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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啊!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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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寒山寺刚刚下过一场秋雨,赶走了夏末最后的一丝灼热,雨后寒山中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这一天顾澄也和云岫到后山来玩,走在被小和尚们踩出来的山间小道上。

    顾澄看路边有几簇野菊花,倏忽生出几分野趣,想着采点回去泡茶喝,刚刚弯身打算去捡,就听云岫道:“小姐,小姐,你看那边那只蝴蝶好漂亮啊。”

    顾澄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碧蓝色蝴蝶飞在山间的树林里,翅膀反射着太阳的金光,身上似有光点萦绕,极为梦幻。

    “好漂亮啊。”顾澄赞道。

    “小姐喜欢,奴婢去给你捉回来。”云岫边说边向那只蝴蝶跑了过去。

    顾澄笑了笑道:“你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捉啊。”

    云岫边跑边道:“奴婢可以的。”说着便向蝴蝶冲了过去。”

    蝴蝶被云岫一扑,便向林中飞去,云岫也追了过去。

    几息的功夫,云岫就跑了很远。

    顾澄连忙道:“云岫你别跑了,那边没路了。”

    云岫心神专注于捉蝴蝶,好似没有听到,还向林中跑去,顾澄赶忙起身去追。

    林中小径崎岖,云岫追着蝴蝶弯弯曲曲地在林中跑着。

    顾澄被藤蔓一绊,摔在了地上,起身一看,已经没有了云岫的踪影。

    顾澄大声喊道:“云岫,云岫,你在哪里。”可惜声音被山上的虫鸣声淹没,顾澄环顾四周,突然间忘记了回去的路。

    “完蛋了这是迷路了,都怪云岫捉什么蝴蝶,我也是,说什么蝴蝶好看。”顾澄心中暗道。

    顾澄在原地等了有两刻的功夫,云岫还没回来。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小风刮过,顾澄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自己的长衫。

    初秋的寒蝉一声声悲鸣着,顾澄突然有些害怕。

    “迷路了应该干什么?”

    “对了,刚下过雨,地上肯定有脚印,沿着就可以回去了。”

    看向地面,地面积了层厚厚的落叶,但仔细一看,便看见了落叶被踩塌了的印记。

    顾澄沿着弯曲的痕迹走了一会儿,没看到来时的小路,有些害怕,又撞着胆子走了几十米。

    沿着印记绕过粗壮的侧柏,地上有一大坨白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只见地上侧躺着一个人,衣服上还有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啊……啊,尸体!”顾澄颤抖着大叫道。

    转身藏到了侧柏的后面,让柏树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小姑娘……”只听柏树后面有人道。

    “啊,鬼啊!”顾澄紧紧的抱住大柏树,大喊道。

    顾澄抱住大柏树双目紧闭碎碎念:“我是好人,不要来找我,我什么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才悠悠的打开眼睛。

    又等了一会儿,撞着胆子,从树后探出头来,看向尸体。

    只见尸体微微一动,顾澄打了个哆嗦大叫道:“诈尸了。”

    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跑,跑了几步,顾澄才想起来是不是没死啊。

    想到这里停下脚步,壮着胆子往“尸体”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具侧躺着的尸体,拿树枝戳了戳,没有反应。

    顾澄纠结了一下,蹲下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

    “还活着!”顾澄惊呼道。

    与此同时,顾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小人。

    白衣小人:“去管管他吧,他应该是被野兽伤到了。看他那么可怜,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没死。”

    黑衣小人揪着白衣小人的头发:“管什么管,多管闲事,你受的罪还不够大啊。”

    白衣小人:“可是锦绣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啊,她还是有感谢你。”

    黑衣小人把白衣小人推到在地:“感谢什么啊,感谢你不敢说真相。”

    顾澄使劲摇晃两下脑袋,摇走了两个争吵着的小人,道:“别吵了,我就再看看。”

    定睛看向地上的男子,只见他长发披散,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再仔细一看,衣服左胸上有一长剑徽章,隐隐约约写着两个字万元。

    “剑—万元!万元剑宗!”

    万元剑宗是青璃大陆的三宗之一,在《以微修仙记》中多也有介绍,是个正道的门派。书中没有写到万元剑宗的有那个反派,和邪修有什么勾结来着。

    顾澄心中稍定,用树枝戳着男子的脸道:“大哥哥,你还好吗?”

    戳了几下,男子没有反应。

    顾澄看着他被血浸红的衣服,说道:“就再管这一次吧,假如还是个知恩不图报的,就算自己倒霉。”

    顾澄用砍柴刀砍断地上的藤蔓,缠到受伤男子的腰上,拖着他沿着来时的脚印,回到了和云岫走散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云岫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啊。”

    “云岫,我在这里。”顾澄赶忙大声喊道。

    “小姐你去哪里了,可吓死奴婢了。”云岫从草丛里钻出来,跑到顾澄面前道。

    顾澄掏出手帕擦了擦云岫挂满泪痕的小脸道:“别急,我在这里呢。”

    顾澄抱着云岫安慰了一会儿,见她情绪平复了,问道:“我好像迷路了,咱们怎么回去啊。”

    云岫一拍胸脯说:“有奴婢呢,奴婢会看方向,看太阳和树影就知道了。”

    顾澄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学的啊,以前都不知道。”

    “奴婢从小跟着爹爹在山里跑,爹爹是猎户。”云岫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说道。

    “你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啊,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就在侯府了。”顾澄惊诧的问道。

    “不是啊,奴婢一出生娘亲就去世了,奴婢六岁时爹爹上山打猎,被大虫伤了不治也过世了。我在亲戚家辗转了几次,就被卖进了侯府。”云岫的眼中闪过几抹黯然。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顾澄拍了拍云岫的背说道,心中有些愧疚,云岫陪了她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问过云岫的事情。

    “没有啊,进了侯府后小姐对我极好,都没骂过我,更没打过我。小姐不知道,跟奴婢同时进府的小丫鬟又被卖去了什么脏地方。”云岫拉着顾澄的手说道。

    顾澄也有几分恍然,她来自平等的现代社会,自是不会对云岫像下人一样对待,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两人携手刚要回寺,顾澄突然感觉忘了点什么事情。

    就听云岫大叫道:“啊,尸体!”

    对了还有个人呢,忙道:“云岫你别叫了,没死,是个在林子里受伤的人。”抚了下云岫的背,接着道:“我看他伤的挺重的,咱们把他带回去吧。”

    云岫颔首,上前要去背男子。

    顾澄连忙道:“不用那么麻烦,咱们俩拖着他走就行。”说罢捡起了拴着男子的藤蔓。

    “这样不会拖坏他吧?”云岫有些怀疑的问道。

    顾澄看了眼一边躺着的男子道:“应该没事,我拖了一会了,你看他身上的衣服没破,应该还挺结实的,而且谁知道他伤口上有什么病菌,还是少接触吧,传染了就不好了。”

    “病菌?可是他的头放在地上拖,是不是不好啊。”云岫问道。

    反正修士身上穿的都是法衣,头应该也不会太脆弱,不过拖死了就不好了。

    背他?谁知道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咱们在砍两根藤蔓,放在他腋下,咱俩一人拉一根,把他身体抬高点就好了。”顾澄回道。

    就这样二人把男子拖回了寺,叫了寺里的主持,让小和尚把他安顿到了寺中的客房。

    给男子请了附近村里的郎中,郎中帮男子清理了伤口,包扎了一下。

    过了一个星期,男子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顾澄和云岫刚开始还每天都去看看他,后来也不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