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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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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的欢欢想的是:美好的事情等等就会发生。

    十八岁成年的欢欢想着的是:一开始种下的就不是幸福,那么怎么等都不会等到幸福,当然这是后话。

    言律己送迟欢去学校,迟欢说:哥哥,六月妈妈这个决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昨天知道的”

    “你不阻止?”

    “欢欢,妈妈的病复发了,妈妈的抑郁症一旦复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这才出来多久,怎么会”

    “也许从来没好过,她只是自认为好了,骗了我们同样骗了她自己。”

    “那现在怎么办?”

    “放心,没事的”

    “哥哥,你不到一个月也要生日了”

    意味着迟铮也要生日了。

    驾驶室,司机稳定的开着车,迟厉霆和迟铮坐在后座,迟铮看着迟厉霆颤抖的双手,他伸手拼命的按住说:爸,没事的;

    迟厉霆哽咽的说:你妈真的狠,她总是能戳到我的死穴,一戳一个准,迟铮,现在我该怎么办?你说你妈一个人会不会,会不会…;

    迟厉霆想说,言六月一个人会不会死,可他不敢说,最可怕的事无非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象。

    迟铮说:不会的,爸,不会的;

    迟厉霆一晚上没睡,头又痛了,躺在床上,突然,卧室的座机响了,卧室的座机是独立的号码,只有他和言六月知道号码,平常他自己没事的时候也会拨一下,他怕电话坏了就打不进了,那现在他自己没拨电话怎么响了?

    电话挂断的前一刻他接起电话没说,那边言六月说话了:三哥,这电话还通着呀,我以为成空号了;

    迟厉霆说:一直打的通,有事吗?

    “大哥和依依被我赶走了,我没饭吃了,早饭都还没吃,三哥怎么办?”

    绕是迟厉霆在商场厮杀这么多年也看不懂言六月这种操作了。

    他迟疑的说:要不我过去?

    言六月说:三哥,你不头痛吗?难道过来还要我伺候你吖;

    这死女人一点一个准。

    迟厉霆说:没事,你说吧,想吃啥,我顺便带过去;

    “我很好养的,你看着买”

    迟厉霆更头痛了,挑食挑成她那样的还好养。

    迟厉霆为了不显示出他一个晚上没睡而且还头痛的痛苦特意捯饬了一下,他以为到超市买东西要挺久的,后来才知道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了,从进超市买菜到收银台买单一起才半个小时,而且一眼扫去都是言六月爱吃的,这样想来言六月还真是挺好养的。

    言六月十一点给迟厉霆打的电话,中午会有点堵车,迟厉霆到的时候下午一点了,门铃想起,迟厉霆的手机响了,接听,里面传来声音:三哥,钥匙没动,你自己进来,我饿的腿软;

    电话挂断。

    迟厉霆看着两手提着的东西,笑着摇摇头,自己开门进去,迟厉霆好久都没过来了,他把房子腾出来的时候一楼是搬空了的,现在客厅也就一套沙发一个茶几,其余的也是空的,电视都没一台,言六月看向门口的迟厉霆说:三哥,鞋柜里有一双大哥的拖鞋,你不嫌弃就穿着,不想穿就这么进来吧;

    迟厉霆换鞋进屋,看着言六月一如很多年前,披着头发,打着赤脚,能躺着绝不坐着,连呼吸都不愿用力的人,懒的要死。

    迟厉霆过来没说一句话,言六月今天话挺多的。

    她说:三哥,好饿;

    迟厉霆说:好,我去做饭;

    迟厉霆打开冰箱,冷藏柜里的鸡蛋占了冰箱一半,言六月突然在迟厉霆的身后出声说:依依怕我饿死了,然后清早就让大哥去农庄买的鸡蛋;

    迟厉霆没说话,把该炒的菜拿出来放琉璃台上,用不到的食材分类放冰箱里,他蹲在冰箱前整理食材,突然言六月按着他的太阳穴说:三哥,头痛的厉害吗?

    迟厉霆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眼珠都不会动了,就这样看着言六月,迟厉霆想他该回句话的,可是不知道说什么;

    言六月又说:可怜的三哥,只要头痛就不说话。

    迟厉霆终于回神说:没事,你不是饿了吗?我现在做饭;

    言六月拿了一个西红柿准备咬,迟厉霆眼疾手快的放进水龙头里洗了一下,递给言六月,言六月接过西红柿说:也对,不论什么样的痛,痛着痛着就不会痛了。

    迟厉霆突然抬头看着言六月的眼睛,他想他不必担心言六月会想不开了,言六月在死之前肯定会先弄死他。

    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糖拌西红柿,一条清蒸鱼,四十分钟饭菜上桌。

    看着空无一物的餐厅迟厉霆把饭菜摆到茶几上添好饭,对着画稿子的言六月说:先吃饭;

    言六月赤脚打天下,洗了手出来,拿起筷子准备吃西红柿,只见迟厉霆把西红柿挪开说:先把碗里的饭吃了再吃西红柿;

    言六委屈巴巴的说:怎么和之前一样这么讨厌呀;

    一碗饭吃完,立马又去盛了一碗,坐在迟厉霆茶几的对面地上,两个西红柿都被言六月吃完了,吃完饭迟厉霆洗碗,言六月在洗手间苦胆汁都吐出来了,她想她也许是真的病了;

    一滴眼泪从迟厉霆的眼睛里掉进洗碗水里。

    迟厉霆出来言六月坐在沙发的地上接着画稿子,一般的刺绣言六月根本不画稿子,现在是在给欢欢绣嫁衣,嫁衣要一次绣好,不能改,不然不吉利。

    迟厉霆说:小六,说吧,要我怎样?

    言六月放下笔说:三哥,迟铮快生日了吧?

    迟厉霆说:对,快了;

    “言律己也快生日了”

    “嗯,我知道,他们没差几天”

    “你让我把肾给安然,虽说心不甘情不愿的,最后我还是给了,可安然活了多久了?唉,终归不是自己的东西呀,不过也好,虽然迟铮的妈妈死的早,可言律己我也当他父亲死了,这样看来他俩差不多,除了迟铮的父亲比言律己的母亲有钱之外。”

    迟厉霆按着太阳穴轻声的说:你到底想怎样?

    言六月说:迟铮生日的那天我不想让他接手J&N集团;

    迟厉霆说:我总会给他的;

    言六月眼泪汪汪的看着迟厉霆说:三哥,先不给迟铮嘛,你一下给迟铮这么一份家当,那言律己生日我送的东西就太拿不出手了呀;

    迟厉霆说:好,不给;

    言六月又接着说:那三哥你要不要知道言律己现在竞拍的那块地的竞拍价是多少?好像你是想拍来建酒店是吧?荣家想要建超市,你想知道吗?

    迟厉霆真的不知道言六月在玩什么东西了,也许是头痛,反正今天的言六月他真的看不懂;

    迟厉霆说:小六,电饭煲里我煲了粥,等下就好,我先休息一下;

    说完就躺在沙发上。

    言六月看着迟厉霆,第一次见到迟厉霆的时候他八岁,言六月五岁,言六月随着爷爷奶奶迁去了异乡村,父母因为政治问题被抓了,家里就只有爷爷奶奶带着她移民去了异乡村,六年后父母的事件终于调查清楚了,言六月的爷爷奶奶就带着言六月返迁回去了,言六月的奶奶是大家闺秀,她所带出来的言六月一言一行总有一股贵气,小小的她能坐在绣架前几个小时不动,顾水伊嘴甜,言六月的爷爷奶奶心善对顾水伊也特别好,一来二去两个性子相反的姑娘相处的也非常好,迟移民和顾延西玩的要好,迟厉霆和迟厉深都没有父母,也是随村部书记移民过来的,他俩本不是亲兄弟,只因在打仗之前异乡村是迟家村,一整个村子都是姓迟的,所以他们的姓名都是唐寅改的。

    顾水伊带着言六月出来玩的时候刚好迟移民连着顾延西打迟厉霆和迟厉深,这下好了,本不相干的四个人一打,都是会拳脚功夫的,这一架打的异乡村都知道了,之后只要有争地盘打架的就他们四个上,这一联手感情越来越好了。

    言六月想着想着就笑了。

    那年顾水伊带着她去田里插秧玩。那时候是大集体,做事都是算公分的,有多少分就领多少粮食,言六月家底丰厚,她爷爷又是有手艺的,所以她纯粹就是去玩的,言六月细皮嫩肉的下田和顾水伊在拔秧,小腿处痒痒的低头一看,差点没滚在田里,一条水蛭就趴在小腿那里,她蹭的一下就上田坎了,迟厉霆跑过去问:怎么了?

    言六月手指着水蛭脸色惨白,迟厉霆赶紧用力把水蛭扯开,被水蛭咬过的地方特别痒,言六月伸手想去挠却被迟厉霆按住了手,迟厉霆弯下身用嘴把水蛭咬过的地方死吸了几口,说:小六没事了,不痛了;

    言六月想:还是年纪太小吖,什么都记不住,就记住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