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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这是一首诗的开头两句。
这首诗名叫《蒿里行》,它的作者便是曹cāo,曹孟德。
因为这首诗,覃钰可以很轻松地猜测出,戏芝兰和金威,多半都是曹cāo的部下。
八年前的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曹cāo和袁绍等人联合了十几路诸侯,共伐国贼董卓。结果诸阀私心过重,不足于谋,曹cāo愤而自去,大约在那个时候,他写下了这首“悲愤诗”。
《蒿里行》是曹cāo早期的代表作品之一,在后世相当有名,覃钰作为一个文青范儿的策划编辑,这点儿古文基础还是有的。
只是覃钰怎么也想不到,曹cāo居然用了这首诗的名字,作为一个……黑暗组织的代名词。
蒿同薨,意思是人死则枯槁。“蒿里”,就是指死人所处之地。以戏芝兰、金威等人所扮演的角sè来看,不是杀手刺客就是间谍特务,倒和蒿里之意颇有表里相配的感觉。
真的是戏志才?
按照史书记载,在曹cāo的谋士班子里,戏志才属于运气极其不好,很早就挂掉的悲剧人物,比郭嘉还惨。郭嘉好歹是在河北战场上大大表演了好几番身手之后才含笑病故的,而戏志才……覃钰回忆半天,也想不出戏志才有什么可以被记录在史书上的惊艳表现。
覃钰犹豫半晌,最后还是任凭戏芝兰闪身出洞,隐入林中,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独自坐在山洞里思考,曹cāo的黑手,居然远远地伸到荆襄来了?
这些yīn暗里的勾当,正史里当然不会有。但是,既然碰上了,就得好好琢磨琢磨,对自己是好还是坏?
自己要想在武陵立足,除了武陵当地势力,最大的敌人,恐怕就是对长沙、零陵和桂阳三郡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要对抗刘表,就必须先整合荆南四郡,他对武陵的侵占是迟早的事。
而自己却想先取武陵为基,大量吸收武陵的山蛮勇士,加以训练,组建一支强大而**的佣兵团队。
双方必然产生各种冲突。
从曹cāo的角度来说,支持张羡对抗刘表,以达到分裂荆襄八郡,消耗南方半壁潜力的目的,几乎是必然的流程。
不过,覃钰想,若能看准机会,迅速展现潜力,搭上曹cāo的战车,也未必没有发展壮大起来的机会。
就算在现代,某国的CIA跑去别国支持当地的**武装,也一定会广种薄收,多方投资,而不会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的。
那么做的通常下场,最后就会被吊死在那颗树上。
戏芝兰的这个哥哥,是不是戏志才呢?
覃钰被这个意外的事故弄得有些心神不宁,特意放缓了修炼节奏,整整思考了近半个时辰。
最后,他得出结论:目前情况,曹氏势力,可以为援,而不可为敌。
就算是那个著名拉黑灯的家伙,为了抵挡老毛子,不也曾接受过CIA的资助和训练。
想通之后,覃钰就把这事暂时抛至一边,下面是继续的修行状态。
后背上的刀口虽然不小,但因为皮衣和石皮玉肌术的护持,破皮很浅,覃钰刚才思考的同时,一直试着以金针渡劫术的心法搬运气血,意外地发现,刚刚贯通的某个背部奇穴伸缩鼓动数次,便再次确立了伤口周围新的血脉循环,很快就止住了血。
这种比较大的伤口,一旦血液不再外流,收束皮肉外伤也就不是难题了。
覃钰大喜,再次认识到金针渡劫术的奇妙。
“这还只是刚开发了任脉及其附属的奇穴,若rì后晋阶化境,打通所有的三十六奇穴,加上本来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岂不是可以在身体内形成数百个**的气血循环系统,每个循环系统都能开发充分的话……”想到那时身体内各种恐怖的潜力,覃钰不禁悠然神往,原来人的身体,竟然可以如此开发。
他心痒之极,盼着史璜赶紧回来,向他请教一些武学中的高深道理。
三刻钟之后,史璜回来了,浑身是雪,双目如血。
看上去,倒像是和雪地里的小伙伴们鏖战了一天一夜。
“老大人,你又碰上邓千万了?”
覃钰惊呆了,顾不得问他武道上的难题,忙用自己那件已经废弃的襦袍,轻轻将史璜外衣上的冰凌雪渍先清扫了一下,见他没有外伤,沾染的一些估计都是别人的血,略略放下心。
“老夫我……差点儿又中了伏击。”史璜摊在山洞里大约三分钟,便撑持着坐起来,恨恨不已。
原来,十年一度的神农唱卖会即将在后rì开启,史璜为了得到唱卖会中的某件宝物,一直在努力积攒手上的筹码,之所以会被邓氏夫妇伏击,也是因为yù换取邓千万手里的某件珍品。他们三人原是旧识,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怨,所以他才深信不疑,踏足而至。
中毒之后,这几rì史璜除了布设疑阵,惑人耳目之外,仍旧在拼命搜寻合用的交易筹码,不料,却再次遭到同道欺骗,差点儿又被诱入埋伏。还好史璜吃一堑长一智,反应很快,察觉情况不对立刻退走。但对方实力强横,穷追不舍,一番辗转争斗。最后史璜赭鞭一怒而舞,连杀十数人,方才溃围而去。
覃钰暗暗咋舌,史璜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惊人之物,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拼命争取。他已经身怀赭鞭和盘瓠钟这等重宝,难道还换不到那件yù得的宝贝么?
不过,史璜自称和邓氏夫妇没有什么仇怨,这一点覃钰深深不以为然。三角关系怎么可能没纠葛?你是神清气爽,一句知音了结过往,人家夫妻可是怨气冲天,不死不休呢!
史璜听他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血目一张:“臭小子,休得在心里诋毁老夫。人情世故,老夫难道比你还不如?”
覃钰嘀咕道:“你老爷子不是不如,是不屑于一如。”
“胡咧咧什么呢?”史璜自己也很恼怒,却也暗暗心惊不已,“这次不仅邓千万夫妇,连覃三转也忽然翻脸无情,率众围攻于我,老夫做人真的如此之差了么?”
这几rì双方有了传授学习之实,关系明显改善了不少,史璜不再一口一个本官,而以老夫自称。覃钰则改以老大人、老爷子等诸般莫名其妙的敬称,史璜也无可奈何。
覃钰听到某个名字,心头一阵急跳,这人……这人也来了神农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