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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深夜幽会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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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知道自己母亲因家世低微因此弹压不住那三个妾室,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元娘也不能和她亲近起来,见她进来跽坐下,元娘便主动喊了声母亲。

    莱国公夫人听了,激动莫名,便道:“元娘,这都要出嫁了,跟娘回家去吧。”她讨好的看着元娘。

    元娘摸摸自己微微凸显的肚腹却摇摇头道:“现在不行。若我现在就回去,听了她们的恶言恶语,少不得又要和她们闹一场,动手动脚的,只怕会伤了我肚子里这个无辜的。”

    “没事。”卢氏见秋娘失望便安慰她道:“住在这里,有我照顾着你还不放心啊。”

    “谢谢你,三娘。”莱国公夫人知道元娘能这么快就原谅她,这里头少不了有三娘为她说好话,便真诚道。

    “谢什么。你要真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替我那个混账儿子求你原谅啊。”卢氏玩笑道。

    奉珠知道了元娘的母亲总不能挺直腰杆的缘由,现在再看她时便不是那么懦弱无能了,便道:“阿娘,伯母你们都别说了,这不是有惊无险吗。要我说,还是伯母脾气好。”奉珠推推元娘道。

    元娘也是知道自己这个母亲的,忍让那些妻妾的同时,也在忍让她。若是搁着其他人,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怕早就母女成仇了。

    想到此,元娘剥了一个枇杷果切成小块放在白瓷碟里推给莱国公夫人。

    “你吃,娘有。”莱国公夫人受宠若惊的又给推回去。

    “你是她娘,她孝敬你你就受着。要我说,她现在这么一副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卢氏把白瓷碟放在她手心里,嗔怪道。

    “没、没有,元娘很听我的话。”莱国公夫人笑道。

    “得了,在我跟前你还遮掩什么。”

    莱国公夫人插了一块枇杷果吃了,突然想起来此的目的,便转身对自己的侍婢伍娘道:“把东西拿出来。”

    “难不成你把元娘的嫁妆提前拿来了?”卢氏见还是一个用布包着的大物件便取笑道。

    莱国公夫人摇摇道:“这是我从金银铺子赎回来的,你先看看上面的字样再说其他。”

    “还要看字样?这不是你给元娘打造的嫁妆吗?”卢氏疑惑道。

    奉珠、元娘也伸着头去看。

    “这是你家二娘子前头走,我后头就给赎回来的一只百兽金碗,一只蛟龙金酒盏。”莱国公夫人道。

    卢氏一听和那个不省心的挂钩,便立时把金碗翻过来看碗底,上面正是“敕造,韩王府”几个字。

    卢氏已经,忙又去看那只蛟龙金酒盏,待发现两只金器都有这字样之时,卢氏脸色难看道:“她这是穷疯了吧,皇室的东西都敢卖?!”

    “我就是考虑到这个才立即给赎了回来。今早上我清点元娘的嫁妆,发现少点金器,若是让府上的金匠此时才熔铸雕刻,我怕来不及,便想着到金银铺子看看,逛了几个都没有满意的,后来又进了一家叫福瑞金浦的地方,在那家见着几件我瞧着都不错,便进到里面去和他们掌柜谈价钱,过了一会儿你家那二娘子就到了,她头上虽戴着幂篱,可她身边那个侍婢我却识得,便是那个叫、叫什么香来着?”

    “墨香?”奉珠试探道,

    “是她。后来我又听见她说话,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是她没错。”莱国公夫人肯定道。

    卢氏脸色越发难看,便道:“一个王妃,只是那每月的禄米并钱绢还不够她花用吗,就算这些不够她花用的,那韩王不还有食邑吗?竟还做出这等丑事!若是被宇文太妃知道,少不得她又叫了我去训责。”

    “我便是想着这些才立即给赎出来的。你说那家店也大胆,这种东西也敢收。”莱国公夫人唏嘘道。

    “这些东西才值钱呢。”元娘道:“在咱们大唐没人敢用,可若是被偷卖到波斯,天竺等国,这些东西价值高着呢。比收购时高出十倍不止。”

    “她卖这些东西,韩王可是知道的?”奉珠看了看这两只巧夺天工的金器道。

    “我想起了些事情。”卢氏看着这两只金器寻思了一会儿道:“前两天礼部侍郎郭王夫人来府上找我,还是说她儿子留京不外放的事情,闲聊了一会儿,便说到韩王府上的一点事情,说是有金吾卫把韩王府给围了,这事还是宇文太妃说动了太上皇,太上皇又找了圣上才给解了禁,为这,韩王不知送出去多少礼,难不成他们已经拮据到卖金银器皿了?”

    “有这事?”莱国公夫人道。

    “我也是听王夫人说的,那王夫人最是一个走东家去西家的人,她的消息很灵通。这不是小事,她该不会胡乱搬弄是非。”卢氏道。

    奉珠知道那对夫妻倒霉,她就非常高兴,一边听着一边还问道:“可是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

    “去,有宇文太妃在一天,韩王就没有那一天。”卢氏道。

    “依着我看,韩王那样的人,不大会卖金器,不然,咱们把这东西派人送到韩王手里去,是不是的,让他去问遗珠好了。”奉珠坏心道。

    卢氏瞅了奉珠一眼,想了想便道:“他家的东西自该送回去。”

    莱国公夫人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嘱咐了元娘几句,便要告辞,卢氏也跟着起身,送莱国公夫人到大门口,并让青叶拿了金锭出来给莱国公夫人。

    又过了小半月,临近元娘出嫁,她不好再住在奉珠这里,只好随着莱国公夫人回家去待嫁。

    元娘一走,奉珠自己呆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只觉寂寞,幸好还有雪球和小狮子陪着。

    这日晚间,绿琴、锦画终是把奉珠的嫁妆都清点完毕造了册,可是在清点贺仪时却发现了别样的东西。

    奉珠沐浴完,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她身旁雪球和小狮子正趴在床上咬红线球玩。

    “何事?”奉珠抬眸看向两个丫头道。

    “娘子,您的嫁妆清点完了。可是有三个人的东西,奴婢们不知该怎么写。”锦画道。

    “不都是贺仪?送的什么便写什么,还有什么为难的?”奉珠奇怪的看着她们。

    “娘子请看。”锦画竟是把那三件贺仪都拿了过来。

    “这个是吐蕃使者送的,奴婢们拆开一看,竟是一朵珍贵的天山雪莲,还有一把吹毛断发的宝石匕首,这东西还把绿琴的手割破了。”锦画道。

    “天山雪莲?我看看,那到真是好东西了。”奉珠把那鎏金刻花的圆盒子打开,便见里头是一朵干巴巴的花,奉珠见了便笑道:“都说这天山雪莲如何如何美丽,如何如何好的,怎得到了我手里竟是成了这干巴巴的一朵了?莫不是那吐蕃使者糊弄我?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呢,那个叫甘布的‘登徒子’。”

    “应该不会是假的吧。不然,请太医验一验真假?”锦画道。

    “不管真的假的,还是封存了吧。册子上是什么就写什么。”奉珠合上盖子道。

    “这把匕首倒是小巧精致的。”奉珠抚摸着匕首外面镶嵌的红蓝宝石,微微用力拔出,在拔出的刹那,奉珠便觉一股凉气袭面,禁不住喜道:“这刀真不错。”

    伸出手指去要摸那刀锋,被锦画连忙制止,并道:“娘子小心,不能碰。您看着,可别眨眼啊。”锦画拔了一根自己的长发,让刀锋朝上,便见她一吹,发丝落在刀锋上,便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哇哦!”奉珠惊讶的看着这把外表看起来倒像是装饰用的匕首。喜道:“那个甘布真大方啊,这样的宝贝都送我了。”

    锦画便笑道:“可见那位吐蕃使者是真的看上娘子了。”

    “锦画你说的不对。他可是来替他们赞普求婚的,他看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我说,那个叫甘布的就是太轻狂了些。君臣不分。不过,他这贺仪却是真好的。雪莲便收了吧,这把匕首我随身带着,系在腰带上便可,这样漂亮的小东西,没人会觉得它是真的。”奉珠笑道。

    “娘子喜欢就好。只是若让阿郎看到,会不会不好?”锦画提醒道。

    “无碍。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便是了。”奉珠满不在乎道。

    “你说三个人的,还有谁?不要告诉我有鲁王,有那个状元郎。”奉珠为难的看向锦画。

    锦画嘿然,点头道:“都让娘子猜对了。”

    锦画又把一个雕刻精巧的紫檀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木雕奉珠,笑道:“娘子请看,是不是和您很像呢?这是鲁王送来的。”

    奉珠摸了摸那个木雕小人,便见这小人,纵然是一根发丝,衣裳褶子也雕刻的一清二楚,心生歉然,却道:“很像我,但,封存了吧。”

    “是。”锦画第一次见这小人的时候,心里便涌出感慨,别看那鲁王年纪小,可那心却是真的。奈何,他却是韩王的同胞弟弟。

    “他似乎很怕蝎子,想起那天,他晕厥退场……”奉珠略笑笑,摇摇头道:“拿走吧。”

    “也是如实写吗?”锦画道。

    “如实写。”

    “还有什么,一并拿来吧。”奉珠抱起雪球在怀,挠着它毛茸茸的脖颈道。

    “最后这个相比于前两个就差了点了,是一盒胭脂。”

    “这胭脂盒子倒是精巧。”奉珠道。“你们谁喜欢就拿去用吧,胭脂放久了就不能用了。这位状元郎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啊。和他母亲倒是很像,这不,和阿娘亲家做不成,倒是常来走动。”

    “如实写?”锦画道。

    “嗯。”

    期间,绿琴一直愣在一旁,眼神空洞。

    待锦画把嫁妆册子给奉珠过了目,奉珠这才注意到绿琴,便道:“绿琴你怎么了?”

    “绿琴?”见绿琴不答话,奉珠蹙眉又叫了一声。“锦画,你刚才说她是伤到哪里了?”

    “割伤了手,薄薄一到口子,一会儿就不流血了。”锦画推推绿琴。

    绿琴茫然的看向奉珠,道:“娘子有何吩咐?”

    奉珠担忧的望着绿琴,“可是手指疼,我看看。”奉珠放下雪球,要去看绿琴的手。

    “没什么,一点小伤。”绿琴这才反应过来,伸了手指给奉珠看。

    奉珠见真是一道和头发丝一样细的口子,便又道:“绿琴,你怎么了?坐,咱们主仆说说话。”奉珠拍拍床沿,让两个丫头坐上来说话。

    “我正巧有事和你们说呢。”

    绿琴、锦画脱了鞋,爬上床,在奉珠对面盘腿坐了,等着奉珠说。

    “九郎出征的那天早上,青书做了什么,既然九郎已经罚了她,我也就不再追究。”

    奉珠一开口,绿琴和锦画的心便提了起来,忙起身跪在床上,锦画忙道:“娘子,请相信我们,我们对您绝无二心。奴婢只想着一辈子不嫁,只伺候您,就和青叶姑姑一样,求娘子成全。”

    “娘子,绿琴亦同。”

    “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们俩。别怕,我是信你们的,若然不信,我今夜也不会和你们说这些了。随意坐着,别跪了。锦画,把小狮子抱给我。”奉珠指着锦画身后正玩着红线求的小狮子道。

    把两只都抱在了怀里,奉珠便笑看绿琴道:“锦画不嫁我还能理解,绿琴你可是订了婚的人,怎么也说起胡话了。”

    奉珠不问还好,奉珠这一问,倒是把绿琴的眼泪问出来了。

    “怎么哭了?”奉珠坐起身道。

    “这是怎么了?”锦画递上帕子给她。

    “奴婢……奴婢不想嫁了。”越问绿琴越是哭的凶起来。

    “这是为何,小三不是你的表亲吗?你们亲上加亲如何不好?那个小三不是独身一人来投靠你们的吗,他上无父母,下无姐妹,你若嫁给他,和招婿入赘也没什么区别啊。”

    “锦画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见绿琴哭的不成样子,奉珠只好问锦画。

    “奴婢也不知。”锦画担忧的看着绿琴,“这一整日我就觉得绿琴老是走神,我还以为是她昨日回家看父母,在家里没睡好的缘故呢。”

    由着绿琴哭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放肆了,给奉珠告了罪,便道:“让娘子笑话了。”

    “这没什么。你是郝叔唯一的孩子,又和我一起长大,便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

    “绿琴不敢。”她忙跪下道。

    “别说其他了,今夜就咱们主仆三个,绿琴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自己憋在心里要憋坏了。反正天还早呢,咱们说说话,说吧。”奉珠倚在靠枕上,挠着两只狮子犬静等着绿琴说。

    见奉珠和锦画都像听故事一样的注视着自己,绿琴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便道:“奴婢正伤心呢,娘子您和锦画还是饶了奴婢吧。”

    “那不行,今晚上若不解了你心里的结,依着你刚才那般出神的模样,明日只怕你还不知又伤了自己哪里呢,你若是有个万一,待我见了郝叔,怎生和他交待呢?绿琴,你要陷你主子我于不义吗?”奉珠生气道。

    “不敢,不敢。奴婢说就是。只是……只是那是一件腌臜事,怕污了娘子的耳朵。”绿琴惶然道。

    “我这都成亲了,还有什么腌臜事是我不该知道的,总该知道的。你说就是。”

    绿琴又默默流了会儿泪,便哽咽道:“昨日我回家去,白天见了小三,他对我很疏离,我以为是他恪守规矩,不敢冒犯我,我心里挺高兴的,觉着他很好。

    到了晚上,因为家里的床很硬,咯着我睡不着,往常也这样,一月回家一次看爹娘,也是睡不着的,昨晚上又热又闷的,我只好出来纳凉,便见着他鬼鬼祟祟开了门往外走,我当时一时脑热就偷偷跟了他出去。”

    说到这里,绿琴又伤心的哭了。

    “后来呢?他半夜出去干什么?”奉珠好奇的坐起来问。

    “他七拐八拐拐出了咱们府上下人居住的那片小院子,在一条小巷子里正有另一个娇小的黑影等着他,他一见到那个人就一把抱住了她,呜呜……”

    “然后呢?”奉珠急问道。

    “然后我就跑回家了。”绿琴卑呜道。

    “你干什么不当场抓住那对奸夫淫妇呢!”奉珠气恼道。指着绿琴的额头骂她没用。

    锦画也很生气,便道:“可是看清和他幽会的是谁了没有,绿琴,你别哭了,哭死了去,也没人可怜你。”

    绿琴摇头,干脆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走,我领着你找他算账去!”奉珠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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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三更鸟。姑凉们明天六点见。