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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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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未然本和闻濯约定好,今天去现世教他叠手工元宝,但一个突发事件,打乱了简未然的计划。

    这件事的起因,得从玫瑰和商明修领完结婚证说起。

    红莲地域在结婚申请的条件上,比现世许多地区都宽松不少,同性婚姻早已成为常态,所以,玫瑰和商明修办好了结婚手续,正巧碰上了一对准备办理离婚手续的同性伴侣,而这对伴侣,是简未然在置业顾问见习期的客户。

    玫瑰对这俩印象深刻,全然归结于担任Bottom一方的张和宜是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就算穿着打扮没有一丝女性化,也掩盖不住他跨越性别的妖冶与美艳——玫瑰记得自己曾这样向简未然评价过张和宜:“漂亮得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

    但和张和宜相比较而言,他的伴侣——Top方的罗新,就平凡得乏善可陈,要不他们正为了离婚的事宜不顾形象地大吵大闹着,任谁都看不出来,外貌悬殊如此之大的他们,不久之前,还是一对如胶似漆的爱侣。

    许是刚领到的红本本令玫瑰无法平复雀跃的心情,又或许他见不得张和宜这样的美人受到欺负,在张和宜与罗新争吵得最为激烈之时,他抛下了状况之外、一脸茫然的商明修,快步介入争战中央,挡在了张和宜面前,隔开了情绪激动的张和宜与罗新。

    “怎么回事,吵得那么厉害,不是前不久才买了新房吗?”玫瑰转过身,扶住因为怒火而脸色绯红的张和宜,柔声问道。

    张和宜还记得玫瑰,毕竟他记性不算差,在“好事多房”所购买的是他到幽冥后的首套房,就算当时替他办理业务的顾问是简未然,但玫瑰作为简未然的直系上司,也参与到了交易中来,与张和宜有所接触,勉强算得上半个朋友,于是他将玫瑰拉到一边,强压下心中的忿忿,对玫瑰说道:“我和罗新准备离婚了,本来谈得好好的,他却突然反悔不离了,如果我强行要离,他就不承认房子有我的份,让我净身出户。”

    玫瑰深知在幽冥购得一套住房的重要性,要是张和宜净身出户,之后的日子一定相当难捱,但与张和宜接洽的是简未然而非他,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弄不明白,只好又问:“净身出户?难道房产证上没有写你的名字吗?”

    “写了,可是,哎。”张和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发呆的罗新,才继续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是我天真得愚蠢,太过相信他了。当初我们买房时,是罗新付的全款,但其实那全是我的钱,只是我把钱分批次转到了以罗新名义开户的银行卡上。我能提供转账的流水记录,却不能证明这些钱用在了买房上,但罗新不同,他可以证明他全款购房,按照条例规定,就算有我的名字,这套房也该全部属于他,只要他不愿意,我一个厕所都别想分到。”

    “那……那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玫瑰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有心帮可怜的张和宜一把,却想不出好的主意。

    “遇见你之前,我也死心了,大不了就凑合着过下去,但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张和宜眼眸一亮,再次确认罗新还站得远远的,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才压低声音,凑到玫瑰耳边说:“我记得当初我和罗新看房时,在简未然面前提了好几次是我出钱买房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能为我出庭作证。”

    简未然听完了玫瑰讲述的来龙去脉,再看了看坐在一旁柔弱又漂亮的张和宜,当即答应下来:“这件事我可以作证!没问题!”

    张和宜喜出望外,起身握住简未然的右手,连连向简未然表示感谢,一双勾人的长眼,眼看着就要蓄满泪水。

    “你……你别哭,出庭作证这件事,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食言的。”简未然慌乱地用空闲的左手扯了两张纸巾,笨手笨脚地替张和宜擦了擦溢出眼角的眼泪。

    他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偏偏玫瑰又急着去和商明修度婚假,讲完了事情就溜走了,把善后工作全部留给了简未然。

    “我只是太感动了。”张和宜放开简未然,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对简未然微微一笑道:“到幽冥之后,我独自漂泊无依,一直有着强烈的无助感,这是第一次,让我打心底感受到了安全和可靠。”

    简未然在幽冥十年,虽然没有对谁产生过好感,但面对着张和宜那张漂亮的脸,再听到他嫣红双唇开合后所吐露的赞许话语,简未然心中的羞怯和飘飘然,都产生得是如此的情不自禁。

    安抚好了张和宜的情绪,趁着张和宜去给律师打电话的空档,简未然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准备过一会儿就去现世完成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可事与愿违的是,同律师讲完电话的张和宜,惨白着一张脸回了办公室,一见到简未然,就扑到他怀里,焦急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啊?”

    错愕的简未然机械地抬起手臂,一边抚摸着张和宜单薄的背脊,一边问:“怎么了,律师说了什么吗?”

    “我刚才和律师通过电话了,他告诉我,只有你出庭作证是不够的,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证明那套房是我的财产。”张和宜抬起头,被他紧咬住的下唇已经褪去了血色,但雪白的齿尖下,却隐隐有了几丝鲜红。

    “你别急,别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简未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但现在的首要之急,是制止张和宜的自残行为。

    “还能有什么办法。”张和宜霎时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双目无神地低声喃喃:“还能有什么办法……那是我的全部积蓄了……难道要我白白送给罗新吗……”

    简未然给他冲了一杯温热的果汁,递到他手上,看他轻啜了两口,稍稍缓过神来了一些后,才问:“为什么要离婚呢?相识相伴也不容易,如果只是一场误会的话,双方坐下来好好解释一下吧,一定可以和好如初的。”

    “都是死过一次的了,如果可以,谁又不想好好过日子,一定要闹到离婚这份上。”张和宜将果汁杯放到茶几后,十指交叉紧握,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好半天后,才艰难地启齿道:“我……我当初是被罗新强丨暴,他用那些照片威胁我,我才不得不和他结婚的。”

    这骇人听闻的秘密,令简未然瞠目结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地开口说:“他……他要是强丨暴了你,你……你不该去报警吗?”听完自己的说辞,简未然认为十分有道理,语气笃定了三分,继续道:“他这是犯罪,我们去报警!现在就去报警!”

    张和宜面露难色,“但是……已经过去两年了,我又没有证据。再、再说……我和他现在还没离婚,是伴侣关系,就算我能找到两年前的证据,警察也只会和稀泥的。”

    尽管很无奈,但张和宜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这种情况,报警根本不顶用,搞不好张和宜那身皮相还会惹来过分的戏谑,但让张和宜就这样认命回去和罗新继续过日子,简未然又于心不忍,只好绞尽脑汁,找别的突破口,“罗新有其他的不良品行吗?如果有强丨暴前科的话,容易伴随着家暴……啊,对了!或许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张和宜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立刻点头如捣蒜,连声附和:“对!对!他、他的性丨癖很奇怪……而且,这一年他已经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所以我们才离婚,或许真的有别的受害者也说不定!”

    出于礼貌,简未然没有追问张和宜,罗新“奇怪的性丨癖”究竟是什么,既然张和宜作为最了解罗新的人,都认为可能还有别的受害者,那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说不定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现在只要想想,怎么找到和你一样的受害者就行了。”

    “我们去跟踪罗新吧!”张和宜提议,“他既然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一定是找到了新的猎物,只要我们去跟踪他,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简未然诧异地反问。

    “你……你不陪我去吗?”张和宜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神采的脸,又失落地垮了下来,“我……我不敢一个人去跟踪他,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他说不定会揍我一顿,别看他身材不够高大健壮,力气还是不小的,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被他、被他……”话及此处,张和宜再也说不下去,难堪地别过了脸。

    “我陪你去。”简未然对张和宜的恻隐之心,让他无法抛下伶仃的张和宜不管不顾,就当是售后服务好了,尽管这不在售后的范围内……但谁处于他的位置,都无法对楚楚可怜的张和宜置之不理吧。

    至于闻濯那边,在闻锦泓下次催上门来前,他都当无事发生、暂时放一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