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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才能去浦建医院装设硬件?为什么?明天演示出问题怎么办?」
黄大兴非常不能理解,在一个大型韩式咖啡厅的包厢中怒骂着。
「依照我们物联网答辩会场的安装标准,时间大约两小时就可以完成,会议九点半才开始、两小时简报、答询半小时,我们保留一点弹性时间,六点进场安装,时间应该没问题。」
子慕解释着,但是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说出来的话都有点虚。但是他已经跟张钦争取过了,张钦就是不松口,他其实也很无奈。
「答辩半小时而已?昨天我不是提议三个项目的差异,利用答询去做区分?」
许风疑惑的问着。
「我跟张钦说过了,但他的意思是,明天只是一个概念性的说明,不需要介绍的太细。若有问题,线下再私下交流就好。因为三个项目的人都在会场,其实也不好做个别回答,怕浪费到另一组人的时间。他这样说,其实也在理。」
会议上有其他风亭的伙伴在,子慕自然要给大家一点盼头,不能把负面状况跟大家说,因此只能把话说的漂亮些。虽然他总觉得张钦说的哪里不通,但是他目前也抓不准他的顾忌在哪里。
翁晓宇自前几天开始就觉得很内疚,针对这个项目没有做好调研内容,从头都被张钦牵著鼻子走,现在才发现好像落入了张钦的陷阱,目前状况是骑虎难下。她实在懊恼着自己的失职。因此,翁晓宇跟子慕在昨晩商量好,这个项目接下来让子慕来安排及管控。
「我真对大家感到很抱歉,这次我实在是失心疯,让大夥现在陷入这样的困境。所以我跟钟总商量,这个项目业务阶段,接下来我拜托钟总负责,请大家全力配合钟总的安排。」
「晓宇,你也不需要太自责,大家都是刚出来打拼的年轻人,怎么跟医网那么大公司、经验丰富的张钦相比,我不是也差点落入他的圈套。明天大家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照平时的水准表现就好,说不定没拿到这个项目反而是一件好事。」
许风对著晓宇说著,口气虽平淡,但那眼里似乎呈现出晓宇多年不见的体贴温柔。
许风很难得看到晓宇满脸愧疚、心情低落的情绪,也觉得这几年晓宇其实很辛苦。平时交际应酬都是晓宇在出面,每回总是她帮著自己在挡酒。曾是校花的她,常在不同的场合被男人伸出咸猪手或口头被占便宜,虽然晓宇总能巧妙的躲过,但这也是需要很强大的心里素质。
而晓宇在听完许风的话后突然红了眼眶,眼泪竟然滴了下来。
从大一起一直跟随著许风的她,总得不到许风对自己的青睐。直到苏州的第一年,从小没有得到家庭温暖的晓宇,不只终于得到自己钟爱的男人爱的呵护,还享受到许风妈给她的母爱。
但真叫一个好景不常,不到一年他们两为了蓝雪亭,许风开始对她不耐烦,总是摆脸色给她看。虽然刚才许风那一翻话听起来很官方,但在晓宇耳里听来却是感觉得到了许风的再次爱护。
在座的风亭其他夥从没有人看过外表看似柔弱、但内心却是强大的翁晓宇流过一滴泪,不管她受了多大的委屈。随即公司里两个女孩赶紧过去搂著晓宇安慰著。
子慕向许风使了一个眼神,也要他过去安慰翁晓宇。
刚才大家对明天演示的安排充斥著不满的情绪,许风知道现在更是要大夥一条心的时候。因此他走过去晓宇旁边搭著她的肩膀说著。
「晓宇,我们真没有人怪你,大家都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不管是那个项目,我也从没有说过你什么,对吧?来,我带你去洗把脸。」
翁晓宇看着许风从没有在员工面前这样待她,她梨花带泪的清秀脸庞就著娇小的身躯,无助似的整个人依靠在许风壮硕厚实的胸膛上,在这么多只眼睛下许风也不好把她推开,只好让她这么依靠著把她带到咖啡馆的卫生间外面,他人就在外面等著。
..
「许风,你怎么在这里?」
低下头看著手机、在卫生间走廊等著晓宇的许风,听到一声熟悉、高亢的男声喊他。
许风一抬头,一位只有170公分高、精瘦体型,黝黑的皮肤上一双单眼皮小眼,但却给人家阳光开朗笑容的男人对著许风开心的笑著。
「易树?什么时候回上海了?」
易树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现在各自都有了小家,因此把易树丢给在许风家帮忙的姥姥带,但父母对易树还是负责任,每个月都会拿钱回去给易树,也很资助易树的学业,而易树也很争气,大学考上了杭州大学教育学系,在研究所毕业后便留在杭州做中学老师、也成了家。
刚才易树跟朋友在座位上,远远的就看到像似是许风的男人亲密的搂着一个女人从包厢中出来。他刚开始很怀疑,因为他昨天来上海之前,先去了苏州看姥姥。姥姥还很开心的告诉他,雪亭上两周回来的事。
在许风跟雪亭离婚后,段菲那个大嘴巴早把这件事告诉了易树,而易树其实夹在许风跟雪亭中间很难做人。
虽然雪亭在小区中都以大姐的形像,照顾著许风家工班师傅们的小孩,而易树年纪虽还比雪亭小几个月,但一向老成持重,因此反而是把雪亭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但雪亭毕竟是女孩子,易树也不可能跟雪亭走的太亲密,而自己姥姥在许风家工作,自然跟许风走的近些。
针对云熙、许风跟雪亭三个人的事,易树一直看著眼里。
虽然易树在高中跟云熙同一所高中,但易树跟云熙一直以来并没有那么亲近,也许云熙那一身的自傲,让这群老旧小区的小孩们都觉得高不可攀。
他看的出来许风对雪亭深埋的感情,曾多次鼓励许风跟雪亭表白,但是许风都一直莫不作声。直到有次大三他从杭州回来看姥姥,两人在小区门口那家烧烤店吃著夜宵,几瓶啤酒下肚的许风才跟他说,他不敢跟雪亭说的原因,是很怕被雪亭拒绝,之后也许连姐弟都做不成,他宁可保持现状一直这样走下去。
从小一起长大的易树,第一次看到小时候狂放不羁、但上了大学后因为家中经济问题,被强迫提早长大而变的成熟稳重的许风眼里含著泪。
而当雪亭接受了许风的第二天,许风就已打电话跟易树说他们两人的事。易树都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许风的语气中,许风既害羞又兴奋的神情。而当两人结了婚,易树更是高兴,因为他一直觉得云熙跟雪亭两人其实根本不搭。
但人一直在杭州的易树,有次姥姥打电话跟他说,要跟许家搬到苏州,而雪亭竟然并没有要跟去,他就知道世态严重。于是打了电话给雪亭跟段菲,才知道两人竟离了婚。当然,原因还是段菲猜测的,但是易树从姥姥那里也知道了翁晓宇的确跟著许风在苏州。
当时易树打电话大骂著许风,但许风却更是大肆咆哮为自己辩解,说他根本没有跟翁晓宇上床,是雪亭怀了云熙的小孩,是雪亭出轨不是他。当时整个人发疯似的许风根本不愿静下心去分析问题,但他们两人都已去办了手续,现在说什么也都挽回不了。
但易树根本不相信雪亭是这种女人。因此,在雪亭跟许风离婚后一年,易树没事会回上海去突击雪亭的生活,也会不打招呼的跑去静安公寓,他发现,云熙根本不在雪亭身边。但他两都已离婚,不管之前有没有误会,现在许风都跟翁晓宇在一起了,此时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许风从没有跟易树提他跟翁晓宇同居的事,但同为男人的易树每次去苏州看姥姥时,那里会看不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尤其翁晓宇表现的如此明显,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但易树后来也对自己说,他有什么身份去议论许风跟雪亭,因此他跟段菲两人后来基本上都闭口都不再提这些事。
..
刚才他远远的看到从包厢走出来的这两人,像极了许风及翁晓宇,这才走近去确认。
「我昨天先去苏州看了我姥姥,早上才到上海,跟朋友约了在讨论一个上海的培训项目。」
才说完,易树就看到翁晓宇洋溢着满足愉悦的笑容从卫生间出来,并直接靠在许风身上,亲密的搂著他的手臂,并甜甜的口气跟易树打招呼。
「易树,好久不见了,你回去看姥姥了吗?」
「有,昨天回去的,你们忙,我朋友在那里等着,许风,我晩点再跟你连络,看有没有空再一起出来聊聊。」
「好。」
易树看著翁晓宇跟许风的互动实在很讶异,因为许风妈跟他说,许风现在回到静安公寓去住了。今晩约了雪亭见面的他,怎么去问雪亭他们两的事?雪亭到底知不知道许风跟晓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