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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这么无聊?带走我做什么?论斤卖都不值几个钱。”我嘟囔着扶了扶额头,眼下的情况是越来越混乱了。
“池姑娘,有人给你送了封信。”一人走了进来,我们认出来是看院子的大叔。
我接过信打开了,上面没头没尾地写着:“那个娃在红杉树林,你来换他”。
迟珞瞄了一眼:“呵,还敢来么。”
“不对啊,那个人刚刚放我回来,他用不着又掳走绿娃子吧?”我不解:“他大可以不送我回来。”
“是谁送的信?”迟珞问道。
“不知道。”看院子的大叔也一脸茫然:“我一出门就见到写封信在门口。”
“去吗?”我看向迟珞。
“去,当然去。”赤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问了一圈儿,有人看着绿娃子在大鸟窝附近玩儿,后来就不见影儿了。”
沐言轻叹道:“来者不善啊。”
“所以才要去解决了。不然成天盯着鹋鹋,烦都烦死了。”赤乌冲迟珞笑道:“走,一起。”
“我也去。”我说道。
“你好好待在这儿。”迟珞说道。
“这上面让我去换人。我不去,绿娃子会危险。”我皱了眉。
红杉树林离大鸟窝并不远,当然也可能因为赤乌飞得快。
我拿着从赤乌家顺来的锅盖挡着脸,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这林子。原本以为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没想到绿娃子蹦跶着就扑了过来,双手一环吊在我脖子上,冲着我的脸就是一阵狂舔。
“等,等等会儿!你是狗吗?!”我一扔锅盖,竭力将绿娃子挪开了些。
“麻麻。”绿娃子笑得很开心。
“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没事做了么?”赤乌一把揉乱了绿娃子的头发。
“不是我跑来的。”绿娃子仰头说道。
“谁带你来的?”迟珞问道。
绿娃子冲密林深处一指:“那个叔……哎?叔叔呢?”
迟珞向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我们也跟了上去。
杉树林里,只有一棵一棵站得笔直的杉树,没有人。连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后面这句是迟珞说的。
“没人,没鬼,叫我们来干嘛?玩儿我们?”赤乌扶了扶下巴。
“带你来那个人长什么样?”迟珞看向绿娃子。
“嗯……”绿娃子想了想:“是绿的。”
“什么叫绿的?”我实在没听懂。
“他的脸是绿色的。手脚都是。”绿娃子认真说道。
“绿色的人?”我一听只觉得一阵汗毛倒竖。
“嗯,跟这些杉树的颜色一样。”绿娃子指了指头顶上那些杉树的枝叶:“麻麻,你看。”
我向前走了几步,拾起一片叶子来,这种叶子我认得。
杉树的叶子很有特色,长得像绿色的羽毛一样,记得我小时候就很喜欢这种树。
那会儿我家在城墙根儿下,后院就是半截老城墙的残垣。我小时候,有次爷爷去市场,买了一个小盆景回来。那盆景里种的就是杉树。
那杉树越长越大,花盆终于种不下了,养分不够,快死了。爷爷把它移栽到了后院里,没几天,它就活了过来。
小时候,它一直陪着我长大。竟莫名想起这么段光景来。
密林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我紧了几步就跟了上去。
“鹋鹋。”那个人轻声唤道,似乎是一个熟识的人。
我顺着声音奔了过去。
“小杉,你又长高了?”女孩儿噘着嘴:“你怎么长那么快?”
“今天莎莎又生蛋了,它都好久没生蛋了。”女孩儿从鸡窝里捡出还热和的鸡蛋笑道:“我去偷偷抓把米给它!”
“哼,我最讨厌鸡屎了,臭烘烘的!”女孩儿拿着扫把,将烧过的碳花儿一股脑堆倒在鸡粪上,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妈妈说扫干净了才有鸡蛋吃。”
“小杉,他们都搬家走了。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没人跟我玩儿了。”女孩儿有些无奈。
“夏天有这种黄色的小花儿,多好看的,我就喜欢夏天。”女孩儿开心地采了一大捧。
“今天除夕夜,城里头放烟花哪。可惜我爬不上城墙……都看不到……”女孩儿嘟了嘴。
我甩了甩头,怎么不清醒了……我在干嘛?
赤乌呢?迟珞呢?待我回过神,我已经一个人站在密林间了。
阳光从杉树笔直的树干间照射下来,天空湛蓝。
绿娃子也不在身边。
“这又怎么?”我自嘲地笑道:“难怪他们总说我有病,怕是真有病吧。”
“鹋鹋。”那个声音唤道。
我一回头,背后真有一个人。如绿娃子所说,一个绿色的人。
瞬间吓得我腿都软了,不争气地就往地上瘫下去。
绿色的人笑了笑:“你不记得我了?”
“你,你是谁……”我拼命忍住没尿裤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一个活生生的绿色的人啊,哎呀嘛,吓死姐姐了。
“没想到在这儿遇着你。”绿色的人笑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勉强打量着他诡异的脸,直摇头。
“也是……”绿色的人没有再解释,他伸手拿出一个盒子:“送你的。”
“这是什么?”我不解。
“打开看看。”他温和笑着,似乎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我打开那个盒子,那是几片杉树的叶子。奇怪的是,这叶子闪烁着幽蓝色的磷光。
“鹋鹋,我得先回去了。”那人说道:“你要什么时候想起我,或者想来找我了,就用这个。它会带你来。”
“什么意思?”我一脸懵圈。
“再见了。”他说着,身形越走越远,回头看了我一眼:“鹋鹋,这林子,你小心些。”
那不是在走,是在飘……这是又遇着鬼了么?我不觉一阵头皮发麻。
待他走远了,我才想起我该问问他带走绿娃子干嘛啊?难道就为了给我这几片叶子?
但很快,我就发觉没有必要问了。因为一只手悄然放在了我的肩上。那只手上,指甲足有十几公分长,寒光闪闪泛着金属的光泽。
一个声音阴森森地说道:“池鸸鹋,你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