受了所谓的委屈,回去要告诉她那个要强的额娘,免不了一顿*屏蔽的关键字*,他是受够了这些,只能左右求全。
只是,时常令阿布鼐纳闷不已的,是闺女自小骄纵不错,但到底没像现在这样,对人对事常常充满敌意。
尤其是不常一起玩,却小时候就认识,没什么恩怨冲突的景瑜。
阿布鼐发现琳琅对景瑜的厌恶,似乎超出了一般宫女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那种矛盾,倒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水火不容。
至于具体什么原因,他也蒙在鼓里。
其实何止阿布鼐,就连卫琳琅自己也还不知道呢。
暮春时节最是多雨,是夜,又是一个萧萧暗雨打窗。
雨已经下了半夜,卫琳琅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心咚咚直跳,总感觉浑身不适。
明明阴暗潮湿的夜晚,却莫名觉得一会子燥热,一会子湿寒,一会子不是头昏就是腿麻。
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心直咚咚跳个不停。
这是一种毫无征兆的紧张感,犹如一个败北的将军要迎来又一场血战一样,绝望,而又害怕。
“火!救火啊!”她猛地坐起身来,冷汗浸湿了衣衫。
还以为是清醒着的时候,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现下却又忽的被噩梦惊醒。
恍恍惚惚,微眯着睁开困顿的眼睛,脑子却还是朦胧处于微困的状态,睡着之前的复杂感受又开始轮番折磨起来。
“好难受......”她喃喃自语着,软塌塌的起了身,点上烛灯,去倒了一大杯水喝,这才舒服了些。
她躺回到床上去,想着刚才惊醒了自己那个梦。
还是那个梦。
这是第三次了,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记忆,碎片化的闪现。
那是一片连绵蜿蜒山脉的海边,靠海的半山腰上,若隐若现的一间小木屋。
海风呼啸,紧接着是大火蔓延!
而这些除了梦里出现,其他记忆里全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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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在外城做看守,分在广渠门当值。
以他的能力来说,这里十分清闲。
小的时候母亲早逝,父亲战亡沙场,之后家中便只剩他一人。
他不放心把阿呜放在家中给家奴照料,毕竟景瑜那丫头把它送来之后,回去时候依依不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若是阿呜有什么好歹,他可没办法给她交代。
便就连着笼子一并带来广渠门,放在不远处的小院里养着,方便时不时去看看。
“乖乖,江大哥喂了这么大只猫啊!”同来的小官兵惊呼道。
阿呜远远看见江恒来,在笼子里走来走去,哼叫两声,*屏蔽的关键字*一直把它关起来,不放她出去玩。
江恒喂养时间久了,和额参一样,基本都可以和它交流。
这家伙就算不说话,他都能读懂它是什么意思。
“阿呜,来,吃饭吧。”江恒打开小门,将肉放进去,道:“不要怪我不放你出来,我知道你从来不伤害人的,但这周围许多村民还有孩童,他们若见了你害怕,把你抓起来,或者是伤到了你,可就麻烦了。所以你就多忍忍,等我休假回府,咱们就去后山玩,好不好?”
阿呜吃着肉,仿佛也能听懂他的话,抬抬头,冲他嗷呜一声,像是在说知道了,便又低头美滋滋的吃肉。
“这猫吃肉啊!”小官兵蹲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叹道。
毕竟从未见过有家养的牲畜是狮子老虎之类,第一反应是只奇大的猫......好吧,也能理解的。
阿呜抬抬眼,歪头冲他吼一声,心想这人是不是傻,你看看本狮子哪里像猫?怒吼一声给你听,是不是很威武?我可是狮子,不是猫。
江恒道:“你看它这么大个儿,哪里会是只猫?”
小官兵摸摸头,笑着道:“我还以为是种大猫呢,据说山上有许多种野猫,体格可都比这可大了去!”
江恒伸开手,比量着,它比起一般猫,可有两倍还多呢。从山东带来的时候真的和小猫似的,说话间就长这么长一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