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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枝点了点头,带着哭腔哽咽道:“我看见了,是丹若,那天我把天机镜交给丹若之后便打算回家,走到半道发现我的仙绫落在了丹若那里,回去取的时候,我从门缝里看见丹若惊慌地从地上捡起了天机镜,然后神色慌张地向洛容那边跑去。”
“我跟着丹若到了洛容的住处,看着丹若将天机镜交给了洛容,洛容将天机镜放在桌子上,我偷偷潜了进去,发现天机镜上有了裂纹……”
“胡说,胡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锦枝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丹若刚刚因为洛容的一番话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又听见锦枝捏造出这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指认她,一时气急就要找锦枝对峙,还没迈出两步,就被身侧侍立的天兵拉了回来。
“洛容,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对不对?锦枝她在说谎,你快告诉大家呀!”尽管方才洛容指认是她打碎了天机镜,但是几百年的姐妹情谊,仍旧让丹若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洛容会为她作证。
“我……我不知道,但是天机镜到我手上时就是坏的,丹若,你不要怪锦枝,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洛容仿佛崩溃了一般,大哭着,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你们……”丹若看着身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二人,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失望填满了她的整颗心,胀的隐隐有些发痛,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一时张合着嘴巴,却发不出更多的声音。
“陛下,此事必定另有蹊跷,臣相信丹若不会做出损坏天机镜却不敢承认之事,望玉帝给臣一些时间,让臣彻查此事。”离尤神君见丹若仿佛失去魂魄一般,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你相信?你相信有个……什么用,度厄星君的血符追踪咒就在她们三人身上,如今我儿和洛容都证实了就是丹若损坏了天机镜,这就是事实,再查下去就是浪费时间。”鸿源真君反驳道。
“望陛下明察。”离尤神君不理会鸿源真君的胡搅蛮缠,固执地请求道。
“明察?再怎么明察都是丹若损坏了天机镜。”
“你……”
眼看着离尤神君和鸿源真君就要吵了起来,玉帝抬手大喝了一声:“好了,不要吵了!”
见离尤和鸿源真君不再说话,玉帝才捏了捏鼻梁,神色疲倦道:“离尤,你不要再固执了,她们三人是同时被朕召来的,她们连朕召她们来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觉得以洛容和锦枝的修为能够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临时在这大殿里串通起来诬陷丹若?”
“而且,朕听说洛容与你徒弟丹若的关系最好,若丹若不是打碎天机镜的凶手,洛容为什么要指认丹若?你说丹若是被诬陷的,那么以她们二人的关系,洛容为什么要诬陷她?”
玉帝几问让离尤神君沉默了,她们确实没有机会串通,而且他也想不到洛容有什么理由去诬陷丹若。
“陛下,师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把天机镜摔到地上……”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丹若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的解释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
玉帝忽略掉丹若的辩解,对洛容缓声温和道:“洛容既然你指认了损坏天机镜的凶手,朕便依先前所言,不再对你施以惩戒,至于锦枝……”
“你们两个”玉帝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两个天兵,“将锦枝押入天牢,幽禁三百年,让她在天牢内好好面壁思过。”
“小仙遵旨。”
鸿源真君在听到玉帝的判刑之后,觉得甚是不公,刚要出口,就被锦枝那带着愧疚与恳求的眼神给止住了。
锦枝当然知道鸿源真君开口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不愿,也不敢减轻自己的刑罚。她怕一旦减轻惩罚,那汹涌的羞耻与愧疚会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身上的罪孽永远无法洗清。
“至于你,到了现在还要狡辩,朕看你毫无悔过之意,便如之前所言,罚你受百年九天雷罚,再毁去仙灵根,贬入凡间。”玉帝看着丹若那张似妖非仙,明艳的仿佛能刺伤双眼的脸,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嫌恶之情,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天庭。
“陛下不可呀!”离尤神君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一直充当背景的太上老君给抢了先。
“陛下,您忘了丹若是从哪里来的了吗?”太上老君一言让殿上众仙抿唇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来八百年前,丹若本是西天大雷音寺里的一株青色佛莲花。一日,佛祖路过,见那小小青莲开了灵智,便有心教化了一番,希望能指引它走上修佛之路。岂料三日之后,那青莲陡然生变,几息之间成了红色。佛祖掐指一算,便命广妙大士将这佛莲送到了天庭。
问及缘由,广妙大士只道:“佛祖言这莲花虽与佛结缘,却是有缘无分,其志染红尘,修不得佛道。”
广妙大士临走时又言:“望玉帝陛下好好善待这佛莲,它日自得善果。”
思及此,玉帝有了更多的思量,正好此时离尤神君与太上老君再次为丹若求了情,便顺势道:“看在老君和离尤的面上,朕便免你毁仙灵根之刑,不过九天雷罚和贬入凡间照旧,三日后行刑。”
“陛下,求您让小仙替丹若受这百年的九天雷罚吧。”
玉帝正要吩咐天兵将丹若拉下去行刑,又见洛容跪倒在殿下,“若是当时我阻止丹若和锦枝去偷拿天机镜,就不会造成今日这一局面,此事小仙也有错,陛下您不惩罚小仙是您的仁慈,但是小仙有愧。”
“若不跟着两位妹妹一起受罚,小仙日后定是食寝难安,还望陛下您恩准小仙代替丹若受那九天雷罚。”洛容一脸坚定地看着玉帝,脸上尽是愧疚之色。
玉帝在听到洛容想要代丹若受罚时,眉头倏尔皱了起来,又听洛容说他仁慈,自己有愧之时,脸色和缓了下来。叹了口气,终究是个良善的孩子,便遂了她愿,“洛容,既然你执意要替她受罚,那朕便准了。”
“只不过此事错不在你,百年九天雷罚与你来说太重,朕只罚你每日受雷罚两个时辰,共五十年。”
“陛下仁慈,多谢陛下。”洛容感激涕零地朝玉帝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