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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能像今天这样都吃蔬菜了,给你补补。”戚槿毫无诚意的回着。
他重新拿了浴袍罩在身上,只不过已经不是原先那件浴袍了。
安笙看见的都是真的,生死契成了。
因为安笙刚才的那一句话,他自己说出来的才算是契约,今天晚上他这后背怕是不会安宁了。
“嗯。”安笙点点头。
让戚槿不能理解的是,能看见那张脸的都是七门中的族长或者祭司,安家族长就是祭司,按照安家灭亡的时间推算的话,从安笙父亲那一辈起,安家祭司就该名存实亡了。
安笙是不可能看见那张脸的,说到换血,七门中人都知道培养一位祭司要耗费多少心血,更是不可能拿祭司的血换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的。
安笙,究竟是怎么呢?
他为什么会看见自己后背上的那张人脸呢?
人脸,是初代邪神。
他吃了邪神,就在邪神要消亡的时候,他知道了邪神的秘密。
说是吃了邪神,实际上他只是一颗传承的棋子。
如若不是苏七的突然到来,让他破除诅咒能够离开那个荒废的部落,他的结局怕是会和那些邪神一样,孤苦一人的等着下一个强大的祭礼将自己消灭。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将快要消亡的邪神抓住了,没让那曾经的祭礼逃走,这才导致祭司神经错乱,将自己在内的整个部落的人一齐献给了他。
祭司死了,祭祀中断了,而那些人的灵魂则一直在诅咒中沉睡。
漫长的岁月中,他没有吃那些一动不动的灵魂,看着他们腐朽,慢慢消化着曾经几代邪神的记忆,等待着新的契机。
而进化后的他,机缘巧合之下和初代邪神融为一体,初代邪神的影子将伴着他往后的岁月,在看到新的契约达成时,真正的邪神苏醒了。
要是苏七在这就好了。
戚槿在心里想着。
苏七在这,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做出格的事了。
安笙知道的太少,他怕自己会吓到他。
虽然这人胆子时大时小的,不一定会害怕自己,但是戚槿还是心慌。
戚槿走过来,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还在恍惚,拍拍他的脸,站起身来,将新的浴巾扑在自己身上,将他从水中拧了起来。
“我,我没穿衣服。”
安笙向他抱怨。
“你这都几次没穿衣服了,现在还不习惯?”戚槿捧腹一声,不理他,拿了毯子抱着他进了上一次的密室。
“你这里面怎么好像什么药都有啊?”他揉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戚槿小心翼翼的捧着他腿上药。
“以前受伤比较多。”说到这他忽然朝安笙半开的胸襟看去,戚槿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安笙见他如此,神色不大自然的停了下来。
他们刚才表白了,不会是?
戚槿现在哪有脑子想这个,他现在脑海里全是曾经那些邪神残暴的记忆。
他,很想一口咬上去,吃了安笙。
是,茹毛饮血,真正意义上的吃。
戚槿受不了了,不耐烦的给他将胸前扯上。
“毯子够大的,你裹紧点不行啊!”
戚槿抱怨一声,继续低头替他处理腿上的伤口。
安笙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死去了,现在只知道刚才戚槿那个动作让他分外的开心,“老古板。”
“我年纪是很大的。”戚槿应了一声,给腿上缠好了才继续看他。
“但是,你也不要给我得寸进尺,病了不管在哪,只要我腾出时间来了,还不是我在照顾?”
戚槿捏着他脸颊,安笙觉得自己要是再被扯下去,可能会成柴犬的微笑,赶忙将他打断了。
“你别捏我脸,会变大的,变大就不好看了。”
“唷!”戚槿得瑟一声,将人塞进被子里,“还晓得为悦己者容了,不错啊!
都还没嫁进来,就这么会为我着想呢?”
“谁说我要嫁给你呢?”
“那是什么?”
“我,我只是喜欢你,不行么?”他小声嘟囔一声,将头埋进被子里。
“你别拽!”
“我,我丢脸,你,你让我冷静冷静。”
“出来!”戚槿不依不闹的拉着,“头发都没干,睡什么睡。”
“哦!”
安笙不情愿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很快就又钻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坐在戚槿身上任由他玩着。
“我头发有这么好玩么?这么短,你都吹多久呢?”
“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给我多玩会怎么着呢?”戚槿小孩心性,往常些时候也只有严肃的一面,现在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幼稚,安笙真是受不了了。
“你玩吧!”安笙情绪很低落。
“不玩了。”他说放下就放下了,“再玩就吹坏了。”
“哦。”安笙憋着笑,等他出去放吹风才捂着头在被子里哑笑出声。
好像,这个人总是能带给自己快乐。
虽然,之前他是一直笑话自己的,每次都让他莫名其妙的。
不过,这样相处,其实也挺好的。
比先前,那些不懂事做出来的决定好多了。
他的家人,真的不会厌弃,自己是个男孩么?
现在这个世界支持的应当不多吧?
想到这,他更加担忧了。
他摸着手上的戒指,可是摸了半天他什么也没找到。
“七爷,七爷,我戒指不见了。”
他焦急的从床上坐起来,“七爷,你在洗澡间找找,是不是掉在浴缸里了。”
“还叫七爷啊!”戚槿关了吹风,“除了阿七,自己选个。”
“阿七是,是妈。”安笙坐在床上念叨着,想着他应当是在给自己找戒指了。
“阿槿,不好听。小槿,听柳姨说,他很老的。
槿哥,哥?”安笙想着想着自己笑了起来,“槿哥哥?哈哈哈,槿哥哥。”
戚槿站在床边,看着乐的跟个傻孢子似的人,站了半天总算是无奈的出声了。
“诶!”
安笙撞进他揶揄的笑里,强装着镇定,“你,你,你怎么走路没声啊!装鬼呢?知不知道你这样吓死人啊!
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来!”戚槿压在他身上,“再叫一声槿哥哥听听?”
“什,什么槿哥哥啊!你,你,一定是你听错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戚槿趴在他身上,两人虽说隔着被子,但安笙能感觉到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最后他上半身的被子被拉开,一双手伸了进来。
“让槿哥哥看看,你的小心脏是不是要出来呢?”
“哈哈哈哈!别,你别。七爷,我,不,槿哥哥,我叫,我叫还不成么?
别,我,我怕痒,你别再滋溜我了。”
“单独叫一句,刚才没听见。”
安笙嘟了嘟嘴巴最后还是不大情愿道,“槿哥哥。”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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