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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人全部沉浸在沈露即将攀上高枝的喜悦之中,以至于把和沈薇家约架的事给忘了。
直到到了约定的时间,村长派了村子里一个年轻的后生来请人,沈老爹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还有约架这个事。
只是沈家宝贝孙子沈壮断了肋骨躺在床上,二孙女沈露又是马上攀高枝的人,万一打架弄的破相那就不好了,于是乎沈老爹想来想去,反正也打不过,就随便点名,叫十三岁的沈夏带着十岁的沈芙去了。
沈芙胆小怯弱,一听说爷爷让她去约架,吓的立刻哇的哭出来。
沈老爹最最重男轻女,素来不怎么待见孙女们,一听沈芙哭,一巴掌甩了上去,骂道:“你个没用的赔钱货,哭什么哭,叫你约架你就去,敢不听你爷的话,再哭一巴掌扇死你!”
沈夏赶紧将妹妹护在身后,陪着笑脸:“爷,您别生气,小芙胆小,不是不听爷的话,我这就带她去。”
沈老爹哼了一声,指着两个孙女道:“今个约架,你们要是敢输,害的咱家赔钱赔东西,老子就打断你们的腿!”
沈夏一个哆嗦,带着哭腔:“爷,我和小芙咋能打的赢呢?就是十个我俩也赢不了啊!”
沈老爹冷着脸骂道:“那是你们的事,自己想办法去!两个赔钱货,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快滚,赢不了别回来!”
沈夏低头咬牙,明明是二房捅的篓子,现在凭啥要她们姐妹来顶屎盆子!
可心里再不甘,这个家还是沈老爹说了算,沈夏知道跟沈老爹说啥也没用,默默领着沈芙往外走。
沈芙被沈老爹吼的,吓的哭都不敢哭。
走出院子门,到了沈老爹看不到的地方,沈夏这才停住脚步,检查妹妹的伤。
沈芙的半张脸全肿了,耳朵根部肿的尤为高,沈夏往耳朵里一瞧,都打出血了!顿时恨的直咬牙,心说爷这下手也太狠了,就不怕把小芙给打聋了!?
不过转念想想,在爷眼里,养着几个孙女,就是拿去卖钱给他宝贝孙子壮壮的,爷才不在乎小芙会不会被打聋。
“小夏姐姐,我疼。”沈芙泪眼汪汪,憋着不敢哭。
沈夏也犯难,她没有钱,家里又得罪了廖大夫,上哪给小芙看病去。
眼瞅着快到了时辰,再不去约架的地方,回头让爷知道了又得打人,沈夏把妹妹抱起来,一边哄着,一边心神不宁的往约架的地方去。
赶到约定的地点,沈薇一家已经到了,村长和村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者也都在。
村长一看,沈家咋就来了这两个小女娃,这是约架呢还是来找揍?
“你哥你姐呢?”村长看着沈夏直皱眉,“十岁的女娃娃带了个五岁的女娃娃,你俩来凑啥热闹。这两家约架不是闹着玩,你家大人呢?”
沈夏咬着嘴唇低头:“我爷让我和小芙来的,约架我家就出我们两个。”
沈夏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沈老爹还真是狠心啊,真不怕两孙女出事?
沈薇看着沈夏和沈芙,她早就猜到沈老爹舍不得让沈壮来,最多派沈露来,她就可以趁机好好收拾收拾沈露替娘出气,可没想到沈露没来,沈老爹连十岁的沈芙都派来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沈薇家这边是跆拳道黑带的沈薇,还有一个打十个的墨宝,对面的沈家则是芦柴棒一样的沈夏和严重营养不良胆小怯懦的沈芙。
这阵容一看,压根就不用打。
沈薇胖揍沈壮和沈露的梦想破灭,她压根不想欺负小孩子,便对村长道:“村长,要不就不打了吧,她们两肯定输。”
村长点头,道:“行,那就判沈家输。沈夏啊,回去跟你也说你们输了,让沈家按照约定送十斤白米,十斤白面,十斤红糖,十斤肉,十斤鸡蛋去沈薇家,这事就这么揭过。”
沈夏一听就急了,拽着村长的胳膊道:“村长,别,我们姐妹打!”
村长一听,哎呦一声:“你这小姑娘咋这么倔呢,不让你们打,是为你们好。这拳脚无情的,要是把你们腿打断了可怎么好?”
沈夏咬着嘴唇不吭气,心说若是不打,回家一样会被爷打断腿,还不如搏一搏。
沈夏抬头盯着沈薇和墨宝,计算着她有可能取胜的一切可能,虽然微乎其微,但是总要试一试,不然被沈老爹知道她们不打就认输,回家肯定更惨。
沈芙吓的躲在沈夏身后,瑟瑟发抖,露出半个脑袋盯着沈薇。
沈夏把沈芙往后推了推:“小芙,你站远点。”
沈芙使劲摇摇头:“姐,说好了咱们一起的,我不走。”
“伤着你咋办!”沈夏一狠心,一把推开沈芙,朝沈薇冲了过去。
毫无悬念的,沈薇一个过肩摔,精准的将沈夏摁在地上。
沈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半张红肿的脸挂满泪水,跪在地上哭:“你坏人,打我姐,你放了我姐!”
沈芙一边哭,耳朵里头一边往外流血。
沈薇松手,把沈夏从地上拽起来,拉过沈芙扒开耳朵一看,耳朵里全是血!
“小芙耳朵这是咋回事?”沈薇沉着脸问。
沈夏脸色苍白:“爷打的。”
沈薇倒吸一口冷气,沈老爹这脾气真是越老越爆炸,不拿孙女当人看啊!
“爷让你们来约架的?”沈薇问道。
沈夏点点头:“爷说如果我和小芙输了,就别回家,回家也得打断腿。”
沈老爹这脾气,沈薇是知道的,说打断腿就肯定会打断腿。
沈夏搂着沈芙,一边哄着妹妹,内心一股又恨又无力的感觉充盈全身,她好恨自己没能耐护着妹妹,护着娘,就连打架都打不过沈薇!
“行了,你们赢了,不打了。”沈薇看着眼前的姐妹俩,心情没由来的差到极点,转头对村长道。
沈夏猛的抬头,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村长瞪大眼睛:“沈薇,明明是你们赢了呀,咋就认输了。”
“输了就输了,就那么点米面油肉,不要了。”沈薇摇摇头,为了一丁点小钱,让个十岁的小姑娘回家被打断腿,这事沈薇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