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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我一脸茫然。
迟珞抬眼看了看我,他起身走进里屋。等他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剑。这剑剑身翠蓝,寒气逼人。
“这啥?”我戳了戳那剑身,又是冷得我一阵哆嗦。
“你摸摸看。”他将剑递给我。
“别。”我忙摆了摆手。
他下巴一抬示意我试试:“你触摸就知道之后的事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却是毫不客气地一把将我的手摁在了剑上。
幽蓝色的光焰又开始燃炽起来,我咽了咽口水,准备接受之后的头晕目眩。
这次,我并没有附着在谁的身上,而是飘在半空里,纯粹的一个旁观者。
到处都是死人。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儿。
虽然我不怕这些尸体,但眼前这景象也太惨了。许多人都是一刀毙命,自颈项上砍下去,凶手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活口。
迟珞背着一只竹篓,里边放着他说的那些野菌子,满满的一筐。
他颤颤悠悠地在村里的路上走着,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一脸不敢相信。
走了几步,他想起了什么,只将那竹篓一扔,发疯了似的冲向丘陵上的石屋。
石屋的门敞开着,他几乎是趴在地上,他伸手摸了摸地上那还带着温度的血,眼睛红了。
“老大,这儿还有一个!活的!”一个声音叫道。
屋前来了几个男人,看那打扮,是沙家帮的人。
迟珞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哟,还有个弱不禁风的穷书生呢?”一人扛着大刀走了过来,瞧着迟珞清秀的脸嘲笑道:“这怎么长得跟女人似的?”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有人调笑道:“这村里的女人都又老又丑,要不把这个带回去凑合凑合?”
“一头白发,怪物吧?你消受得起么?”
众人哄笑起来。
迟珞捡起了剑来,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他手中翠蓝色的剑明亮了,那明艳的蓝色在他乌黑的眸子里映照着诡谲的光影。
我甚至没看清楚他的身形是怎么移动的,只听得一阵惨呼,那几个沙家帮的男人已经倒了下去,他们的血像彩虹一样喷溅出了一条又一条漂亮的弧线来。
“所以,你杀了他们报仇?”我捂着还有些疼痛的头,勉强问道:“我能看到这些记忆,就是你说的什么魂什么术么?”
迟珞点头:“出魂术。”
“既然已经报了仇了,你为何还留在这里?”我不解。
“我找遍了村子,都没找着你的尸首。”他潸然说道:“随后我将村里人逐一安葬了,就在那片河滩上。”他指向我来时的方向。
“哦,那敢情我们在河滩上,是遇着村里人的亡魂了。怪不得鸟人说那里怨气冲天的。这么死,真是冤。”我喃喃说道,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很合理,继续问他:“那沙家帮的两位当家的死和他们一众兄弟被迷翻在外面,也是你干的?”
迟珞摇头:“不是。我一介亡魂三年,早已经放下恨了。”
“三年就不恨了,看来这丁香在你心里也不怎么样嘛……”我自言自语道,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你刚刚说你什么?一介亡魂?”
我只觉得自己脸都要绿了,脖子一缩,人已经挪到墙角。
迟珞见我这反应,不由得苦笑:“我这一身鬼气,你都没感觉出来么?若不是你这眼睛特别,怕是都看不见我吧。”
鬼气?就是那接触之后冻手冻脚的气息么?
“你你你不是打赢了么?怎么又死了?”我小心地挪近了些。
迟珞摇摇头:“我这头白发,自小被视作怪物,好不容易有女子愿意接纳我,眼看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如此一来又化作泡影。一时悲愤之下,我就举剑自刎了。”
“啊?”我挠了挠头,这人,不是,这鬼也是冤枉啊。
“谁想到丁香你没死……”他走近了些,伸手又想摸我的脸。我仍是一躲,他的表情很悲伤:“如今却是阴阳两隔了……”
“哎,那个迟……大哥啊。”我挠了挠脸,打断了他的感慨。
“丁香你说。”迟珞巴巴地盯着我。
“你遇着的这些事儿呢,确实是倒霉。我也挺同情你的。”我继续说道:“但是呢,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丁香啊,我叫池鸸鹋,原来的工作不说,我现在是鱼家客栈的代掌柜。”
迟珞怔怔地看着我。
“真的,我不骗你。”我见他不信,忙补充道:“我是因为鱼家的委托才来调查沙家帮两个当家遇害的事。”
“你就是丁香啊……”他一脸不敢置信。
“我真的是池鸸鹋。”我再次解释道。
“这只鬼目和出魂术,是只有丁香才会的异能。”他摸出一只镜子递给我:“你自己看你的眼睛!”
我不好推脱,只好拿起了镜子。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背过去。
我的右眼不知何时变成了蓝色,不仅如此,幽蓝色的光焰正燃炽着。幽蓝色的光映照着我本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我深吸了一口冷气。
“我不知道你失踪以后经历了什么事情……”他继续说道:“但你是丁香无疑。”
我看着他的眼睛,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好吧,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只好生硬地换了个话题:“既然出魂术是通过物品上残留的我的魂魄气息看到记忆,那为什么我能通过你那把剑,看到你的记忆呢?”
他似乎笑了笑,轻声说道:“这把翠漪剑上也有你的气息啊。”
“我用过?”我不解。
他又笑了,凑近了些柔声说道:“我们有过肌肤之亲,我的身上自然留下了你的气息。”
“啥?啥?!”我一口茶水喷出来,几乎要跳起来,老子连男人都没有,哪儿来的肌肤之亲?啊,呸呸呸,淑女,淑女,不能说脏话。
迟珞笑道:“我是你夫君,这不是显然的事么?”
“我……”我只觉得喉咙里忽然噎着个东西,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迟珞走近了些,伸手扶了我的肩膀,一阵寒意彻骨,我彻底僵在了那里。他却完全没看见一样,温言说道:“丁香,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你都做鬼了,还想着什么风流事情?”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