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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维抬手示意书房外候着的侍从进来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然后看着气愤的元志成说:“殿下不必如此介怀,顾如年对殿下的心意这般坚定,娶她回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元志成喘着气回道:“我知道,只是觉得气闷。顾清不就是仗着自己手上有兵权么,竟如此瞧不上我,呵……”
吕维想到顾清的态度,心里也很生气,但还是笑着说:“殿下放心,待我们拿到兵符,成就大业,一定让殿下出了这口恶气。”
听了吕维的话,元志成暗暗发誓,‘呵,顾清,我们走着瞧。我倒要让你看看,你当下看不上的我,日后会如何...’
……
顾如年在会客厅跪了许久,始终没有等来父亲,只等来了母亲和两位兄长。
顾长宇看着跪在地上的如年,无奈地开了口:“上次在书房,父亲说了什么,你都忘了?你答应过父亲什么?你也忘了?你从小就懂事知礼数,现在是什么礼数都不顾了吗?”
顾如年听了哥哥的问话,没有回答,而是开口恳求道:“母亲,两位哥哥,我真的喜欢志成,我想嫁给他。你们帮我求求父亲,好不好?”
白氏心疼地看着女儿:“好孩子,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跟你父亲说,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白氏说着,作势去扶顾如年。
顾如年躲开白氏欲图搀扶她起身的手,沉着声音说:“父亲若是不答应,我不会起来的。”
顾长安听了,冷笑着说:“想不到元志成倒是厉害,看来这迷魂汤灌得很足啊,你以为他会真心喜欢你?”
顾如年听了二哥的话,坚定地说:“二哥,你们对志成有误解,他是真的喜欢我。”
顾长安丝毫不在意如年说了什么,他笑着说:“父亲不会同意的,你不必在这里白费功夫了。原本父亲也是替你选好了亲事的。只是念你还小,母亲也舍不得,所以想多留你些时日,如今看来,倒是留不得了。”
顾如年听了顾长安的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见母亲和大哥都没有开口否认,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白氏看着这样的如年,心疼地说:“好孩子,别怪你父亲,他是为了你好,你日后会明白的。你未来的夫婿,你也是见过的。是你大嫂清宁的弟弟,也是你二哥的好友。清远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拜在义王门下,行事稳重谨慎,也是真心愿意好好待你。你安心嫁过去,别再想志王了,他不适合你。”
顾如年听了白氏的话,整颗心都凉了,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哭着说:“母亲,你们从小就疼我,为何就不能让我随着自己的心意呢?女儿真的喜欢志王,真的想嫁给他。他也喜欢我,也愿意娶我。为何一定要逼女儿嫁别人呢?母亲,我不喜欢林清远,我不想嫁给他。”
无巧不成书,顾如年话音刚落,林清远由顾家的侍从引着,踏进了会客厅。
顾如年最后说的这番话,林清远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林清远与顾如年和顾长安之间的第一见面,是在姐姐林清宁的婚礼上。林清远同顾长安有些像,性子比较冷,不爱同人接触,也没什么朋友。他生性淡泊名利,功利心不重,这一点与同样淡然的元义成不谋而合,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虽然淡泊名利却和有继位之名的元义成是好朋友的原因。
那日的宴会,他不只看到了日日相处的姐姐幸福地嫁得良人,还与顾长安一见如故,从此又多了一个良友。更重要的是,那一天,他对温柔恬静的顾如年一见倾心。是以,后来父亲问起他是否有意娶顾如年让顾林两家亲上加亲时,他想都未想便同意了。
顾清也曾问及他的意愿,说白氏舍不得唯一的女儿,想多留两年,他也是欣然同意的。在他看来,如年那样美好的女子,值得所有的等待。‘
那时欣然同意的他,心里盛满了期待,期待着有一天娶如年过门,期待有一天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时的林清远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这样的决定无比后悔和遗憾。他愿意等,却没想到因为他的等待,让如年在这期间喜欢上了别人,而他到底是晚了一步,那个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姑娘,大约没有机会变成他的了。
如年看着林清远走进门,觉得有些尴尬,想来她方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其实她对林清远其人没有讨厌,甚至是欣赏他的,他同二哥一样都是性子冷淡但是极有才情的男子。只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志成,再也装不下旁人。
林清远注意到顾如年眼神的变化,了然地笑了:“看来清远来的不是时候,我改日再来拜访吧,告辞。”
正准备转身离开,顾长安拦住了他,“随我去书房吧,父亲此时该是想见你的。”
林清远听了点点头,冲着白氏和顾长宇行了礼,又看了一眼如年,然后随顾长安向书房走去。
......
书房内,顾清怒气未消,看是林清远来了,无奈地笑了:“清远来了啊,原本该是我上门赔罪的,是我教女无方,让你见笑了。”
林清远也笑了,“顾大人不必同清远客气。原本这是大人的家事,清远不该多言。但我听如年说与志王两情相悦,这志王的动机,怕是不那么单纯。如年若真的嫁过去,这以后的日子,怕是...”
林清远没有说完,顾清和顾长安却是都听懂了。
林清远顿了顿,接着说:“我不在意这些,只要顾大人相信我,只要如年愿意嫁,我还是希望娶如年的。而且我有信心,假以时日,她会喜欢我的。”
顾清听了也笑了,”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
顾如年真的就在会客厅跪了一天,凌晨时分,累极的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冬日的地板,凉的惊人,如年又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哪曾吃过这般苦,累倒后便发起烧来,直至天快亮时,烧才退了下来。因着如年病倒,这一晚的顾宅灯火通明,心思各异的顾家人都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