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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安笙的目光一直盯在那黑影子身上,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四处寻找着,看到的就是黑衣中冒出一只白骨,手上戴着一枚金晃晃的戒指正摇着手,最后影子进了墙里。
“你手没事吧?”他焦急的看着戚槿,戚槿将床边的灯打开了。
大胆的将手展示在他面前,“做噩梦呢?”
“没,有啊!”
“真没有?”戚槿问他,“那你为什么要问我的手怎样呢?”
“你,刚刚有个,黑影子,他拿着枪。后,后来,要了你一根手指。”
“你亲眼看见的?”戚槿给他倒水,“慢点喝,说完了慢点说话。还看见什么呢?”
“你不让我,看,我听见的。
他要了你手指,那,那是个,骷髅,对,骷髅人,钻进了墙里。”
“你说你看见骷髅人钻进了墙里,我还没了手指是不是?”他晃着自己的手,“看看是那只手?嗯?”
两双手,十根指头,全都实实在在的摆在他眼前。
“我,我听见的?”
“仅仅是听见。”
“还有,感觉。”
“什么感觉?”
“你很痛,但是,没喊出声来。”
“我很痛?”戚槿皱着眉头将被子裹在他身上抱着他坐到了一边,“你等着,咯,脚指头也还在。
不是看见的,就是做噩梦了,明白吗?”
“可是,可......”他焦急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无比想要证明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睡吧!”戚槿拍着他的肩,“我是不是说过你是正常人,只有和正常人待在一起我才能正常。”
“说、过。”
“那,你现在就是被我影响了,所以错误的将噩梦当成真实发生的事了,知道吗?”
“不对,就是——”
“睡吧!乖。”
“我。”安笙头被按着,他还想说话,可戚槿却没让。
“早点睡,明天我推你出去看花。”
“有,衣服吗?”
“你要现在不睡觉,毯子都没有,反正在院子里没人看,我也早就看光了,你穿不穿都无所谓了。”
“我睡。”他拗不过。
这人性格诡异,刚才发生的一切安笙虽然觉得奇怪,却不得不相信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噩梦醒来的时候他哪次不是额头上冒冷汗,后背都汗湿的,这次一点曾经的征兆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做噩梦了,分明是这人在骗他。
只是为什么要骗他呢?
眼睛周围还有光线在亮着,台灯灭了,是手机荧幕上的白光。
“你不睡么?”
“临时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他看着安笙,“你先睡吧,我会尽量轻点的。”
“好,刚才,真不是,做梦。”
“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嗯?”他替他掖好被子,“以前的时候一定没有好好睡觉吧,趁现在快休息。”
在戚槿的宅子里相安无事的住了几天之后,戚槿出门去了,果真如他所说给了他一把钥匙。
之后他一个人无聊的窝在人家家里整天看电视,自己做饭,也觉得无聊起来,打算将房间收拾一下就离开。
“被子上怎么有血?”
被套的颜色很小清新,除了翠绿色的树叶剩下的都是留白,沾染点什么东西很容易就看清楚了。
他的腿用药之后早就好了,戚槿也是在放心他自己走路之后就离开的,这人好像真不在乎自己有将这宅子搬空的本事,交代几句日常之后就走了。
他将被子在床上铺平,看着血印的地方再度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爬到床上,躺在戚槿那天的位置用枕头模拟着自己的位置,安笙脸色变了。
如果说先前还有所怀疑,他现在知道那肯定不是梦了。
一个梦,就算是从童年时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多年的那个梦,也没能给他这么真实的感觉过。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不大理解。
“为什么他的手指还在呢?”
不对不对,他拆了被套,现在要思考的不是这个,他应该庆幸戚槿的手指还在。
“在干嘛?”他电话响了。
他的手机原先是放在酒吧侍者休息的房间里的,在来这的第二天晚上,他一切存放在酒吧里的东西都放在那个背包里被带了过来。
自然免不了被戚槿一顿奚落,说他这么大人了还穿得这么年轻,跟个小学生似的,估计先前那张照片也是被人贩子盯上了。
“您好,你是?”
“陆寻,你半个老板。”电话那头的男声道,“身体养的怎么样?”
“还,还好。”
“那伙人没为难你吧?”
“没,他们缺,缺人伺候。”
他想着戚槿先前交代的话,说他若是告诉别人自己在他这被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说出去了难免会被人用有色眼睛看待,还不如说在这边帮着做事。
“你这样了还伺候什么啊?”
“翻,翻译。”他英语上学的时候还不错,这是戚槿问了学习情况之后帮他找的理由。
“还,还有导游,他,他们不了解这边。”
“你和我说话紧张么?”陆寻见他说话断断续续的起先还怀疑是自己这边的问题,现在想来应当是自己语气重了,安笙还在那天的惊吓里为走出来。
“不是,电,电话信号不好。”
“你现在在哪?方便的话出来见一面吧?”
“等会吧,我晚上回家。”他咽了口唾沫想着自己要真让人从这里接出去他清白就从此没了,“明,明天可以么?”
“好,明天早上我去你那接你。你回来他们不会为难你吧,我看着那伙人不像是好人来着。”
“不会,我,我忙完了。谢,谢谢老板。”
“没事,你这都半个月了,我要是还不关心一下也就配不上你这个老板了,不是么?”陆寻在电话那边笑着,“你好好休息,我挂了。”
“好。”
安笙跌坐在床上,这一刻的他觉得自己好比跑了一段上万米的马拉松。
他真心觉得累,有点不想回去了。
戚槿给他的,是很多人都不能给的。
他很久没有受到别人这样的关怀了,柳妈在电话里也会问候他,那是一种将他看作自己孩子发自内心的问候,而并非像外面的人一般不知何时藏着祸心。
陆寻,应当还是想问楚瑜的吧!
之前的时候,两人闹了矛盾,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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