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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雄的事情经过几天时间的发酵总算迎来了上级的旨意,雪仁川拿着盖有朝廷封印章的信封,雪仁川总算化开了信封的封蜡
看完了宣纸上的秘密旨意,雪仁川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宣纸写着让雪仁川不要私自行刑,因为穆雄身份特殊所以需将他压惊重审。让雪仁川把证据全部整理成册,装订好连同穆雄两父子一同押送进京重新审理
当然,自然会有从京城来的官差亲自来押解穆雄两父子。并一同将所有的证物带回去,雪仁川只需要把东西准备齐全就好···
宣纸上的旨意晦涩不难懂,对于穆雄所犯之罪只字未提。虽隐晦的写着是押解回京受审,但其实
长久为官的雪仁川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深知官场黑暗,只怕这一次穆雄一旦离开武定县,就会立马转危为安,他做的事也会小事化了
相反。一旦穆雄重新崛起,卷土而来。那雪府和他的命运只怕更危险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说得就是这样的境况了吧,雪仁川有心无力,也无能为力
又过了两日,时值冬至初六,冬季最寒冷的季节
京城的派来押解穆雄的官差到了
尽管雪人川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他的官职在乾庆太卑微,京城随便走出来的人都能左右他的想法
他空有一腔的正值热血却在这个时候被自己否定,雪仁川内心有了些许动摇
不,正确的来说是缺憾
恭敬的送走了从京城来的官差和穆雄两父子,雪仁川独自在书房整理后续的事情
书桌上的文件还很凌乱,这是这些日子雪仁川为了确实的证明穆雄官匪勾结,危害百姓的所以手稿,是他这段日子付出的心血
雪仁川的手掌摸在那些文件上,内心里更多的是悲哀,是不甘
穆雄出牢门对雪仁川说的第一句话,他还记得
穆雄弯着嘴角,笑得十分诡异的对他说
【没有想到吧,本官的地位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撼动的。权利这种东西,你永远也感受不到了。等着吧,等着迎接我的报复。整个雪府都将为你和你那个好女儿的愚蠢,一起陪葬!】
一起陪葬!
那个时候,雪仁川是恨的,饶是他有很好的教养,很高的素质和多年以来锻炼出来的忍耐力
才刚开心没两天的心情又瞬间跌落谷底!
现实是,除了恨他做不了任何事!
雪拾被关了半个月,又是半个月她窝在这个院子里。准确的来说是她乐意接受雪仁川的惩罚
那日晚上,临睡之前
她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雪仁川和陈氏两份不同慰问宵夜···
巧的是,当天晚上她同时还收到了高管事的口信。说他有事暂时离开了武定县,和雪拾的约定就此作罢,单方面的毁了交易
刚好,雪拾乐意之至
雪府后院,雪拾的房间
“小姐,府里这两日不同寻常。”茶梅端着刚才厨房拿来的点心走了进来
自从得到了雪拾的赏识,又见识了她处变不惊,果然聪慧。茶梅更是尽心尽力了,她除了足够听雪拾的话,就是自发的帮自己的主人留意周遭的事情
一个合格的跟随者,就是要在任何环境中替自己的主人在意该在意的
“怎么了?”雪拾问道
“回小姐。南阳郡守和郡守公子被京城来的人接走了,老爷他心情不好。”茶梅应道
这个回答清晰明了,言简意赅。一个接字十分利落的表达了雪府现在的处境和不同寻常的地方
“是吗。”雪拾很淡定
两句话,她已经足够的了解雪府现在随时可能因穆雄的报复而陷入的困境。至于雪仁川的感受,雪拾只能猜个大概,感同身受什么的她没感觉
话说,在人情冷暖这种小事上,雪拾从来不会留神。这种小事,从来都是不值得费神
只是现在,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小姐,你说郡守会不会···”
“不是会不会,他一定会被被释放的,还是无罪开释。”雪拾淡淡的开口
“怎么会?官匪勾结可是大事···”茶梅惊叹
“若上面的人判定是大事,那么一个小小的诋毁也可以是杀头大罪。相反,若上面的人觉得应该是小事,那杀人越货也可以轻拿轻放。”雪拾眯眼平静的说道
世道如此。自古以来,权利和财富都是可以操控一切的主宰···
“老爷那么费心抓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放过,真是不公平。”茶梅人忍不住的吐槽
对于这点,雪拾不置可否。公平这中行动词从来都是被理想化的,在利益面前,何来绝对的公平?
地位和权利,从来都是压垮脚踏实地前行的老实人的秤砣
“我听收拾书房的小菊说今日她还瞧见老爷对夫人发了脾气,这是之前都很少发生的事情,老爷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茶梅继续八卦这府里的事情
“为何?”雪拾问道
“不知道,路过书房的人都听到了老爷和夫人大吵的声音。”茶梅回答到。主人之间的瓜葛家丁怎敢驻足倾听?
雪拾思考了一会儿,便问道
“穆雄离开几日了?”
被关了半个月,雪拾两耳不闻窗外事。以前是不值得关注,和她无关
而现在
她感受到了亲情
虽然微不足道,但这个家和这种关系,再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她愿意保住
“十三日了。”茶梅应道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打通所有关系了。”雪拾中肯的评价道
这个他,指的是穆雄
“小姐,莫非你还有办法挽回局面?”茶梅欣喜的感觉自家的小姐话中有话
“办法总是被事情多,是县令不够聪明而已。”雪拾更中肯的了
茶梅不解,小姐有时候说话很凉薄,但关键时刻她却总是会出手相助
“他会生气,甚至对妻子怒火相向,无非就是担心穆雄会崛起,掉头报复。想要保护家人用这样迂回的蠢招相逼是他以为的负责任。”
茶梅半知半解,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
“那小姐,难道就没有办法两全其美吗?雪府不会被报复,老爷也不用这样···”
雪拾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太甜了,她又放了下来
“这样刻板守旧的人习惯了按规矩办事,要想跃过这个坎,首先他自己的这关得过得去。”
“暴力的人是讲不清楚道理的,唯有以暴制暴。想要安然渡过这个难关,除非拥有和对手同样的位置甚至更高的地位。”
“但是敌人不会给他几十年的时间缓冲。最快的方式就是耍心眼儿,顺杆儿爬。”
雪拾眯了眯眼,想到雪仁川的为人,说出了对于目前来说最为实际又最不实际的鸿沟
“前提是,信奉脚踏实地的他可以接受这种不合规矩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