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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么?”陈尘口中呢喃,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此局已了,且自己赢得了最终的比赛。
想到这里,陈尘轻轻靠坐在石椅之上,方才的每一步都颇废心神,以至于现在非常疲惫。
“咕嘟嘟”
石碗里的血液犹如一方泉眼,好似在其下隐藏着一座苏醒的火山,不断地涌动起来,不多时,周围的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听着石碗中隐隐传来阵阵涛声,陈尘甚是惊讶:“这是我的血……”
石碗中的血液似乎受到了不知名的力量,在碗里不停变化,神光流转,不过稍许,便从一个血团逐渐长出如同四肢的凸起、脑袋。
“这是……”眼看轮廓越来越清晰,陈尘惊惧万分,因为眼前这小的可怜的血人分明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不仅如此,他更甚至从血人眼中看到了闪烁的精光。
“他是活的……”
在陈尘的惊愕中,只见血人身上血芒流转,其活动着四肢,竟是从石碗之中跳了出来,继而一摇一晃地向着陈尘飘了过来。
血人前臂轻抬,伸出不及陈尘十分之一粗的细小指头,缓缓地指向陈尘……
而就在这时候———
只见陈尘坐下的石椅突然嗡嗡嗡的颤动起来,继而,无数道神虹自棋盘的九宫之中喷涌而出,密密麻麻的道纹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一股无上之“势”,不等陈尘来得及反应,便将其周身包裹起来。
“怎么回事?”
陈尘惊呼一声,他连忙深吸一口气,想要从石椅上下来。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他都仿佛被囚禁于一方囚笼之内,根本无法从石椅上离开丝毫,故而他只能拼命运转道经,将修为灌入四肢之上。
只见陈尘双腿伸直,让自己死死地卡在石椅两侧的护手之中,其上躯弯曲,用双臂环抱双腿缩成一团,好将自己的脑袋保护起来。
虽说他不知是否有什么效果,可当下只能如此。
下一刻———
“嗡嗡嗡”
无数道破空之音呼啸而过,众人眼看方才还坐在石椅上的少年,下一刻已是消失不见,彻底的失去了踪迹,他们纷纷逼了上来,对扈超询问,“记下来了吗?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面对众人的逼问,扈超点了点头,继而将手中的记载着棋法的纸展示给众人,“你们已经看到了,那少年已经离开此地。按照少年的棋法去走,说不定我们也可以顺利通过。”
众人点了点头,继而不约而同的围在一起研究手稿的内容。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个不起眼的少年的棋路中,每一步都充满杀机,可谓将“一步一杀机”发挥到了极致。
……
此刻,陈尘若不是还有这微弱的鼻息尚存,恐怕任何人见此,都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一只赤色的朱雀在金色的苦海之中长鸣不止,似乎在为其哀悼。它轻轻扇了扇翅膀,无数道火雨随之落下,掉在苦海之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良久,陈尘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看着白雾笼罩的四周,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是哪里?”陈尘单臂撑地,准备从地上起身,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身下已不是坚硬且厚实的土地,而是如同棉花一般的团状物,软绵绵,轻飘飘的。
陈尘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看过不少奇志史料的他,却是不曾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看不清楚,还真让人误以为是在云彩上呢。”陈尘起身,用脚尝试着在地上跺了几下,却发现拿在手中软绵绵的东西却意外的变得坚实之极,根本不存在掉下去的可能。
放眼望去,整个空间显得极为宽广,可都被雾蒙蒙的白色雾气笼罩起来,让人无法分辨方向。
没有任何可供参考之物,陈尘也不敢独自前行,故而他在附近仔细的作以探查,却是不曾发现有什么石碑、壁画。
“锵锵”
听到苦海中又一次传来嘹亮的啼鸣,陈尘这才想起自己苦海中多了的小东西,于是他试探道:“你好?”
“锵锵锵!”看到陈尘出现在苦海之上,方才还略显孤单的朱雀一下子扑了过来,其绕着陈尘上下翻飞,从其喙中不断发出类似欢愉的啼鸣。
回想起不久之前因触碰到朱雀而化作灰烬的修士,陈尘吓得小脸煞白,连忙向后撤退。
朱雀在空中舞了一个花圈,从其嘴里不断地发出尖锐且急促的啼鸣声,似乎在质问眼前的少年为何会对自己这般疏远。
眼看朱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威胁到自己的动作,这让陈尘长舒一口气,也随之变得大胆起来。
他虽听不懂朱雀在讲什么,可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因自己的躲避有些不快,于是他缓缓向前迈出一小步,“你好?”
只见朱雀欢愉的又舞了一个花圈,“锵锵。”
陈尘虽不知该如何与跨物种沟通交流,可他见其有所反应,判断其应该很通人性,想到这里他不由笑出了声,连千山城里的土狗都通人性,更何况一只上古神兽?
虽说它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可自己却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这该如何交流?
眼看着朱雀又一次朝着自己啼鸣,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他挠了挠头,“你好?”
只见朱雀一怔,似乎对于少年又一次询问有些意外,可随之其双眸微合,形成一道细缝,“锵。”
朱雀扇了扇翅膀,眼中的鄙夷之意更甚,宛如再看着一个自说自话的傻子。
眼看自己被其鄙视,“我又听不懂你讲话,你这么看着我作什么?”
只见朱雀人立而起,将其还不曾丰满的羽翼摊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像在说“怪我咯?”
多番尝试,也未能与其成功建立沟通,这让陈尘有些头疼,随即经过考量,他最终还是从苦海之中退了出来,寻了一处自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运转起《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