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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归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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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 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持雍正也没言语,又发呆了, 良久,才喃喃道:“苏培盛,你说朕赐死弘时是对是错……”

    这话直接叫苏培盛跪了, 这话,实在太令人心酸和心痛,还有害怕了。

    看他抖了起来, 雍正也不难为他, 只喃喃道:“朕是为了祖宗的江山,为了大清的基业,可是, 唯独没有为朕自个儿想过……”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

    “十三没了,弘时没了……”雍正老态已显,手也直抖,这是中风之象,这是老到血管都快不行了的状态,“可是朕, 为何还贪生呢, 你说……”

    一到老啊, 一到死前,看见的丑态就更多。很多人与事,已经不掩饰了。虽是人之常情, 虽是无情至极,可是他还是难受的不得了……

    雍正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叫他起来,自己又发起呆来了。

    光屏没再出现过,可是雍正却像丢了魂似的,时不时的就盯着空气发呆。

    大臣们以为,怕是快了!

    雍正自己也以为自己在等死,可是,生之门……此时此刻,他无比的盼望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他更怕所见所闻,只是昙花与浮光。更怕所执念的终究只是错觉!

    真是老了,雍正苦笑,若是搁十年前,他若见此异景,一定会诛灭!然而现在,在明明知道,可能是异景的情景之下,他还是有了期盼。

    原来帝王也不是无所不能,原来自以为自己心志坚定,原来自己如此的怕死!

    老太呢,拼命的要自己忘了这个事儿。

    此时的她享受着婆婆的待遇呢,高氏把她服侍的舒舒服服的,舒服的林觅啥都忘了,舒服的直哼哼。

    洗完了脚,高氏还给她按了按脚心,道:“娘,热水泡一泡脚,晚上睡觉能舒坦些,也少了些惊梦!”

    林觅笑道:“累着你了,擦擦汗吧。”

    “不累。”高氏笑,道:“娘,我给你按按背!”

    林觅没有拒绝,她知道高氏的心,投桃报李呢,这种人,心性好,你对她好,她记着好,并且投桃报李的,也不分彼此。更不惧外面的闲言碎语了。

    她趴下来,高氏便给她按背。把林觅舒服的呀。

    然而耳根却不咋清静,还能听到王氏的声音呢,她干脆屏蔽了,真不想听,猜都能猜到这蠢儿媳在说什么。

    其实要她说,高氏是真的坦荡而不显谗媚,可是到了王氏眼里,就这是谗媚与讨好,还有别有用心!

    王氏在外面探头探脑的,见高氏又是劝又是洗脚,又是揉捏按背的,心里不舒服,冷冷道:“看把她能的!还不是为了更讨好得些好处!”

    她回了厨下,对胡氏道:“大嫂,老三两口子也太会做人了,你看看哄的娘都把老底儿掏出来了……”

    胡氏道:“有她孝敬娘,我们也能松散松散……”胡氏这几天是为照顾李延亭累着了,是真暂时顾不上娘,所以有高氏服侍着,她也能放心的松口气。

    可是王氏却不这么想,道:“也是!反正娘也不会短了你的,你自不在意。只短我的!”

    说罢委屈的呀。

    胡氏看看她,又看看她,都看不下去了。

    动动嘴,最后啥也没能说出来,说出来,这王氏怕是又得多了心去。

    本是多心人,你怎么说,她都能解出不一样的事情来,弄的人心里烦,偏又没本事改变什么,这样的人,其实挺难相处的。像刺似的,一说话就让人恨不得避她三尺远。

    胡氏端了吃的回屋去照顾李延亭了。

    王氏回了屋越想越委屈,想着又没儿子,又没大嫂跟婆母沾亲带故的,又想着更不如高氏会做人讨好人,一时心酸的呀,然而,她哪能认输,一时倒想起翠儿果儿来,顿时也不哭了,腾的一声爬了起来,偷摸出了院子,找在后院喂鸡割猪草的翠儿果儿去了。

    其实家里只这么点大,谁一点子动静,谁又瞧不见了?!

    偏这偷摸着怪模怪样的叫人无语。

    李延亭虽躺着,但瞧的真真的,一时之间额上的青筋也是直跳,这王氏一日不作妖,就不太平是不是?!

    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不消停过,快分家了,狐狸尾巴就按不住的露出来了,这么几天,小作小闹的,闹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的。

    这王氏!李延亭都有点忍不了。

    见胡氏进了屋,李延亭道:“我瞧见二弟妹去后院了,翠儿果儿是不是在后院呢?!你去瞧瞧。”

    胡氏半点不上心,道:“瞧啥?有啥好瞧的?!翠儿果儿现在福气大了,养在娘屋里了。结果她还不放心呢,生怕被苛待了似的,让她去瞧,瞧瞧看看自个儿的女儿是不是少了胳膊短了腿!”

    得,又是个说不通的。李延亭快忍的要翻白眼了。他说的是这个嘛?!这婆娘,蠢的没谁了!

    胡氏现在心情好呀,丈夫现在人好了,她的心也搁下了,放下了不安,还有心情开玩笑了,道:“三弟妹在娘屋里照应着呢,结果她就在厨房与我说了几句酸话。哼,以前翠儿果儿在她屋里,也没见她如何上心,现在倒是怕被苛待了似的,她这个人,你便是待她再好,也讨不了好,三弟妹,娘对她好,她还知道回报呢,只有她,待她好,她全不记,待她不好的,她全记得怨,这性子,我是真烦她的紧。有时候说话能把人胀死,与她计较吧,显得自己也小气,不与她计较吧,自己却能憋的气死!做人难呐……便是娘,也一时没忍得住,开骂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发火来着呢……”

    “……”李延亭郁闷极了。

    “娘精明,又有威严,平时不高兴了,一瞪眼,都吓人,今天发火,家里都熄声了,她也熄火了,该,她这人,就该这么骂!”胡氏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

    李延亭腿早好了,他现在真想半个月快点过去,再躺下去,脑子要坏,耳朵要坏!

    他闭了眼睛,糟心的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王氏到了后院,翠儿已经穿上新衣服了,可惜王氏这些天一直盯着老太屋,都没注意到翠儿换上新衣,这时才瞧见,上上下下的一扫,道:“咋穿新衣出来干活了?别糟塌了!”

    翠儿果儿本来看到娘挺高兴的,一听这话就蔫了,翠儿弱弱的道:“奶说了,可以穿新衣服,以前的衣服都小了……”

    “小了给果儿穿,”王氏道,“娘也真是的,以前还知道省,现在却不省了,大伯子一病,就变了性情。哪有穿新衣干活的,白糟践了!”

    翠儿不说话了,她小了的衣服,奶说不给果儿穿,叫果儿等两天直接穿新衣,她的衣服已经小了破的不行了,奶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娘都看不见。她的眼里心里……

    翠儿低下了头,想问新衣可好看的话压下去了。

    果儿还小,一脸兴奋和羡慕,道:“娘,姐的衣服可好看?!再过两天,我的衣服三婶也能做好穿了……”

    王氏冷笑一声,道:“绣个竹子不像个样子,清冷的击打谁呢?!这手艺,也就那样,便是我做了,也比这好看!”

    翠儿到底不小了,便是再依恋娘,也能听出话的好赖来,这话听着不对,她便不吱声。

    王氏对二人道:“要记住了,奶和三婶待你们再好,你们都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能忘了娘的恩!这世上,还能有比娘更亲的人吗?!别一点子糖,一点子好,一点子的衣服就被哄去了,别做那没脑子,没良心的人!”

    果儿怯怯的点了点头。

    翠儿却直接红了眼睛,她穿奶的布料,三婶的手艺做的衣裳,咋就对娘没良心了?!这指责,未免太难听!难道受了奶和三婶的好,就是白眼狼了?!

    翠儿心里发胀,掩饰般的低下头开始割猪草。

    王氏回头瞧了两眼,对翠儿道:“你们住你们奶屋里,以后要留点心,奶有多少东西,别叫你们三婶给哄了去!你奶偏心着呢,现在都被她哄了去,以后你们出嫁能得着啥,都没了,不到自己手里的,都不能听人哄,知道不?!”

    这弘历也别怨自个儿命不好了,怨马上能得到的东西飞了,也别怨他这皇阿玛太狠心,比起先帝位锤炼起儿子们来,雍正对他,算是和风细雨了,偏这样,他还生怨心呢。

    便是先帝爷这样击打他的兄弟们,兄弟们也是先敬着先帝,然后才是委屈,才是怨的。

    弘历现在是顺利继位的事泡了汤,但是,以后若他成器,他也不会排斥不将位置故意不给他。

    这弘历,顺境中尚可成事,于逆境之中,雍正总觉得,他绝对会让自己失望。

    主要是人的性格,真的很难改!

    于是雍正便说了,道:“朕继位十三年,如今天下承平,海清河宴,也算对得起大行皇帝了,便是真到了地下,也能说儿子不负这江山,以及大行皇帝的叮嘱了……”

    雍正笑呵呵的,哪个大臣心里不直抖,别看这位爷笑面佛似的,说话也向来和气的跟拉家常似的,那可真是菩萨心肠,霹雳手段,这一位的心性谁能比得上?!光一个忍字,他就做的够够的,喜欢的喜欢的不得了,厌恶的那是厌恶的不得了。但凡他能忍你用你,算你有本事,但真逼的这位爷到了受不了的程度,他杀你,眼皮都不抬的,指一指,真要杀你,可嫌你吵,还嫌你烦呢。

    所以呢,宝亲王的事,算是暂时歇了吧。

    这位爷要主动给,那是能要,这位爷不给,宝亲王想抢,呵呵,还是早算早省事。

    如今瞅着这位爷,这活力,且是有的活呢。

    得,早歇心思早了,不然搅和进去,早死早超生。

    十三年的积威,要是被这位爷给算起帐来,那是阿其那,塞思黑都骂的出来,人死了,挫骨扬灰,还要被骂的在阴曹地府都不安宁,太惨了……

    想罢心里便是一抖,但愿这位爷别算帐才是。又忆起先帝爷在位时的手腕来,顿时心一抽一抽的惧了。真真是一脉传承,当年先帝爷套路八爷时也是这样,说什么议及太子之人选,到最后把所有人给套路进去了,除了这位雍正爷……

    一想,那呼吸都不顺了。

    普通百姓人家,老的在的,儿子们要吵分家,那就分吧,可是皇家成吗?!老的还没死呢,儿子吵说要继位,你有几个脑袋不够砍的?!呵,别以为皇帝就不杀子了,这位爷可连三阿哥都赐死了……

    所以说,这位爷活的好好的,继位的事,早早歇歇的好。显然宝亲王也深知这一点,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出的。

    于是,满大殿的人都在听雍正爷说话。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现在知道老虎不是病了,不是快死了,那是他对着你笑,你也不能以为是真的笑。谁不紧缩着脑袋,不敢冒头?!

    苏培盛都没眼看大殿里大臣的脸色和心思了,那一个个脑袋低的跟鹌鹑也差不多。他心里一乐,又自顾自的高兴起来,高兴着,眼睛就酸了。

    真换了新帝继位,他们这些奴才,还能有旧日荣光吗?!

    便是雍正口碑再不好,他们也是不愿意他真的有事,毕竟雍□□旧情。真沦落到了新帝手里,那是任蹉任扁的日子不好过了。所以他是高兴,一万个高兴。

    瞧瞧这满大殿,哪还有前几日的热闹和喧嚣,现在满殿肃静呢。看不清风向的时候,这些大臣一个个比鬼都精。

    苏培盛一想心里挺得意,过后他是不必再应付各种各色来打探的人了,连太医都不必再应付了。皇上好了。

    只要老虎醒了,谁没事敢来捋毛?!

    以后的乾清宫,养心殿,正大光明殿都太平了,谁也不敢再有什么夭蛾子,至少明面上是绝对不敢露出来的。

    至于宝亲王,呵呵,前些日子不是心思活嘛,现在一看风头不对,老实了。可见他也是看风做事的。

    “朕这些日子病了,才知道身体的好处和珍贵,才知道保养的重要性,以前呐,朕为了大清,为了天下,是一日也没歇过,没过过几天省心日子,便是平常百姓,也没像朕这样的,这一病,人就反省了反省,觉得一切皆虚幻,还是要多放放手,放放权,自己呢,多保重,才能多活两年,你们说是不是?!”

    信了你的邪?!放权?!被你放权的人,都死了。那隆科多,年羹尧……八爷也自尽了……

    可是谁敢说不是呐?!自然都纷纷应和说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自有臣工为皇上解忧呢,这个说大清国泰民安,那个就说,臣工们都心系皇上和政事呢,让皇上多保养,不要太操心……

    嘴上这么说,哪一个心里不警惕?!这是又想钓鱼了?!

    众大臣一想,心都提着,这是想要钓谁上来?!一想到当年中计的八爷一党,心就突的一声,咚咚的跳。

    反正他们打定了主意,皇帝说什么就什么呢,他们就是不信,谁信谁傻!

    “先帝爷在时,还下过几次江南,不说年年,隔年都要去蒙古,猎场,可是朕十三年来,却没有过啊……”雍正叹道。

    这是要下江南耍去了?!他们不信,雍正多勤政一人,只怕是要去清理江南官场,抓贪,抄家发财去了……

    众大臣腹诽,嘴上自然道:“该去,该去的……皇上也去看看江南的百姓,农事不是,皇上一心系民,上朝都不忘带着粮种,如皇上这样心系万民的帝王,也是千古难见了……”

    苏培盛想笑,反正他觉得雍正奇怪,今天上朝吧,带了一大壶,随手抚着,也不咋离手,另一手边呢,放着一个玉盘子,玉在皇家真不算是好东西,也不稀奇,盛的东西就更古怪了,两土豆。

    臣工们便是看见了雍正古怪,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呐。

    不过想来雍正这样也不奇怪,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人,向来心系农作物的一人,带土豆上朝,似乎也并不难以理解。不然有一天他像宋徽宋似的上朝画画取乐,那才是见了鬼了……

    雍正似笑非笑的,心里是疯狂的刷屏啊。可惜不能与老太当场聊天,若不然以他那面冷心热的话痨性子,能在老太面前把这些大臣给取笑死。

    这样的话痨偏偏是皇帝,皇帝心思重,有些话便是独自乐呵,也没人说,更不能说,只能压在心里,像座火山似的。

    现在这火山活了。想倾诉啊,超想与小老太唠磕的。

    他觉得与人线上来往,会上瘾。他是不知道现代有网瘾这么回事的。要是知道,他自个儿,也就知道自己有网瘾了。

    年轻的雍正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然而年老的雍正,坐拥江山,已经毫不费力,举重若轻。此时的他,便是与小老太聊上一天一夜的,他也不嫌自己话多。

    他是想开了,以后自己紧抓重要的事,很多的事,盯紧了臣工们,用对了人,其实真不必自己事事都管。与此相比,与小老太聊天一宿才是正事呢。

    反正他对这些大臣,这些后妃,这些儿子们,是没啥好说的。一个个的禁不起抬举的,他也不会重用!

    行吧,以后哪个飘了,自己抖起来,他见一个打一个!抖一个捺一个!打地鼠似的!谁也别想妨碍朕过几天好日子!

    胡氏的日子其实不算难过,虽然前面的孩子没养住,只一个大狗子,还是个心智不算全的,但是丈夫出息,像天一样可以依靠,婆母却是亲姑母,也没苛待她,婤娌间也算相处愉快,并没有怎么样,婆母强势下,她们是从不为难自己这个长嫂,家里的活计,都是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担的多,她做的少,这日子,在农家,是极好的了,便是村里再开明的人家,也没她这样的,人人都说她命好,她命是好。

    但是丈夫倒下的这三天,她是天塌了,人也惊了,村里人来看过,大夫摇头,村里都说她可怜,又说什么人走茶凉的话,她光一想处境,整个人都晕了……

    如今一看婆母还是有主见,精明的厉害,一醒来就镇压了家里的夭蛾子的苗头,她的心一下子就松了,照顾老大也累的慌,怕的慌,这口气一卸,人就撑不住了!

    林觅本还想着要她照顾老大的话,看她这样子,也知道她怕是累了,便也不为难,道:“你且歇着去!”

    “娘,我不累!”胡氏摇头,生怕老太嫌了她没用。

    “歇着去,我看顾着,歇好了来换我!”老太道。

    “哎!”胡氏不敢反驳了,便期期艾艾的去了,一步三回头的。林觅额上的青筋都在跳。

    老大媳妇是个懦弱的。

    “你也歇着去!”林觅见老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便吩咐他去歇着。

    “娘,我不累!”老二也这样说。

    见老太瞪过来,老二脖子一缩,道:“那,歇一会子再来换娘!”

    林觅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老二也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家里大哥是顶梁柱,可是能做主的,其实是老娘,老娘没倒,他们慌乱的几天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这是一种依赖之心,便是谁都可能会有!

    一大家子,全靠着大哥,大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弟弟,哪里能不担心,不难受?不难受就不算人了。然而,更担心的其实一旦这个家两个人都倒了,以后的生活,一下子就能没了主张,心里慌的厉害,如今算是心定了一半了!

    老太没事了,大哥也一定会没事的!

    老二媳妇王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傻丈夫,嘀咕一声,道:“娘如今更精明了,活成了精似的!”瞧着比以前更严厉,更令人怕。

    胡老太可不就活成了精吗?!只是她实在想不开,放不下儿孙,便是活着也一刻没有轻松过,她活着,便不能叫这个家散了,如主心骨似的。

    可是,如今换成了林觅,她也自有自己的活法和看法,人活着不是复制,她就是她,不是胡老太,也不能按胡老太的生活一样过日子。她有她的主张!总之,这三房她都仔细安排,都不苛待,不撂挑子便是了!

    但是像胡老太在时一样都在一起过日子,磕磕碰碰的,那不能!

    她都七十了,每天断眉眼官司,她也累!

    看着冷汗淋漓的老大,换了几次帕子,心里却在盘算着家里的田地和祖宅的分法。

    得做两手打算了,老大这个样子,能活过来都是奇迹,活过来有活过来的分法,万一有事,也是大差不差的分法,但是一旦老大有事,她得看顾着老大家孤儿寡母过日子了。若是老大能活下来,她单独过!自在极了!

    想着便叹了一口气。

    接连换了几次帕子,人便有些精神不济,有点困了,一闭上眼睛,竟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她吓了一大跳,立即心砰砰乱跳,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还是以前的地方没错啊……

    心中狐疑,待再闭上眼睛,又来到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她心中骇然!

    斗着胆子,没睁开眼睛,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意识里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确实是意识里的东西。

    她额上微出了些汗,一时有种庄周梦蝶的不真实感!

    她压着骇惧,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一种狂喜,这是穿越的福利吗?!如果是,那也太好了!有这样的域之界,便是穿成八十岁,九十岁,也是值的!

    年岁如浮云,这个才是实打实的福利!

    为了证实这个,她动意识的试了试,看那山清水透的极处,四面八方的观察起来。

    四面山环绕,荫荫翠翠,林木葱茏,山与天连接,仿佛连成一片,看不清尽头似的。而四山之下便是一座大湖泊,很大,水光淋淋,迎面有风来,吹的很舒服。而脚下却是一片黑土地,具体的,她也说不清有多少亩,也很大,而不远处便是一座竹楼,竹楼后方有竹林,不是一般的小竹林,而是大竹林,那竹子高耸入云,与天地连接,很壮实的那种竹子,抬着脖子有酸涩感的那种!

    走近竹楼,只见各色繁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只觉娇艳异常,仿佛不败而有生命感。

    大着胆子进去了,里面好多间,她走向了近的一间,上面是草书:药堂。

    她心中一动,忙推门进去,只见上有联:活死人,肉白骨,返老还童!

    林觅大喜过望,便忙在古色古香的柜子上找了找,果然找见了一个药瓶,上书:肉白骨,鬼见愁!

    其它药瓶还有什么:活死人,阎王惧!

    她忙紧紧的将肉白骨那个瓶子握在手里。

    一睁眼,果然药瓶在手里。

    林觅心情太过复杂,喜惊不定,可见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

    当下也没多想,只是将药瓶打开,也不敢涂多,只是往老大的腿上伤口上薄薄抹了一层,刚抹上去也看不出什么来,因此,她只能按住性子,又闭上了眼睛,又出现在那空间里。

    她有了几分好奇,推开竹楼后院,却见一处泉眼,汨汨的冒着泉水,泉水叮咚,十分悦耳,大石上刻着:问仙泉!

    林觅有点恍惚的紧,这里到底是什么洞天福地,莫非是什么老神仙的芥子空间不成?!

    隐约的有种不真实感,福利是好的,然而福利太大,便有点令人恍惚,不知所措了!

    林觅也没多贪心,只是想着这泉水怕是好东西,因而找了碗接了些,再往后山上一看,全是药草,迎风招展,也不知道是何种灵药,她都不识得!

    端了碗到了黑土地上,土地上太大了,她寻思着,其它的她也不懂,虽说她是护士吧,但是对草药,和当医生也是没兴趣的,也怕出事,她不擅长。不如种点地。

    她唯一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土地大还是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福地,黑土地给她九亩还是九万亩,其实对她来说并没有区别。

    人呐,活着,到了一定的份上,其实都看开了,她都七十的身子了,哪还能贪婪?!

    便是给她九百万亩土地,她也玩不转,只能种点小田,过点小日子,玩的顶多是小农经济罢了!

    因此,林觅更多的其实是敬畏,对着天说了一声:“不管这是哪里来的,晚辈冒昧取了灵泉和灵药一用了,我也还不了什么,只是不懂之物,不敢妄动,更不敢占为己有,还请放心!顶多借着一点土种点什么,给与家中儿孙吃用而已!”

    她话一落音,只见空中,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光屏!

    把林觅吓了一大跳,骇然退后一步,忍着惊恐没闭上眼睛,只见光屏上浮现几个大字:与汝之物,便是汝用!见汝心诚,以后行善,能救则救!

    字化成金光又散去了。

    光屏上方却是烫金的大字:三千世界光之门

    三千世界?!这是能通往三千世界的门吗?!是什么意思?!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见光屏两边竟然摆上了两排货架,上书就是货架两个字,简单粗暴!

    什么意思?!还能与三千世界做交易?!

    林觅因为心中震惊,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鸭蛋了。

    这空间给自己是为了什么,穿越三千世界?!还是做生意,想一想都不可思议!

    不能再看了,再探究未知,她自己都先怕了。因而来不及好奇,便忙睁开了眼睛,将灵泉一点点的给老大喂下去了!

    希望有用吧!

    空间于她有用,而她于空间又有什么用呢?!

    林觅的眉头能夹死蚊子,反常即为妖,此时怕已经没有了,只有狐疑。满脑子都是空间要用她做什么?!

    这样的好东西,若是落到心性恶的人手里,得生出多少事来?!那光屏,那门,究竟还有多少人有?!

    倘若……

    胡氏是真怕啊,以前家里丈夫是顶梁柱,婆婆是自个儿的姑妈,她便是儿子是个傻的,她也不怕,家里老二老三靠着丈夫过日子,她也没怨言过,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姑母年纪大了,眼看就能入土,丈夫若是也没了,她一个寡妇,加一个傻儿子,怎么过日子去?!这傻狗子,便是说亲也难!也没个生计,又不会打猎,以后得吃土去,指望老二老三讲良心?!

    有句话叫人走茶凉,老大一死,婆母再没了,她就是要饭去只怕也讨嫌!

    因此她是最骇怕的,浑噩的抱着大狗子直发抖。

    老二老三呢,却是怕家里一旦倒了,就散了,以后这生计,这日子怕是难过了。当然,也是伤心的,只是这伤心,也只是一时,远不及老大媳妇和老太的恐惧多!

    树倒猢狲散啊,胡老太要强了一辈子,如今人一走,可不就眼见着家能散了去?!古时老人讲究个团圆,可是叫林觅这么一看,倒看出家里不少的事情来。

    她既来了,倒也不必按着胡老太的思想来。

    儿孙满堂,其实人心各异,倒也不是说大奸大恶,只是性本自私,到了时候你不叫他们分家,他们就不分家了?!

    不是这么个说法,要不然现代也不会流行小家庭的说法儿。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人一死,材还没出呢,儿孙们先从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

    得,她还得挑起大梁来,当个封建大家长啊。

    只是看老大媳妇这样子,林觅得先安抚她。这婆娘是真的怕了。

    林觅坐了下来,看着胡氏道:“老大没死,我也没咽气,你哭什么丧?!吉不吉利?!老大累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他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要是苛待了你这个寡妇,老二老三得被人戳脊梁骨,你怕什么?!怕谁短了你的,苛待了你去?!”

    胡氏一怔,随即低下了头,看样子紧张的情绪算是松懈了。只要婆婆不放弃她就好。她儿子是个傻的,可也是亲儿子,然而老太却有三个亲孙子,她是怕老太到时候嫌弃大狗子是个傻的。如今听老太这一话,她的心立即就定了。

    老二老三媳妇却是隐讳的扫了老太一眼,见胡老太的厉色眼睛扫过来,顿时吓的心砰砰直跳,忙低下了头!怎么感觉老太比以前更精明强干了?!

    婆母尚在,是个精明的,别说讲理了,便是不讲理,只要活着,她们就得夹起尾巴做人!现在可不是媳妇时代,而是婆婆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