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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战力府,秦阳正躺床上,一张锦绣棉被盖到胸膛,炉子里檀香的青烟徐徐飞散。房间里陈设极其简单,一个书架上十余本古籍随意摆放着,正中央兵器架上一把黑色长剑横列着显得格外突兀,除此再无他物。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吱”,一个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妙龄女子推门而进,其肤如凝脂,眉梢弯弯,薄薄的双唇娇嫩欲滴,一袭蓝色长裙也难掩绝美的身材。女子徐步走到床前,打量着这个在流云城传的沸沸扬扬在武斗场赤手屠狼的“怪人”。
突然,秦阳双眸微睁,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俏丽女子,出于本能瞬间径直坐直了身子。
“醒啦,你已经昏迷3天了”,兰衣女子主动解释到。
“我……我这是在哪里”,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秦阳语无伦次地艰难开口到,望着眼前的美丽女子竟然心生出一丝自卑和胆乏。
“喂,这里是战力府,你不用害怕的,我叫欧阳萱,是爹爹让我来看你醒过来没有”,见秦阳有些疑惑的样子,欧阳萱交叉着双手解释到。
听到这悦耳的声音,秦阳懵懂的环顾一周,似是极少近距离这般与女孩子共处,当看到眼前这个动作轻盈的姑娘瞬间呆滞了起来。
欧阳萱掩嘴一笑,“听说你赤手打死了闪电狼,喂,跟你说话那”。
“啊”,秦阳回过神来,脱离了狭小黑暗的石牢,望着眼前的一切,一种久临人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一直要坐在床上跟我讲话吗,跟我来,爹爹要见你”,说完欧阳萱转身走出了房门。
望着绝美的背影,“谁要见自己?”,秦阳定了定神,右手拂了拂后脑勺,隐隐有股疼痛感,大概是因为那天在武斗场透支了体力。随即下了床,纵使满是疑惑,也跟了上去。
欧阳萱背着双手,迈着欢快的步子在前面引路,忐忑不安的秦阳在后面跟着。
走过一段曲折的石板路,迈过一个圆形石拱门,迎面一个清静淡雅的凉亭,亭内一个儒雅中透着凌厉之风的中年人望着远方的群山,背对着前来的两人不知在深思些什么,此人正是武斗场救下秦阳的欧阳道。
“爹爹,人带来了”,欧阳萱快步走上挽住欧阳道的胳膊,撒娇道:“哪有爹爹说的那样赤手打狼,一点也没意思,像个傻蛋一样”。
欧阳道宠溺的微微一笑,轻轻拍打了下这让他没办法的宝贝女儿,转身看向凉亭外木讷站着的秦阳,“你现在自由了,可以去任何地方”。
“为......什......么”,尽管从醒来便已猜到自己的处境已经改变,但此刻听到威严的中年大人亲口说出来,秦阳仍旧难以置信。自己最早的记忆是从极北之地开始,随后一直流浪在这蛮荒无依无靠,与恶狗夺食,天为被、地做床,最后沦落流云城武斗场。人生来如此,未曾感受过温暖,当自由真正来临,感受到的不是欣喜,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现实的怀疑。
欧阳道挥手指向远处的天空,叹息道:“自由就是希望,这自由是你赢得的,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可我不知去哪里,更不知从哪里来”,秦阳望着这个要给他自由的中年男人,心中的胆怯逐渐褪去。
“人心若大这蛮荒数十万里恐也难装下,人心若小这流云城便可为家,无人天生有罪,也无人愿生而为奴,罪有强者定,但你的命运由你自己掌控”,这席话从欧阳道口中说出掷地有声。
秦阳拳头紧握,内心最真的渴望被激发,是的,自己从来不是一个甘愿终身为奴在武斗场任人取乐的人,那些血腥的战斗和非人待遇的屈辱瞬间在脑海一闪而过。“请前辈教我”,秦阳恭敬的拱手到。
欧阳道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想起了20年前的自己,眼神里满是深邃,“你不是第一个活着从这流云城走出来的囚徒,第一个是我”!
欧阳萱吃惊的望着父亲,大概自己未曾想过这个平日里无比疼爱自己的府主父亲有一段无比艰辛的囚徒生活。
“我们都是囚徒,囚禁在过去和现在,我能将你从泥潭中拉出来是因你不同于他们,你有灵根,心求无上解脱。天光未明,可怜人常有,囚徒千千万凭我一人是救不过来的,只有强者淘汰弱者才有希望,”欧阳道继续说道。
一段古涩难懂的话,秦阳却隐约从中听出了真意,两人虽然此时地位悬殊,但真正内心的共鸣让自己平息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变强,天光不亮那就破了这天!
“何以变强,前辈可否明示”,秦阳的眼神中满是坚毅。
“蛮荒大陆武道为尊,武道不只是凡人肉身博杀,修真才是武道正途,感念天地之气,同化武力真质,中观五脏六腑,才能超凡入空明之境求无上造化”,随即拂手,蓝、白两道炫光迅速没入秦阳眉心,红色古剑狭着一枚黑色戒指接踵而至,“蛮荒修真录包罗万象,可引你入武修一途,另一本剑道战技名为‘七杀’,皆为当年一前辈所赠,你好生修习足以在这天地立足,空间戒里有些修炼之物,足够你进入感气境所用。我能助你脱离囚牢已是极限,若继续留你恐会生乱,这把赤霄剑随我多年今赠予你,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去吧”,欧阳道顿了顿神说道。
(战技和战法分阶:低阶、中阶、高阶、灵阶、仙阶)
秦阳脑海此时漂浮着两本黄朴模样的古书,正是“蛮荒修真录和七杀剑谱”,随即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心底一股酸楚涌向鼻尖,无论如何,从没有人待自己这般,知遇即分离,“前辈教诲不敢忘,敢问前辈尊名”,秦阳感激问道。
“欧阳道不足为道”,欧阳道转过身子望着远方的天光又陷入了深思。
秦阳对着欧阳道恭敬作了一揖,拿起赤霄剑转身离去。
欧阳萱看了看远去的秦阳,又侧身看了看身边的父亲,一股说不出的情感油然而生。
“前辈,欧阳道有负众望,作茧自缚落得如此下场,自知无脸见你”,欧阳道闭上了双眼,心绪难平。
长城外、古道边,秦阳漫步在寂寥荒原,回头看着黑色长龙般的流云城墙化为一条长长的黑线逐渐消失在天际,从此四海为家却有了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