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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暗嗖嗖的你来我往的眼如利箭!暗中那个劲头, 交织着真是缠缠绵绵的厉害。
反正林觅是眼不见为净,别公然打起来就成, 尤其是黛玉若进来了, 看这气氛,她得吓着!
所以见这二人还算克制,也就不管了。
她炒菜了,蒸了一条鱼,炒了肉, 也没弄多, 知道黛玉胃口不好, 所以并没有弄份量多, 又摘了果子,茶之类的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能上线呢。
雍正无视始皇,又问了, 道:“那她咋快死了呢?!”
林觅想了想,道:“这本书后四十回遗失了,这四十回是另外一个人补的, 补的很普通。后来有人研究说前八十回的预示的话, 应该是黛玉抑郁而死,自尽了。”
始皇与雍正都怔了一怔。想一想, 似乎十分合理,一个孤女的命运,似乎只能如此。
两人心里都怪不是滋味的。
“但是后四十回补的那个人, 为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又符合原来的设想,前后统一,才能又很一般,所以安排了另外的结果,就是宝玉与宝钗成婚的当晚,黛玉焚尽诗稿与往日情份的东西,抑郁死了……”林觅却摇头道:“不好,原著作者很厉害的,书中处处都有人性之光,是另一种高度与升华了的绝世之书,结果后四十回一写,像狗血小言书了,不咋的。但是怎么说呢,昨晚看那情况,怕是后四十回那狗血的当场……”
“……”始皇和雍正无语,小老太你厉害啊,还知道评价书了,这叫他们咋接话?!
始皇道:“老人家有原著吗?!”
林觅道:“到哪儿弄去,那样的书,没有原著,我可不敢默写出来,丢人大牙,这字里行间的,真的不止是故事那么简单,故事好说,可是书里的又何止是故事啊,是人生啊。我没办法复制……”
“所以是看不到了……”始皇似乎有点遗憾,一个写作者,能凭着写作,创造真正的人和世界,这是创世神才能做到的事吧?!
“老四应该能看到的……”林觅笑道:“老四啊,你要是活一活,能见到原作者,记得善待一下人家呗,好歹叫把后四十回保存到后世,这是千古一憾!”
啥意思啊?!雍正都被这里面的信息给弄昏了头。
苏培盛也晕了,这个意思是,原作者是大清的人……
始皇冷笑道:“我道是谁叫原作者这么泛着人性之光,原来是你啊,逼着人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啊,我冤枉……雍正心里苦,但嘴上不说。
你抄人家家了!林觅直乐,不过这事是不能说的,很多事,真的就不要避免。
一时三人都有点沉默呗。
然而林觅就端了四份吃的给雍正货架上了,雍正取了下来,自己吃了一份,苏培盛才取了另三分给两分给两只狗子,自己才吃了一分,一面吃一面还竖着耳朵听着呢。
雍正吃的心里不是滋味呗,道:“原作者叫啥?!”
这个我能说吗?!我不能说……
林觅装聋子,自己也吃起来了,还不忘给始皇一份呢。始皇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这个锅,你就背着吧。
但雍正琢磨出味儿来了,“黛玉有原形,或者是现实存在的人?!”
林觅也当没听见。雍正郁闷了,得,他是背这个锅背定了。天降大锅一大口,真是好不冤呐。
三人吃的啥呢,烤鱼烤肉,杂粮粥,粥里还有土豆块呢,煮的沙糯的很。
正无声的较着劲,三人都有小情绪呢,突然开了另一道光屏,是小黛玉上线了,她眼神濡沫,可怜又可爱,看着老人家的小样子,真是娇弱的不行,道:“老人家,多谢救了我……”
这小可怜的,瘦弱的小丫头,三人一见,心都碎了,尤其是雍正,当时见她是躺在榻上的,所以还瞧不出来身量会这么瘦弱,现在一瞧,当真是弱柳扶风一般,无半分妖媚,只有可怜。雍正第一次知道楚楚可怜是用来形容什么人的,就得这样儿的。
便是苏培盛也被这小仙女的容貌给看呆了。
始皇一见,心也软了。他虽未有与女儿或孙女相处的经验,然而,一见这样子的,便是再狠辣手腕的始皇,也多了几分人情。
他往后去了,半天又跑了回来,手上是一块玉,确切的说,是玉带,放到了货架上,道:“老人家,帮我送与她。”
黛玉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福了福身,道:“怎么好要礼的。”
玉带,黛玉。
林觅倒是赞赏这始皇还有这灵珑之心,这人情通达了,倒是不错,她嘴上道:“好的,好的,”还真拿了下来,递到她那边的货架上,道:“这可是好东西,拿着吧!先秦之物,珍贵着呢,而且也衬你。”
黛玉呆怔怔的,她昏睡一天了,醒来后,不仅身体好了,而且心中也透了一口气,似乎所有的郁气全不见了,她只觉神清气爽,只是还瘦弱的很,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一看就想可劲的疼了。
黛玉昨天是真的迷迷糊糊的,知道是老人家救了他,但是昨天介绍的时候,说这两人一个是始皇,一个是雍正,他还昏昏沉沉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呢,现在却是真的想起来了,一时有点怔忡,她拿下玉带,抓的紧紧的,道:“不知这里是仙界鬼界?!”
这是疑心始皇与雍正是怎么回事了吧?!
林觅笑了,道:“都是人,都是临死边缘的人拉回来活的人,与你一个样。”
黛玉便明白了。
雍正还恨始皇呢,这货倒是反应极快,还知道送礼了,还不是跟自己学的?!竟是比他还快一步了,顿时心里酸溜溜的。又听黛玉这样一说,便与始皇互视一眼。
可以确定了,虽是中人,然而,作者写她的背景,是以现实为背景的,她知道始皇和雍正。
果然,黛玉这一次规规矩矩的竟跪了下来,道:“拜见始皇,拜见皇上!”
雍正心情挺复杂的,也就是说,她的确是以现实为背景的中人,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而且叫的是皇上,而不是雍正帝,所以是现世,或是后世几十年,而如果有原形的人,以后能知道会是谁吗?!
始皇也猜到了,冷冷扫了一眼雍正,道:“不用行此大礼,速速起来!”
林觅也笑道:“快起来,用不着这样。”
雍正心里冤极了,还委屈呢,便笑道:“不用这么大礼,快起来。”
一面又去吩咐苏培盛呢,道:“去取几套官窑的杯具来,汝窑的也要,最好年数长一点的……”
苏培盛哪不知道为什么啊,一听就去了,很快就取了来。都用木盒子装着,精致的不行。
苏培盛主动往货架上放,笑道:“黛玉姑娘,这一套是宋出品的,不输于人的,大内出的,只会比外面的更好,你且收着,是万岁爷的见面礼和心意了,这几套呢,也是官窑的,皇上最喜欢的,你也收着,留着玩吧……”
他这么一放,黛玉的眼泪扑簌簌的下来了。她握紧了玉带,梨花带雨一般。
这哭的人心碎,三人哪不知道原因啊,都是因为没有长辈,很久没有受到过这般的对待了。
黛玉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的弯腰谢过了。
林觅将杯子给了她的货架上,笑道:“我没什么送你的,给你一壶水,瓜果什么的你尽管吃,还有茶,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老四那儿有的是呢,你只管喝。”
黛玉心里太酸涩了,一时竟说不出来话。
林觅还装准备好的杂粮粥盛了小半碗,嫌自己的碗不好看,还朝苏培盛要了宫里的御碗盛了,又将炖好的肉,和蒸好的鱼,果子和茶给了她,笑道:“咱一起吃夜宵呗,多吃点身体好,等你以后养好了,咱们一起夜聊吃烧烤,好不好啊?!”
黛玉点点头,对林觅很是濡沫,大概是将她当成长辈看了。
“好孩子,万事别入心,旁人就伤不到你了,”林觅道:“我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的,但你的事,我是知道的,慢慢来,以后晚上都能见面呢,见上了,以后熟了,有什么难为的,你说,我们给你出主意,咋样?!老太是没见识,但是这两位主意大着呢,一定会帮你的。”
黛玉怔了怔,红着眼睛跟兔子似的,点了点头,悲酸苦全涌了上来,拿着吃的,眼泪就掉了。黛玉心细如发,她看出来了,这是老人家特意顾及她的胃,给她另做的。
尽管并不精致,可是这心意,她又怎么能辜负?!
“多谢老人家,”黛玉道:“以后我吃与老人家一样的就行了,不用特意另做。”
“只是多一把火,一口锅的事,能费什么事?”林觅笑道:“叫你跟咱们吃一样的,是不敢想,这样好看的姑娘,若是吃相粗鄙跟老太我似的,也不好看啊……”
所以为啥说高鄂续写的不咋的,他没过过曹雪匠的富贵生活,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姑娘日常吃什么。所以他写了黛玉吃南边来的大头菜。
不是林觅吐糟,所有人都得吐糟。
能想象这样的精致人儿咬着大头菜吃吗?!
想得下去吗,看得下去吗?!
黛玉在前八十回吃的啥喝的啥呀?!后四十四……遭了老罪了。
她这么一说,把黛玉说笑了,破涕为笑,忍俊不禁的,道:“老人家吃得,我也吃得。”
“行,那以后我们吃啥,你吃啥,”林觅知道她是不想太麻烦她,这孩子太懂事,便笑道:“胜在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是老太我做的粗鄙些,但肯定不难吃,你快吃,别冷了。”
黛玉应了,青葱般的指尖执起瓷勺吃了起来,那个吃相,啧啧,赏心悦目,便是雍正也不得不叹一声,这个教养,与宫里的公主也没差了。这丫头的父母,得探探啊。若是真有原形,好歹不能叫沦落到这可怜的地步。
黛玉是很安静,特别符合雍正的审美,再加上是个心细聪慧的,心中的喜欢也从三分的可怜,到了五分的可爱,再到七分的喜欢。
始皇呢,也颇觉她赏心悦目,他哪见过女儿这样吃饭?!一时都看的呆了。说实话,便是后宫那些,也有不输姿色,不输气质的,可是,始皇能有空与女人消磨时间,看一个女人吃饭吗?!
也就在空间里才这样儿。
黛玉身上是真的有仙气儿,那股气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若九天玄女的高洁。
现世的女子,不管多美,多多少少的沾了点野心,以及利欲等,难免让人看久了生厌。
黛玉身上可贵的不是他的相貌,恰恰是相貌以外的那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顿时三人都盯着她吃饭呢,而黛玉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倒中林觅都欢喜极了。
黛玉跟小鸟胃似的,哪能吃得了这么多,一条鱼,鱼就巴掌大呢,肉更是只小半碗,然后就是一碗杂粮粥,她都没能吃完,还不好意思的很,道:“辜负老人家了,我竟吃不下了。”
“没事没事,”林觅怕她有心理负担,便道:“你病刚好,现在少吃点,别撑着了。”
黛玉挺过意不去的,但也致了歉意,半点不扭捏,道:“老人家做的味道真好。”
“是吧?”林觅笑道:“厨艺不行,胜在东西好。那个果子和茶,还有水,你先用着,别与旁人便好,等喝完了我再给。”
黛玉可高兴了,道:“我与三位做个荷包吧,我没有别的可以相送的,只有绣工还行。”
“行,”林觅没有拒绝,知道她是谦虚呢,便笑道:“那你慢慢做,刚好呢,多养养,别生撑着。”
雍正寻思着,这孩子是真个的知道感恩的,知道还礼,是个好孩子,便笑道:“你这个年纪,我们也能做得你们长辈,以后叫人称呼就好了。不如认个亲,丫头,我认你当闺女怎么样?!”
黛玉怔住了,道:“黛玉何德何能?!”眼睛又红了。
做皇帝的女儿,想都没想过。
雍正笑道:“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的福气。认不想要小仙女儿当女儿啊?是不是?!”
“正是正是呢,”林觅道:“好孩子,认了吧,以后也能有个长辈疼你。”
始皇哪肯认输啊,道:“我也做你父亲!”
雍正乐了,扎道:“你知道怎么做爹吗?怎么疼女儿吗?!你先把你的扶苏和胡亥管好就谢天谢地了!”
始皇一听,就冷笑道:“说的好像你的儿子们很出息似的!”
两人各自又冷哼上了,黛玉不好意思了,昨天她叫的是爷爷呢,现在这认两个爹,这可真是……
林觅见她不知所措,便笑道:“别理他们,他们就这德性,你以后习惯就好了,不管是爹还是爷的,都是他们得了好处,谁不想要这样的好孩子当小辈啊,好孩子,你若不嫌,叫我奶就行。我也有三个孙子呢,大孙子,与你也一般大了……”
黛玉濡沫的道:“奶奶。”
林觅亲亲热热的应了,欢喜的不成了,道:“好孩子。”
黛玉听她说还有三个孙子,便忙拿了些络子出来,道:“这是我平常无事时打的,奶奶给哥哥姐姐们玩吧。”
林觅便笑着收了。
最后就是认爹现场,只是乍然认两个爹吧,两个爹还真掐起来了,这可真是……
别把人家孩子给吓着,初来乍到的,这两个不省心的。行吧,反正是认爹了,一个大爹,一个小爹。雍正还得意呢,占了年纪的光,他是大爹。
始皇连连冷笑,冷眼瞧着他。
雍正笑道:“玉儿可是善诗画?”看到了她的闺房内全是书。
“略会些,用来打发时间的,”黛玉道:“让爹见笑了!”
雍正笑道:“拿几本你近常写的,我瞧瞧,你递过来,我给你批注。”
黛玉怔住了,这只有亲爹以前做过,现在……她不敢再哭,便道:“好,多谢爹。”
因此真个的递了上来,雍正接过林觅转过来的翻开一看,道:“好字!”这字大气,秀雅慧中,一看就喜欢到了九分。又知感恩,又有才气,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黛玉见他手上挂着佛珠呢,道:“爹喜欢佛吗?若不嫌字粗鄙,女儿抄些经书给爹。”
“那敢情好,”雍正笑道:“只是你别太耗身子骨了,你还小,来日方长,得闲了抄了两个就好,咱不比那些人,只要有心就够了。”
黛玉知心极了,道:“嗯。”
语气里也有亲近之意。
始皇在一边直瞪眼,雍正得意的瞅了他一眼,你不识字吧,嘿嘿,你那文字可与我们这不通,睁眼瞎,文盲。
这小心眼子,林觅也是哭笑不得。
雍正还得意呢,将手上常用的佛珠给了她,道:“是我常用的,上面有龙气和佛气,能保佑你平安,戴着吧。”
苏培盛都有点惊讶了,这可是雍正从不离手的。
黛玉谢过了,郑重的戴到腕子上,她手细,戴了两圈。
他又得意的瞅了一眼始皇,哼,不知道啥叫佛法,佛经和佛珠吧,也是,佛法还未传入呢,你知道啥?!
始皇心里是真个的要抓狂了,这排斥自己当文盲,呵呵,可真有意思!
眼见这两人马上要掐起来了,林觅咳了一声,始皇才忍了忍,但眼神却是嗖嗖的瞪着对方呢。
黛玉多聪慧啊,还对始皇道:“爹可以给我一份小篆书写的手笔吗,我想临摹。”
始皇是真的惊讶极了,道:“自然可以。”
他拿了一份自己的竹简递了过来。黛玉郑重的接了。始皇心里才舒坦点。
雍正噗哧一笑,冷扫他一眼,竹简啊,呵呵,叫这么瘦的丫头当刀笔吏还是咋的?!用刀刻字啊,原始人……
始皇心里真是憋了一股邪火,快吃人了似的。
黛玉精神头很一般,真的困了,林觅便道:“早点睡去吧,别生撑着,等以后养好了,咱再通宵的聊也无妨,先去睡吧,以后有难为之事只管上来说,可知道?!慢慢来,你荣国府的处境,我们都知道,会想办法的。”
黛玉怔了怔,点了点头,鼻子酸道:“奶奶,两位爹爹,我先去休息了。”
“快去吧。”雍正一看她就是身子骨不好的,若是在他这,还能叫太医看看,可是隔着时空,也只能这样叮嘱她多保养。
黛玉带了一堆的东西下线了。
光屏消失以后,黛玉鼻子发酸,狠狠的哭了一场,心却不是苦的,而是甜的。以后,她是有长辈疼的人了!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哭。以后便是要流眼泪,也只能是喜哭才对!不然就辜负了奶奶的相救,以及两位爹爹的厚爱!
她将东西都一一收好,然后准备了针线包,还有字墨笔,她要回馈的事多着呢,此时此刻,哪还能再想起现实中事半分,什么宝二爷,新出的宝二奶奶,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她不过是个在潇湘馆生活的小仙女儿,像奶奶说的,只作小仙女儿。她是仙人的孙女,是两位伟大帝王的女儿。
有了真正的求而不得的亲情,什么寄托的而失望绝望的情情爱爱,已经抛到脑后了。
她黛玉所求,世人都以为只是私爱,其实,她只是真正想得的,得不到……
以后,再也不苦了!
她振作着,给大爹爹抄佛经,临摹秦始皇的文法,还要给奶做衣裳呢,还要做三个荷包。是她最最能加馈的热情和爱。
她且忙着呢。
以前的她寄托佛法,可是当见了真佛,假佛,她已经想开不再去介怀和在意了。
黛玉一下,雍正就得意上了,道:“哟,刚刚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是干啥呢?!始皇啊,不是朕说你,你这人不行,玉儿这瘦弱的小样子,你说你还盯着瞅,那眼神,啧啧,禽兽都不敢有此所为……”
苏培盛缩了一下脑袋,现在始皇帝的眼神是真的要吃人了,怪可怕的!
偏偏雍正还冤枉他。
始皇能辩解说那是欣赏吗?!
始皇也回击冷笑道:“朕看你倒是挺殷勤的,是不是不安好心呐?!呵呵,听闻你后宫的女人,也就这个年纪,装什么大尾巴狼!”
雍正脸僵住了。
“停!”林觅恼了,道:“喏,你们要掐,我也管不了了,但是不准拿玉儿说事!不管她在不在,都不准这样!”
一面又无语又痛心的道:“你们两个,还算人吗?!要是有那想法,自己面壁去吧,真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咋的,不是人了……”
林觅就是抱怨两句,但是始皇和雍正是真的扎心了。
下了线以后的始皇吧,想了想宫里过万的女子,多半是个这年纪的,难得的有了点忏悔,大概自己是真的不是人吧?!
要不,以后不再选女子进宫了,这个年纪的,确实是下不了口了。
要是林觅没说还成,但是林觅这不是说了嘛,始皇也是要脸的人,一时也有点闷闷的。
听说雍正这个人很节俭,宫里用度很浅呢,女人也少,自己好像是奢侈了些,要不……以后也改上一改。
不然以后怎么面对黛玉这个女儿啊?!
而雍正也郁闷呢,对苏培盛道:“以后选秀停了吧,不进新人了……”
苏培盛嘴角一抽,道:“是。”
皇上真是时兴,在网上不光认了长辈,还认了女儿呢……
以后看样子不光不会进新人了,连后宫那些小答应,也不会沾手了。
估计是被说的没脸了吧?!
也是,若不然可不正是成了老不羞!
不过想一想也真是,晚上天天网聊呢,哪有时间去什么后宫。后宫都被这两只凶狗吓怕了,偶遇皇上都不敢了,生怕被咬,这,以后清净!
雍正拿着盏灯,看着黛玉的字,还对苏培盛得意的说呢,“瞧瞧,朕女儿的这个字,好不好?!”
好,能不好吗?!但是雍正对亲女儿也没这样过啊,这网上认的,可真不一样啊,呵呵,呵呵……
有句话,他都不敢说,还真是老不羞的。
苏培盛能说什么啊,他只是打酱油的,根本不敢发表意见。
黛玉网聊到一半,又做了一会针线,写了一会儿字才睡了,因此到了早上还没醒呢,紫鹃进来了,眼睛是红着的,看到姑娘这样,便将写的字都收了起来,又整理了一下,道:“怎么多出东西来?!”
雪雁道:“怎么会多出东西来?!”
紫鹃骂道:“姑娘的东西你都不知数吗?!从南边带来的,你都不知?!”
雪雁也哭了,道:“姑娘的东西不都是你收着的吗?便是南边来的,我也是不知的……”
弄的紫鹃也哭了,她不是故意骂雪雁,只是,心里难受极了,那边成婚,这边病重,可是这边没大夫,没人瞧就算了,连雪雁也给带走了。真是好笑极了,那边娶宝二奶奶,凭什么叫雪雁去扶新人?!
这是恶心谁呢?!
紫鹃这一哭,雪雁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时两人啜泣起来。
那一晚,终生难忘,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黛玉焚尽诗稿,那一晚,病重的以为都扛不过去了,烧了所有与宝玉有关的东西,然后就昏睡过去了。昨天睡了一整天。二人以为她心里难受,哪知道晚上醒了,跟没事人一样,她们是想问不敢问,想说不敢说。
如今见这一幕,这压抑的悲苦恨,全涌上来了。
这一哭,黛玉不就醒了吗?!
一见她们哭了,便道:“哭什么?!”
两人忙收了泪,道:“没事,只是白哭罢了。”
“我的东西呢?”黛玉道:“以后那些,你们别碰,我有用的。诗也是,纸也是,针线也是。”
“知道了,”二人应了,紫鹃实在忍不住,只小心问道:“姑娘做给谁的?!现在刚好,莫累着方好。”
黛玉笑道:“无妨的,我白做着罢了。”
紫鹃哪敢提什么宝二爷宝二奶奶的,那一晚,以为黛玉撑不过去了,如今神佛显灵,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还能刺激死她吗?!
“姑娘,”紫鹃看着佛珠等东西,道:“这是哪里来的?!”
黛玉笑道:“林家便是真死绝了,也有几样像样的东西,难道只准贾家有,不准我林家有?!”
紫鹃讪笑道:“姑娘倒是会呛人儿,我不过是白说两句,就被姑娘呛回来了,谁说不准姑娘有了?!”
紫鹃心里有点高兴,好歹看这机灵劲儿,是真的缓过神来了。
正高兴没一会呢,外面春纤进来了,小心的摒气道:“宝二爷在外面站着,问我,问我为什么不是姑娘嫁给他……”
紫鹃脸色都变了,恨恨的磨着牙,却是忍着,生怕黛玉受不住刺激昏死过去。
黛玉却笑了笑,对春纤道:“我现在说的话,你记好了,出去一句不差的答他。”
春纤怔怔的,忙点头。
“你去告诉他,昔日不过是旧日亲戚情份,如今他已娶妻,再来说话,就不合适了,他不该不顾忌我的立场,就算他不把宝二奶奶放在眼里,我一个姑娘家的名声,难道由着他作践败坏!?”黛玉是真的口齿伶俐,这心里利落开了,也就不纠结了,因此还笑着道:“让他成了婚就好好过吧,别由着性子,知道的,知道他是随心,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我是那个下贱的,倒勾引起成了婚的来。你告诉他,别白问奇怪的话,我虽是孤女,却是二品官宦之女,我这样的出身,既没有给他做妻,就万不可能给他作妾,只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呢?!是不是逼死了我,才肯罢休呢?好歹给条活路吧。”
她这么一说,紫鹃和雪雁都呆了。
黛玉半点都不客气,道:“他是能封侯,还是为官?这是第一不相配!”
宝玉最恨这个,这个出口,包管蒙了。
黛玉又道:“第二呢,我是孤女,父母俱亡,世人忌讳这个,只恐我也不配他。”
“第三呢,草木无心,一时迷失,只是失心疯,这是第三不妥当。”黛玉道:“叫他以后千万别问这个话。他不介意,我介意。他自姓贾,我自姓林,本只是客居,以前能得他和贾府照看,心中已经十分感激,但林与贾自是两份,虽连着血缘,但终究只是两家人,旧日幼时不知事,无人教导,以至于我失心疯,如今呢,倒是回过神来了,告诉他,我将他所有的过往的一切全都烧了。叫他也都烧了,以后好好过安生日子吧。我林家虽不是王侯人家,但是也是祖上有荫,父亲有位的,我是干干净净来的贾府,以后去时,自也是干干净净的走人的,还望他,若念亲戚情份,好歹不要败了我的名声,便不是为着我,也该为着他的亲姑母。不然我就成了那不孝的人了,还累及祖宗。我本是无人教养的野丫头,空有余荫和父亲贵位,可惜,是个孤独的命,怕是不敢高攀,以后也千万莫要提这个话,不然就真的是逼我去死了。我姓林的,难道孤女来的,还得死在你们贾家?!就这样去回他,一个字不准错!”
春纤整个人都惊呆了。
然后愣愣的点点头,同手同脚的往外走,还绊了一跤。
姑娘被伤了一狠心,现在是真的要恩断义绝了。
“要高声说,要所有人都听见!”林黛玉淡淡的叮嘱。
春纤去了。
紫鹃整个人都呆傻了,看着黛玉,原来姑娘心里什么都知道。这是要真正的断掉一切了。
“姑娘怨他吗?!”紫鹃红了眼睛道。
“只有感激,他也是个可怜人,只是世人不知道他的可怜。可是事实已经造成,只有结果,没有如果。”黛玉道:“紫鹃,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就去与老祖宗将你的身契要来,若是不要愿意,我们主仆之间,就只能告别了,你回老祖宗身边去吧……”
紫鹃哭了,道:“我便是死,也要跟着姑娘的。”
黛玉心里酸酸的,道:“那就好,我虽是个没用的,但是主动要你的身契,老祖宗会给的。你去问问你老子娘,若是愿意我一并要来,若是不愿意,就罢了。只恐他们不一定舍得离开贾家。”
紫鹃道:“我老子娘怕是不肯,但我是死也要跟着姑娘的。”
“好丫头。”黛玉笑了笑,眼中却根本没有眼泪,道:“从今天起,潇湘馆闭馆,除了你们,不见任何人。明白了吗?!”
“是!”雪雁也应了。
正如她说的,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宝玉成亲的那一刻,都已经没用了!既是如此,不管她无辜也好,还是宝玉无辜也好,都缘份尽了。再继续执着下去,就只是孽!
唯有孽而已!
“紫鹃,你去回老祖宗,要你的身契,老祖宗明白你的意思的。”黛玉道,“现在就去。”
紫鹃道:“若是老祖宗问话,该怎么答呢?!”紫鹃到现在还蒙圈着呢,她根本还不知道现状有多严峻。
现在的荣国府早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在老祖宗选择牺牲她的这一刻,谁心里不明白?!
黛玉道:“你告诉老祖宗,黛玉无所依靠,可怜无依之时,是老祖宗给了庇护,黛玉一生都会感激她,感激贾府。此恩,永世不忘!林家亦永世不忘,母亲更是在天在灵,也永远不忘!”
有恩,无恨。缘尽,义绝。
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