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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平日主张食不言寝不语的母亲居然会滔滔不绝地与妳谈天说地。
问她怎么了却总是笑而不答,饭后更悉心地替妳打扮起来。
一向有点小聪明的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Oh...mommy?Arewegoingouttoday?“
「哦...妈咪?我们要出门吗?」
此时她正在妳背后用心地替妳编著辫子。
“Re---ally?Finally?“
「真的吗?终于出山了?!」
妳兴奋得双脚跺地。
“Suchalongtimewe'vebeenstayingintheforest,asIhavealmostforgotIamnotasavage!“
「都多久没出去了,我都要成森山野人了啊妈咪!」
“Oh!!!Iknow!Wearegoingtoseedaddyright?“
「嘛嘛我知道了!我们是要去找呀父!对不对?」
妳感觉到她愣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地继续手上的活儿。
其实妳已经有一段颇长日子没有见过父亲。
之前说什么出差工作,可是却迟迟未归,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
“Wearegoingtoseedaddyright?Right?“
「我们要去找呀父了对不对?对不对?」
“TADA!Perfect!“
「登登,大功告成!」
她大大地拍了两下手掌,然后按在她的「艺术品」上,满意地笑了笑,哼唱着一句常唱的小调:
“Littledaughterlittleflower~Themostprettyoneisours!“
「我们家的闺女像花儿,我们家的花儿最漂亮!」
妳不甘心地嘟长小嘴说:
“Mommy,whydon'tyouanswermyquestions?“
「妈咪,为什么妳一直不回答我问题呢...?」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Where'sdaddy?Wearegoingtoseehimright?Right?“
「呀父在哪?我们要去找他了对不对?对不对?」
她望着妳那双散发异彩的紫色瞳孔,却染红了自己的眼眶。
“Daddy..?“
「呀父他呀?」
“Huh..He..hewenttoabeautiful..place..“
「咳咳...他...他去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地方...」
“Beautifulplace?“
「很漂亮的地方?」
妳有点疑惑。
“Novawanttogotheretoo!Whydidn'thetookus?“
「Nova也要去!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呢?」
「...」
妳故作生气:
“Oh!DaddyhatesNova..?“
「哦!呀父一定是不喜欢Nova了?」
「Nova!」母亲突然严厉地喝止了妳。
本来只是想逗着玩,此刻妳却被母亲的反应吓得不敢作声。
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更是往妳心里穿了一个洞。
因妳从来没有见过,这双总是浅笑的明眸会流下眼泪。
“Mom..mmy..I..Ijust..“
「妈咪...我...我...」
妳眼睁睁地看着她,吞吞吐吐找不着言辞。
她好像犹豫着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只是缓缓地把妳的头轻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如既往地拥抱着怀中的宝贝。
良久,便默默无言地把妳抱起,放到一张木椅上。
她转身从抽屉里在掏些什么。
“Whatisthis,mommy?“
「妈咪这是干什么的?」
妳开始惊讶发慌。
她掏出了一圈簇新的麻绳,重重绕在妳身上。
“Mommy?“
「妈咪?」
她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把绳子系紧,此时刻在脸上是一份不忍。
她蹲下来,把一直挂在身上的那颗晶莹如晨曦的宝石转移到妳的脖子上。
然后闭上双眼,把它握在手心,十指合上。
当她再次张开双眼时,一如既往的纯净和坚定重现在她的眸光里。
“Mum..?“
「妈咪...?」
妳盼望她会告诉妳现在的状况,
可是她并没有。
她轻咬着唇,终于说话了:
“Mydeardaughter..
Mumisnowgoingtofinddaddy.“
「我的乖女儿啊....
妈咪...现在要去找呀父了。」
「...」妳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SorrylittleNova,butyouhavetostayherealone..“
「对不起,我们小小的Nova,要把妳独个儿留在这个地方了...」
「?!」妳只觉得好像被捧头淋了一盘冷水,心寒得直沉脚底。
“ListencarefullyNovaCohen,thisisimportant!“
「NovaCohen妳要听清楚我现在所说的话,这话是很重要的!」
“Ur..urrrr...“
「额..额..」
妳不断地摇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抗拒。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如此惊恐的情况下,没有尖叫大闹已经是很难得,又怎能要求她静心听自己说话呢?
然而她只能继续说:
“Nova!Therewillbehardtimes,temptationsandtrialsinthefuture,youmustwannagiveupanyway,BUTREMEMBER!Youarenotalone.“
「Nova!以后的路虽然会很艰辛,充满诱惑和试探,或许妳会很想放弃,可妳要记住!妳不是一个人的。」
“Whatisthis...mum?“
「什么...意思妈咪...?」
妳的声音不断地颤抖。
而她的声线却更是坚定:
“Nova..Inthevalleyofshadowofdeath,bestillandlisten,agentlebreezeisalwaysthereforyou.“
「Nova...在最绝望最恐惧的时候尝试安下妳的心,
听一下那最微细的声音吧。」
“Iamnotunderstand..Mum!Mommypleaseletmegookay?“
「我不明白...妈咪!妈咪放开我好吗?」
妳开始失控地摇晃。
“Mommywhere'reyougoing?Mum?“
「妈咪妳要走吗?妈咪?」
“WhynottakingNova?“
「为什么不带上Nova?」
椅子被转到背着大门的位置,看不到她身影的妳内心的恐惧不断扩大:
“Mum,mommy?!“
「妈咪,妈咪?!」
突然身后传来木门敞开的声音,妳禁不住尖叫了起来:
“Arrrr!!!!!!!Mommy???!“
「呀!!!!妈咪!!!?」
妳拼命地尖叫和挣扎,哭不成声地苦苦哀求:
“Nooo!!!“
「不要!」
“Nooooo!!!!!“
「不要呀!!」
妳拼尽全身的力气摇晃,任由札实的绳子在幼嫩的皮肤上勒出了一条条红印。
终于,木椅重重地向后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让妳勉强看见那日渐消瘦的背影。
“Mommy!Don'tgo!!!!“
「妈咪!不要走!!」
“I'llbegoodIpromise!Novawillbegood!!“
「我会乖的了!Nova会乖的了!」
妳多么想她转个头来,让妳再多看她一眼。
可是她并没有。
那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丛林的云雾里。
妳撕心裂肺地呼喊,凄厉的哭声和尖叫声,响彻遍野,满山的花草动物也不敢乱哼一声。
天色骤变,晴天霹雳,就似被妳的哭声惊动了一样,这片山头突然下起狂风暴雨。
雨水打进那所门户不闭的屋子,沾湿那快要喊得失声的妳。
妳实在是哭得太累了,只能强行地瞪大双眼,
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盼望她会后悔归来。
可是她并没有...
“Don't...leaveme..alone...“
「不要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